赵夫人暗自咬牙,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乾夫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赶也赶不走。
只好吩咐下人把前院的茶点桌椅全部搬到后院来。
好好的一场赏花宴,硬是成了辩政宴。
最可气的是,今日暗中活动一点进展也没有。
她明明看到所有女眷全部喝了茶水,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说刺客根本不在京中?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很快被她推翻。
那日府兵回来禀报,说刺客极其熟悉京城地形,带着他们绕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才把他们甩开。
如果不是京中女子,做不到这一点。
想到这,赵夫人心下一横,吩咐人最后下了一记猛药……
成败在此一举,如果确认了刺客不在这群人之中,便可把目标转移到别处。
做完所有,她幽怨的目光看了看赵林。
心想不是他好色,也不会招惹了那个戏子,更也不至于连累她被人上门寻仇。
现在刺客不解决,她寝食难安。
赵夫人越想越烦,在屏风后面坐下时,脸色已经失去控制,眉头紧蹙,明显不耐。
乾夫人看也不看她,一颗心全部铺在自己儿子身上。
“方才各位辩论的十分精彩,莫要因为我等加入而觉得约束,请继续吧!”
言外之意,今日我就在这坐着,看谁敢欺负我儿子。
一众大臣心中冷哼,你也知道你多余啊!
继续就继续,他们堂堂朝中要员,还怕了一个妇人不成!
场面安静了一瞬,大臣们有了方才的先例,内心蠢蠢欲动。
都想试试乾星泽能否能为自己解惑。
赵林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给使官秦朗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出来出题。
如果这次乾星泽依旧能解开困扰朝臣的难题。
那么便可以确认,他一直以来都在装傻充愣。
并且成为了太师府最大的威胁。
相反他如果解不开,那方才种种,只是歪打正着的巧合罢了。
秦朗接收到信号点点头,站出来道:
“我有一问,不知乾公子能否解惑。”
乾星泽看向他,冷冷一笑。
秦朗在朝中主要是负责官员外交事务,他的问题,很可能是与敌国有关。
想到这,乾星泽成竹在胸,挑眉道:
“你有什么要需要本公子指教的啊?但说无妨!”
话落,秦朗脸色一黑,明显被气够呛。
周围其余人更是指指点点。
“好狂妄的语气!”
“一会解不开难题,岂不是面上无光?”
“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乾家小儿还是太年轻。”
一众女眷面面相觑,目光一个比一个疑惑不解。
乾家公子她们不是很熟,行事向来如此张狂吗?
想来他自己应该有把握的……吧?
秦朗甩袖表达一番不满,顾及乾夫人在场,自己又很想解决困扰多年的政题,便先忍下。
等乾星泽无法为自己解惑,再发作也不迟!
于是不悦道:
“我朝收服蛮夷十年之久,蛮夷之心却依旧不死,时常叛乱,故而需要留有将士常年驻守。”
他顿了顿,终于说到了节骨眼上,语气越发激动。
“难就难在有将士驻守,便要运送粮草,长此以往劳民伤财,只能恶性循环!”
乾星泽听的认真,秦朗急切的盯着他。
“乾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有是有!”乾星泽故作高深,“可本公子说了你也未必臣服。”
他这般卖关子,秦朗干瘦的脸颊瞬间拉下来,破防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缺乏才能,如果不行,莫要在这信口雌黄,浪费众人时间!”
他这招激将法,对乾星泽不管用,乾夫人却险些出言相护,好在乾星泽先一步笑了笑。
“此言差矣。”乾星泽摇摇头,“方才解开盗匪之乱,永昌伯不是说,我的建议不妥吗?”
“既然解答了你们也不愿承认,还来问我做什么?”
乾夫人顿时明白自己儿子的用意,紧张的面容也放松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永昌伯听了老脸一红,感情这小子在这等着自己呢!
太记仇了吧!
没错,乾星泽就是在挖坑给他们跳。
赵林面色始终铁青。
今日众多朝臣被一个黄毛小儿牵着鼻子走,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猜测乾星泽之所以在这打马虎眼,其实是因为他根本解不开政题。
赵林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逼问的意思,“你只说到底有没有应对之法!”
“有!”乾星泽也不隐瞒,“但是不说!”
就这样吊着你们!
气不气?!
秦朗觉得乾星泽可能真的有办法,此刻他是真的急迫,义愤填膺指着他怒喝。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乾家儿郎,更应该心系百姓,怎的不肯为国出力?!”
乾星泽淡然反问,“你愿意为国出力,你出的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