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非这两日可谓是心事重重,脑海之中始终萦绕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父亲”,她究竟该如何妥善地去应对处理这件事情呢!
就在某天,她意外地遇到了夏母。
当时的夏母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自得,站在余知非跟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炫耀着自家儿子如今的辉煌成就。
原来,夏宇扬已经获得了林氏集团的千金小姐的青睐,还担任了林家基金会的秘书长,而且眼看着就要成为林家的乘龙快婿啦!
听到这番话后,余知非不禁感到一阵惊愕。
此时此刻,她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当夏宇扬还和自己在一起时,心里面就给自己找了一条后路。
说不定早在那时起,他便已迫不及待地期盼着能与自己分道扬镳了吧。
原本心底尚存的那一丝愧疚之情瞬间烟消云散,毕竟在此之前,余知非多少还是对自己在夏宇扬最为脆弱无助、急需有人相伴之际选择提出分手一事心怀些许歉意的,觉得这样做似乎稍显不够厚道。
但现在看来,也许当初那场决绝的别离恰恰正中某人下怀呢!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让一切随风而去吧,从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光明前程。
思绪渐渐回笼之后,余知非又开始琢磨起另一个令她颇为费解的人物叶平涛。
自从上次短暂露面之后,这位神秘莫测的“父亲”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再也未曾现身。
按理说,如果他仅仅只是冲着钱而来的话,那么理应会再次主动找上门才对啊!
可是为何最近这段时间却偏偏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藏头露尾起来呢?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内心深处一直念着叶平涛这个名字,而就在短短数日之后,他竟然再度出现在眼前。
更巧的是,那天恰好轮到她休息,当时她与母亲余玥一同待在家里,而舅舅则外出工作去了。
\"该死的叶平涛!你居然敢出现在我们母女眼前?你怎么敢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余玥一眼望见叶平涛,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昂,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之拼命。
眼看着母亲如此冲动,余玥生怕母亲的哮喘病会因此发作,急忙紧紧抱住母亲,柔声劝慰道:\"妈,您先冷静下来。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让您动怒生气。千万别因为他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啊。\"
叶平涛原本正准备躲闪开去,但当看到女儿已经将余玥紧紧抱住时,他顺势接过话头说道:\"没错,余玥。还是多听听我们女儿的劝告吧,不要这般激动。凡事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嘛。\"
然而,余玥听到这番言辞后,却是不屑地\"呸\"了一口,怒目圆睁地质问道:\"哼!那是我的亲生女儿,与你毫无关系!你从来未曾尽过一丝一毫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到底怀有何种居心?\"
叶平涛挺直腰板,毫不掩饰地说道:“哼!那只是因为我以前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啊!但如今我已经知道,那么身为父亲的我自然应当竭尽全力去弥补对我女儿的亏欠。而且,我的女儿理所应当承担起赡养她亲生父亲的责任!”
余玥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嘶哑:“你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就算你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又怎样?难道你真的会关心她、照顾她吗?别做梦了!你现在居然厚着脸皮让女儿来养你,门儿都没有!我今天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和你拼命到底,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与你玉石俱焚!”
余玥拼命地在女儿的怀中扭动挣扎,仿佛想要挣脱束缚扑向眼前这个令她愤恨不已的男人。
余知非见状,更加用力地抱住母亲,连忙开口劝道:“妈,您先冷静一下……”
接着,她转头看向叶平涛,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你既然能够找到这里,那就表明你已经跟踪我们很久了吧?而且你还特意挑舅舅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无非就是怕舅舅会狠狠教训你一顿,对吧?好啊,那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证明你确实是我的生父啊!否则,我凭什么要养你这样一个毫无担当的人?”
面对着余知非那充满质疑和愤怒的目光,叶平涛毫无愧疚,甚至还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哼!怎么?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尽管去做什么所谓的亲子鉴定好了!到时候一旦证明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你还是执意不肯承担起应尽的赡养责任,那么别怪我无情无义,直接把你告上法庭!”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自己占着天大的道理一般。
听到这话,余知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之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嘲讽。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是吗?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尽管去告吧。反正只要法院判定我需要赡养你,最多也就是每个月按照判决给你支付一些养老金罢了。”
叶平涛见余知非有恃无恐,又威胁道:“反正你要不给我钱,我就去你单位闹,让你丢了工作。”
余玥和她的女儿目睹着叶平涛那副令人憎恶的小人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
尤其是余玥,她无法接受自己含辛茹苦、精心培育了一生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所谓亲生父亲而断送美好的未来。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叶平涛,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余玥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安抚住了似的,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女儿说道:“知非啊,你放开妈妈吧。妈妈已经冷静下来了。”
余知非满脸狐疑地凝视着母亲的脸庞,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端倪。
然而,当她确定余玥真的已经平复情绪之后,这才缓缓松开紧握着的双手。
紧接着,余知非转过身来,以超乎寻常的镇定面对叶平涛,并冷冷地开口道:“你如果害得我失去了工作,但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况且我不过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职员罢了,即便得到晋升,每个月所能赚取的薪水也是寥寥无几。所以,咱们还是先去做一下亲子鉴定吧,等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再来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听到这话,叶平涛不禁流露出几分自得之色,他满不在乎地回应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毫无疑问,你绝对是我的亲生骨肉。”言语之间,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当叶平涛与余知非交谈之际,他们丝毫未曾察觉到隐匿于角落处的余玥正悄然拿起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刹那间,只见余玥手持匕首,径直扑向叶平涛,并朝着他那脆弱不堪的脖颈猛力挥下一刀!
叶平涛完全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硬生生地承受了这凶狠至极的一击。
瞬间,猩红滚烫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溅洒在了余玥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之上,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而由于遭受如此重创,且伤及要害脖颈部位,没过多久,叶平涛便已丧失生机,彻底停止了呼吸。
目睹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余知非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望着已然逝去的父亲,以及满脸沾满血迹、神情狰狞可怖的母亲。
她满心绝望,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疯了不成?你这样做我就彻底失去你了!他无非就是贪图钱财罢了,大不了我都给他就是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碎不已。
此时的余玥内心异常平静,仿佛一潭静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余知非,轻声说道:“知非啊,那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指望着你了。只要你作为他的女儿活在这世上,他必定会对你死缠烂打,无休止地向你索要钱财。哪怕将来你步入婚姻,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妈妈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一生都被这样的人吸血榨干。妈妈我这条命早已如风中残烛,身患哮喘又常年劳累过度,本就时日无多了。今日,就让我用自己的命为你铺出一条平坦的道路吧!”
听到这里,余知非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紧紧拥抱着母亲,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余玥轻轻拍打着余知非的后背,继续说道:“真遗憾啊,妈妈恐怕无法亲眼见证你披上婚纱的那一刻了。不过,我的宝贝女儿这么漂亮,日后结婚,定然会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对了,妈妈之前已经将退休金全部取出。原本想着拿这笔钱来当你未来的嫁妆呢,但如今看来……也罢,你就带着这些钱去买一处新的房子吧。毕竟在这里住,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饱受流言蜚语。”
言罢,余玥轻柔地摩挲着余知非柔顺的秀发,眼眸之中流露出无尽的不舍与深深的眷恋之情。
每一次轻抚仿佛都是对过往岁月的追忆,又似是对未来时光的告别。
余玥缓缓地推开身旁的女儿,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号码,她决定向警方投案自首。
然而,一旁的余知非见状,心急如焚,试图抢夺母亲手中的电话,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余玥紧紧握住女儿的双手,微微摇着头。
最终余玥还是未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被警察带离了现场。
面对如此铁证如山的案件,余玥被判处长达二十年的刑期。
考虑到她如今孱弱不堪的身体状况,或许很难熬过漫长的牢狱生涯,甚至有可能会命丧狱中。
不过,可以想见的是,余玥定然不会后悔的。
毕竟,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亲生骨肉。第一次进监狱,是因为想给她的宝贝女儿一个好的人生。而第二次重蹈覆辙,同样也是源于那份深沉如海的母爱。
只因这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倾尽一生去疼爱的人啊!
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无论付出怎样惨痛代价,只要能护得女儿周全,于她而言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