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诡异。”司渊显然也看出了这里的不对劲,附和道。
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有地方一只孤魂野鬼没有。
更别说我目光所及的那些坟头。
还是土葬。
先不说附近没有孤魂野鬼喜欢游荡在周围。
哪怕地下的尸骨也会让这些坟头充满阴气。
但是没有。
仿佛这里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任何阴间之物。
难道说是当初镇长找来的那位高人做的吗?
“不如叫黑白无常来一趟?”司渊拿出手机翻找着他们的工作群准备喊人。
我连忙制止。
“再看看吧。”
在没搞清楚原因的时候,还是不要贸然将地府的人叫来。
万一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黑白无常也是鬼体,踏足这里必定会打草惊蛇。
若因这缘由惹出事非人命,这平静安宁的小镇因我们而打破,那可就罪过了。
“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我恍然意识到,司渊也是地府的人。
但他却陪着我在这古镇待了一天。
“我与他们不同,我是鬼仙,对付鬼的那些寻常物件于我没有影响。”
他领会我的意思后做出了解释。
我顿时松了口气。
便悻悻的下山了。
回到民宿的时候老板娘还没睡,昏暗灯光的窗前显露出她落寞的身影。
可能是忧心即将归来的女儿。
我与司渊轻手轻脚的回了房。
老板娘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们十二点过后不要出门,我嘴上笑嘻嘻的答应。
转头凌晨一点才从外面回来。
整颗心里充斥着担心被抓包的心虚感。
果然做了回人,身上多出了许多从前没有的道德。
第二天一大早我匆忙拿起餐桌上的早餐便赶往了老婆婆的首饰店。
生怕去晚了,她完成一单买卖就关门了。
见到我再次踏足于此她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仿佛早就知道我还会再来一般,只是一边擦拭着柜台一边招呼我随意挑选。
“姑娘,今天想买件什么首饰?”
发簪我昨天差不多已经看了个遍。
于是便调转方向去了吊坠的展示台。
无一例外全是红绳串起来的项链。
各种各样的材质都有,有些甚至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材料。
我想这些价格应该比较高吧?
于是指着一颗由天然牛血红胶花雕刻成的葫芦吊坠说道:“我想要这个。”
老婆婆缓缓的走过来,打开玻璃柜门。
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姑娘识货,这件吊坠相对于那银簪价格要高出一些。”
“一些?”我惊讶道。
昨天那凤凰银簪不过二十九块钱,我实在难以揣测老婆婆这一些是多少。
“五十九。”
……
虽然这葫芦吊坠略有瑕疵,但明显是刻意为之。
市面上的牛血红胶花大多都是科技制成的,像这种浑然天成又如此灵动的颜色可遇不可求。
先不说她这么大年纪上哪弄来的。
开店总要成本吧?
房租水电样样都需要钱。
她这一天一单不超过一百块的营业额。
甚至都让我产生了一种欺负老人的错觉。
司渊爽快的扫码付款。
老婆婆将那吊坠轻轻的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只是这红绳未免太过惹眼。
“婆婆你不挣钱吗?”我百般纠结下还是问出了口。
虽然背地里清楚她的来头可能不一般。
“老婆子我只看缘分。”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让我心里结出了一团乱麻。
贸然询问她的身份不太礼貌,而我也清楚的知道她是我冒犯不起的人。
冥冥之中觉得她能帮助我获得一些关于昆仑仙山的消息。
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
偶然间看到司渊空荡荡的手指。
“既有缘份,那您看今天时间也还早,不如您教我雕刻首饰,我想替我夫君亲手做一枚戒指。”
她犹豫了。
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每日只能待一小时,你可愿意?”
我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你随我来,他留下看店。”老婆婆将目光移向了司渊。
司渊略显失落的坐在了柜台前。
约莫是不愿意错过我亲手给他雕刻戒指的过程。
我只好给予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随后跟在老婆婆身后,只见她打开了店面的后门。
是一处狭小的院子。
但她一人居住,也是足够了。
“过来挑选材料吧。”她招手示意我进屋。
打开抽屉让我选。
看得我眼花缭乱。
全是一些精致小巧的水晶,翡翠,琥珀,甚至还有钻石。
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石头。
她长满皱纹的手指仔细的拨弄着,似乎希望我看得更仔细一些。
我只挑选了一块与我无名指戒指颜色差不多的翡翠。
帝王绿。
是真正意义上价值不菲的原材料。
我可不好意思白拿。
刚想询问老婆婆这块石头的价格。
她直截了当的开口道:“送你了。”
……
我有种连吃带拿的感觉。
但还是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随后她也随意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普通翡翠顺带递给我一把刻刀。
“就这把小刀?”我惊讶道。
“嗯。”
我茫然的跟随她的脚步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她十分仔细的与我言说雕刻的手法与细节。
“今天先按照戒指的圈口雕出雏形。”
“我没量…”我稍显抱歉的看向身后紧闭的门。
“给。”老婆婆递给我一条细绳。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你夫君的手指圈口我看过一眼便知,照着这个画吧。”
“哦,好。”
无暇感叹她的神通广大。
我画完歪歪扭扭的线条之后便开始沉浸式用那把小刀打磨。
没想到这把其貌不扬的普通小刻刀倒是十分锋利。
我原以为磨到天黑也磨不出个形状。
谁知并没有那么费力。
我太过投入连时间都忘了看。
一方面是想要与她接触打探消息,最主要的是我真心想亲手给司渊做一枚戒指,这才忘乎所以。
我竟疏忽到连婚戒都没有给他买,顿感亏欠。
老婆婆轻轻敲响石桌示意我离开。
我这才抬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放下手中的翡翠与刻刀。
“那我明天再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