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来那地上的蛇骨还没处理完。
“你说我摸了这个会中毒吗?”我蹲在那烧的发白的蛇骨旁回头望着司渊小声嘟囔。
“不会,身死毒消。”司渊紧闭双眼淡淡的回答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
伸手捡起这地上的蛇骨,比我的蛇骨鞭还要大上许多。
武器已经有一条了,这条用来干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但这黑蛇既然是我蛇骨鞭的哥哥,那想必也有些年头。
实在不行慢慢磨成粉拿来用药,也是个好东西。
我拎起来装进黄金袋里。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气昏了头,应该先问问那黑蛇关于沁雪的事情再给他捅死的。
不然走这一遭岂不是一无所获,还白白受了伤。
但眼下也不敢再往里走了,隐隐觉得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以我的实力,只会拖司渊后腿。
刚才他设下的那处结界想必也是散下自己的修为用来保护我,所以才被那黑蛇伤的如此之重。
不然当年的我都能杀他弟弟,司渊如今拿下他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走吧。”我遐想之际司渊已经整理好自己站在了我的身后。
“嗯。”
司渊牵着我往那石门走去,他的手细软而温热,牵起来比以前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找找有没有机关。”
“没有的话就只能破门而出了。”司渊一边说着一边在这石门旁边的墙上摸索着。
我有些不舍得松开他的手,总感觉还没握够。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般嘴角微微扬起,只好将我的手握紧随他一起慢慢寻找机关。
直到听见咔哒一声,墙上的一块石板塌陷下去,石门应声而开。
但入目而来不是想象中的漫天黄沙,而是漆黑一片的过道。
我和司渊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如今这里也没有别的出口,只能进去看看了。”良久后司渊眼神坚定捏紧我的手心做出了决定。
“好。”我的眉眼间不由自主的漫上笑意。
这里面黑漆漆的都有些看不清路,司渊又拿出了那颗亮堂堂的夜明珠塞到了我的手中。
照亮之后我才发现这通道的石壁上面有许多壁画。
但看不明白具体是些什么东西,有野兽獠牙的图案,也有火炬与篝火,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我脑中不禁浮现以前历史书上看到过的那些古老祭祀的画面。
风格十分相似。
但这石墙上的壁画没有添加彩绘,看起来有些费劲。
这幽冥沙漠以前难道是有人居住的吗?那些凶兽总不能可能站在这里雕刻吧?
据司渊的描述,这黑蛇在这里应该是个例外,别的凶兽都没有人形和意识,他们眼中只有杀戮。
除非这里面还隐藏着别的族群,也许和这凭空出现的海市蜃楼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走到尽头。
仿佛一条长长的画廊,只是为了让人欣赏这壁画上的内容。
“这些壁画你能看懂吗?”我实在是走的有些没耐心了,于是拉着司渊停下脚步观摩起墙上的壁画来。
“嗯...大概吧,但是不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神兽白泽,浑身雪白,会说人话,通晓万物之情,但世间罕见,除非圣人降世。”司渊抬手指着一只像狮子又像龙的东西解释道。
“但旁边又画了一只魔兽梼杌,毛长两尺,人面虎足,尾长一丈八,顽固凶恶。”
我放眼看去,这两只一善一恶的兽类紧贴在一起像是打斗又像是纠缠,画面属实是有些违和。
也难怪司渊猜不透其中暗藏的玄机。
再往前面一点点则是一只不知名的野兽被架在篝火上烤的画面,这我自己倒是也能看懂。
我和司渊贴着石墙缓缓往前走琢磨着这壁画。
“九尾狐!”我指着壁画上那盘踞在石柱的狐狸惊呼道。
“嗯...但这狐狸不应该缠绕在石柱上...”司渊目光幽深的盯着那诡异的狐狸。
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这姿势若换做为蛇,倒是显得比较合理。
而它的尾尖如同锋芒一般竖起,一般是警惕或者战斗时才会呈现的姿态。
不得不说,这些壁画真的很无厘头,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
我鬼使神差的抚摸上了那只浮雕九尾狐。
下一秒便和司渊一起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一般,落入了另外一番境地,强烈的失重感让我心跳加速。
落地时我稳稳躺在了司渊的怀里,四周烛火通明,摆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股熟悉的恶臭味钻入我的鼻息,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直到看到那矮小佝偻的背影,我才恍然大悟。
没成想戎绍元的师父竟躲在这里。
但这幽冥沙漠他又是如何越过门口的守卫溜进来的呢?
还是说这里除了我们进来时的地方还有别的入口?
“喂!死老头!”看见他我就一肚子气,新仇旧恨积攒了一大堆。
来都来了,少说也得和他打一架,有司渊在身边我底气十足。
他似乎对于我们的到来感到十分诧异,竟松弛到连面罩都没戴。
我这时候才发现他比上次见的时候眉眼间要年轻许多,丝毫看不出一点老人的影子。
但那双狭长的三角眼还是那么丑陋。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战术性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在藏什么东西。
眼神则上下扫视着司渊,闪过的那一抹惧意被我完完全全的捕捉在眼里。
没想到这老头平常嚣张惯了,居然还有害怕的人。
不过也有可能,他似乎从来没和司渊打过照面,听说万年前司渊和戎绍元在战场上争锋相对的时候,戎绍元就被打的连连败退。
若不是使了阴招,司渊带领的将士又怎么会一夕之间全部灭亡。
始作俑者便是这死老头。
我能感觉司渊握着我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捏紧。
我感觉疼痛没忍住闷哼一声,这才将他的理智拉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