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战场上救下了濒死的我,我们在一个村子里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互生情愫两心相许,她不想我再冒险,但身为将军,又怎么能做逃兵。”
“我还是死在了那个冬天...全军覆没剩我一人被敌军枭首。”
......
第二天醒来时我已经在宿舍了。
听故事听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只记得司渊语气温柔的说他遇到了一个姑娘,还为了她不肯入轮回。
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应该是他万年前的老相好吧?
但我也不能跟一个万年前的死人耿耿于怀。
司渊是个大义凛然的将军,难怪君南烛如此纵容他,那些鬼差也非常敬重他。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愿意碰我,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姑娘在守身如玉吧?
但是他既然与我坦诚相待,想必是那些往事已经翻篇。
于是我在怀疑和肯定之间反复横跳。
最后索性不去想这些,反正如今他明媒正娶的人是我。
下午还要去赚钱呢。
涂山淮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开着他骚包的跑车。
我突然想起那天幽冥沙漠外那个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去过幽冥沙漠吗?”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
“我像是那种找死的人?”他话中有话像是在嘲笑我之前的不自量力。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很快,车在一片工地旁停下。
这里像是新开发的楼盘,许多高楼正在建设,周围也不热闹。
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人在入口处四处张望。
见我们停车,他像个狗腿子一般迎了上来。
“涂大师,您来了,快快请。”他说话时一口大黄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提不起一点好感。
在他的一路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处施工地。
“说吧,什么问题。”涂山淮死死的盯着眼前正在打桩的地面语气严肃。
“不瞒您说,眼前这个桩子,怎么也打不进去,底下坚硬无比。”大胖男人有些害怕的盯着那个浇灌着水泥的地方。
“我看起来像是会打桩的样子?”涂山淮语气逐渐透露着不耐烦。
我看着他的态度十分奇怪,一点都不像上次那般好言好语。
“我们有找道士看过,说是底下可能有野坟,做场法事超度就可以。”
“如今法事做了,还是打不进去。”言外之意是这底下还有别的东西。
我低着头仔细看了看,也许是大白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只是这才下午四点多,周围阴风阵阵,吹得人不寒而栗。
此时涂山淮风轻云淡目不斜视的来了一句:“杀人,偿命!”
旁边的胖男人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大师你救救我!”
半晌过后。
“找个地方谈吧。”涂山淮的话犹如救命稻草,胖男人踉踉跄跄的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办公室。
“我没杀人,但是我们工地里前阵子失踪了两个人。”
“那你慌什么?”我不禁提出疑问。
“我最近晚上总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有一次看见一个身影像是失踪的张小梅。”
这人语无伦次奇奇怪怪的。
“但是...她是飘起来的。”
!!!也难怪这胖男人这么害怕了。
照他这么说,张小梅已经死了?
“失踪的还有一个是谁?”涂山淮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
“张小梅的丈夫,冯和。”
“我能解决,一口价,五百万。”
“这...”听到涂山淮的报价,胖男人脸上升起一抹犹豫之色。
“我们走吧。”涂山淮拉着我起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补充道:“你虽没参与,但你见死不救,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的胖男人神色大变,慌忙的上来抱住了涂山淮的腿。
“大师!五百万就五百万,你救救我。”
“打钱。”涂山淮递上手机,上面是他的银行账户号码。
眼看着五百万进账,涂山淮满意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
“好了,到你表演了桑大小姐。”
很显然胖男人是有点看不上我这个十几岁的毛丫头。
“涂大师...”他支支吾吾的看着涂山淮。
换来的是一抹像是要把他盯穿的眼神。
“怎么?不放心?”
“没...没...桑姑娘,有劳了。”胖男人闭上了嘴。
“等天黑。”这大白天的属实是看不出什么东西。
唯一能确定的是,周围的气场很不对劲。
此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胖男人也注意到了,他赶忙追出去,却一无所获。
虽然我寒假新学了不少本事,但让我全权接手,我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
于是我拿起手机给涂山淮发去了消息。
[你觉得我一个人可以吗?]
[给你加五十万。]
[我可以的。]
随着夜幕慢慢降临,周围的阴气似乎更重了些。
想到胖男人说失踪的那两个人,大概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随着天空完全被黑暗笼罩,我拿着涂山淮的背包来到了那个施工地点。
我隐隐的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
“我死的好惨啊...”耳边被吹了一口气,鬼魅般的女声将我环绕。
这下我真切的感受到她就在我身后,贴着我!
身边也不见了胖男人和涂山淮的踪影。
想来我是进入了鬼打墙。
我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强装镇定回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女鬼还是让我止不住的恶心。
她浑身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想必生前遭受了毒打。
血淋淋的眼眶和高高肿起的脸颊,还有被什么东西敲扁的头颅往外渗出脑浆。
我不禁心生同情,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去投胎吧。”
得有多大仇,才会将她虐打致死。
“哈哈哈哈......”眼前的女鬼突然哈哈大笑,表情逐渐狰狞,眼眶里流着血泪。
“我又何尝不想投胎,忘记这痛苦的一生...”转而又啜泣起来。
“我帮你。”我坚定的看着她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我的尸首,就在这水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