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云开不仅活捉了李九成,还抢回来谢琏谢大人的尸身?”
不多时。
战报便传到了后方,观战点一众大小军头,包括高起潜、朱大典众人,全都是傻眼了。
饶是高起潜已经预料到,在陈云开发狠的情况下,多半会有收货,却哪能想到……陈云开竟真把李九成给活捉了,还抢回来谢琏的尸身啊。
这俨然不仅把昨晚的这个大缺口给补上了,更是又立一件大功!
这……
高起潜虽然有些城府,但肯定没法跟那些文臣相比,一时直激动的手舞足蹈,连连高呼道:
“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陈云开陈帅爷,真勇士也!”
‘这简直没天理了,老天爷,你就不能开开眼吗?’
朱大典此时却直比吃了苍蝇还要更恶心。
本以为此次能借李九成的手,解决掉陈云开这个心腹大患呢,却不曾想……
事情完全反了……
李九成这不中用的狗东西,竟又成为了陈云开这小崽子的垫脚石……
这还怎么玩?
而不远处。
吴襄和吴三桂父子相视一眼,都是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很显然!
直到此战之前,陈云开都是留有余力的!
如果李九成不这般过来招惹陈云开,陈云开肯定不会发这个狠,暴露他真正的实力!
这让父子两人心中都有了唐突。
片晌。
吴三桂忙小声说道:
“爹,咱们和那陈云开毕竟没有化不开的利益冲突,日后,怕还是要与他多修复关系才是。”
吴襄欣慰点头:
“长伯,便按你的意思办!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才是大道。”
…
“见过监军大人,卑下山东副总兵陈云开,幸不辱命,将逆贼李九成擒回来了,请监军大人发落!”
不多时。
陈云开便带着李九成和谢琏的尸身过来报功。
“好,好,好啊。”
高起潜根本不用勘验,一眼就认出李九成来,他这些年一直在辽东,自是认识李九成。
一时间。
高起潜激动的老脸都潮红了,忙是快步上前来,亲自把陈云开扶起,连连拍着陈云开的肩膀大赞:
“云开,辛苦了,辛苦了啊。这般,咱家总算是可以跟皇爷交代了!事实证明,还是皇爷他老人家慧眼如炬识英才啊。云开,你放心,今夜,咱家便向皇爷报功!”
静。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高起潜直接拿崇祯皇帝的名头来给陈云开此事定了调子,谁,谁还敢再反驳?
陈云开一时也颇为振奋。
他已经知道高起潜这厮还算可以的,却不曾想,这大太监竟是这么给力的!
这一来。
荆棘已经变坦途,谁都出不了幺蛾子了!
很快。
陈云开便被众将包围,连连恭贺,恍如昨天谢琏首级之事完全没有发生。
陈云开对这种场面自是早已经驾轻就熟,当即便也热络的与众人寒暄。
这世界就是这般。
用文艺点的话来说: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种下梧桐树,不怕没金凤凰。
粗暴直接点说:
当你有了价值,甚至有了权势,自不愁没人跟你交换。
旁边。
李九成看着恍如被众星拱月般拱卫着的陈云开,不由更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已经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早就知道陈云开这狗崽子不善,干啥非要去招惹他呢?
这下好了。
一切,全完了……
…
毕竟谢琏这大员死了,陈云开此役虽是大功,却显然不好再庆祝,但这也正趁了陈云开的意。
毕竟。
攻了一天城还是非常累的,特别是那等未明时的如山压力。
陈云开此时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好好休息休息了。
而当陈云开刚回到驻地,此役己方伤亡和攻城收获便都出来了。
山东军包括其他仆从军各部,总共伤亡百多人,战死只有六七十人,而这些战死的儿郎,多半还是在登州南城下修建工事时被叛军远程火力击中身亡,真正在战事中阵亡的,寥寥无几。
具体到陈云开本部,伤亡就更少了,只有十几人。
然而。
今天收获可绝不算小!
不仅是陈云开活捉了李九成,其他各部儿郎也收获颇丰!
缴获首级近千,还有李九成麾下两个游击,一个参将,一个副将的首级,以及诸多铠甲、兵刃、旗帜等验明正身的物什。
虽然这些将官的首级是孔有德他们自封的,水分略有点大,却是再次验证了‘跟陈云开混就有肉吃’的法则。
各部自是欢心雷动!
特别是符游击山东军各部,此次总算是吃到些肉了。
那副将的首级,正是符游击部斩杀并且割下来。
“啥?”
“云开,你,你,你,你,你把李九成活捉了?还抢回来谢琏谢大人的尸身?”
不多时。
当陈云开回到帐内,把事情跟王娇娘众女一说,众女全都是傻了眼,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特别是钱诗诗,红润小嘴直接张大成‘o’字型,一时真的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她毕竟是政治牺牲品,而且,她早就有了她的情郎!
两人虽是一直恪守礼节,肉身没什么接触,但早已经是芳心暗许,私定终身。
这也使得她见到陈云开落难,本能的便是想找办法,赶紧跳脱陈云开身边这个泥坑子。
谁曾想……
仅仅一天时间,陈云开竟是逆转了天地,非但没过了,反而又是立下了大功……
关键……
她今天下午便已经派人传书给她那早就在登州城南二十几里外等候机会的情郎,怕她情郎明日一早就能赶来陈云开的大营闹事。
这……
这可怎生是好?
一时间,钱诗诗娇躯都忍不住颤抖了。
明天情郎若一闹,不仅她的名誉要受到大大损害,便是情郎的家族,圣人门第、曲阜孔家也要跟着蒙羞啊……
奈何。
陈云开已经回来了,无论如何,她的消息,是再不可能传给她的情郎了……
钱诗诗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敢再去想那等后果了。
“娇娘,我之前跟你说的什么来着?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中用。这下,你们都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吧?”
陈云开此时自极为惬意,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尽情享受着帐内众女的崇拜。
王娇娘此时也是如获大赦,终于松了一口长气,却是没好气的白了陈云开一眼道:
“知道你厉害了,大老爷。那今晚,咱们不用跟外人庆祝,总得置办一下家宴了吧?”
“哈哈。”
陈云开大笑出声:
“便这般办!昨晚没喝痛快,今晚定要好好喝一场!”
…
一顿家宴,自是极为惬意。
特别是有着陈夏末她们一众小女娃的欢快,让陈云开和众女的心情不由更好,恍如是回到了家中,而不是在这战场上。
但陈云开毕竟大条,观察不到太多细节,王娇娘和徐佛却都是极为敏感的,尤其是对女人。
很快。
她们便都发现了钱诗诗的不正常,分别过来跟陈云开汇报。
“嗯?”
陈云开这才回神来,眯着眼睛看向正在那边跟陈夏末她们几个小女娃玩耍的钱诗诗。
这小娘皮,有点东西的啊。
不多时。
待晚宴结束,陈云开和王娇娘、徐佛一个眼神交流,可怜的钱诗诗,便被留在了陈云开的大帐内。
这让钱诗诗的芳心顿时便提到了嗓子眼上,整个人都麻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陈云开此时虽已经有了不少酒意,但只看钱诗诗这般模样,又如何还不明白这小娘皮的心思?
忽然冷笑道:
“怎的?钱大小姐,你是不满意跟在我陈云开身边?天天哭丧着个臭脸给谁看?老子还没死呢!”
“唔……”
钱诗诗顿时魂儿都要被吓飞了,忙‘扑通’跪倒在陈云开面前,眼泪如涌泉道:
“帅爷,奴,奴没有。奴,奴就是有些心事……如果帅爷不愿看见奴,那奴出去就是了。”
见钱诗诗竟还耍起了脾气,陈云开笑意不由更甚,忽然冷喝道:
“滚过来,自己把自己衣服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