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流言后,温尘钦晚上又忙活好几趟。
将趁乱口花花苏听晚的混混收拾了个遍,温尘钦又进山了。
江迟被抓,沈念白不到她面前来晃悠,苏听晚是彻底过上平静的日子。
挂了个技术员的名头她不用上工,没事儿就搬根椅子到大树下乘凉。
除了新房子还没修好外,她过得是舒心极了。
“苏知青,吃饭了。”
这时,知青点院外兰婶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院里乘凉的苏听晚立刻起身开门。
一个瘦削,满脸沧桑的妇人出现在苏听晚眼前。
这是兰婶。
是温家以前厨子的女儿。
温尘钦怕他不在,苏听晚不好好吃饭,进山前特意跑到兰婶家将苏听晚的一日三餐托付给兰婶。
兰婶手艺其实很好,村里的红白喜事大家想找她帮忙。
但不知道是因为以前被斗过的原因还是怎地,她从来都没松过口,带着个儿子在队上独来独往。
也是余有粮多有照拂,这孤儿寡母才没被人欺负。
也不知道温尘钦是用了什么办法请兰婶出山,但苏听晚确实很喜欢兰婶做的饭菜。
见今天是兰婶亲自来送饭,苏听晚接过饭盒有些诧异道:
“兰婶,今天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兰婶的儿子拴住来送饭。
提到这个,兰婶脸上有一丝心酸。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丈夫去得早就算了。
唯一的儿子懂事乖巧,上天还要如此折磨他。
儿子的犯病让兰婶看起来又憔悴了些。
“拴住又犯病了,苏知青你先吃着,我晚点再来收饭盒。”
看着兰婶匆匆离去的背影,苏听晚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灵泉水是否对癫痫有用。
拴住是兰婶的儿子,开朗爱笑。但偶尔会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这就是兰婶不愿意和村里人来往的原因。
她不喜欢儿子被别人异样的眼光看待。
与拴住相处了几天苏听晚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每次看见她都会笑着叫姐姐。
灵泉水效果逆天,应该对治疗癫痫有用吧!
苏听晚喝过空间里的灵泉水,她脸上的肌肤越来越白净不说,就连原主这林黛玉似的身体都有了极大改善。
毫不夸张的说,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她现在是真可以做到。
既然灵泉水可以改善她的体质,那肯定对拴住的病有效果。
等晚点兰婶来收饭盒的时候,她就将稀释过后的灵泉水给拴住试试看。
免得效果逆天惹人怀疑。
打定了主意,苏听晚打开饭盒享用起午饭。
兰婶今天做了两个菜,一个是腊肉炒竹笋,另外一个菜是丝瓜炒鸡蛋。
切得薄薄的腊肉在竹笋间泛着点点油光,还有点点干辣椒点缀其中。
入口咸香,又带着微辣的味道让苏听晚欲罢不能。
待觉得有些腻,再夹上一筷子丝瓜炒鸡蛋。
丝瓜的清爽立刻将口中的油腻解除,只剩满口清香。
不多时,饭菜一扫而光。
苏听晚惬意的摸了摸肚子。
待上工回来的知青们闻到院子腊肉的香味时,不由得将羡慕的目光望向苏听晚。
还是苏知青命好啊!
他们都是下乡来下苦力的,苏知青下乡是来享福的。
这不,连一日三餐都有人替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却是没人敢去举报她。
以前纯粹是嫉妒苏听晚,现在差距太大,他们只剩下羡慕。
吃完饭,苏听晚在青虎山边转悠了一圈,装模作样的扯了些草药回来。
待兰婶来收饭盒时,苏听晚将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兰婶,我外公以前是太医。对羊角风有一定的研究,你把这药带回去给拴住试试。”
兰婶听到苏听晚的话,那双毫无希望的眼睛瞬间迸发光亮。
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苏知青的外公是太医,那她给的药一定有用!
她可怜的孩子有救了!
将手中的小瓷瓶攥紧,兰婶激动得要给苏听晚下跪:
“苏知青,真是太谢谢你了!”
“呜呜呜……我可怜的拴住终于有救了!”
“别别别,兰婶,你要跪就是害我!”,一把将下跪的兰婶扶住,苏听晚严肃开口。
一听这话,兰婶赶忙站起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对……对不起!苏知青,我太激动了。”
苏知青给了她和拴住希望,她可不能害人家!
说到这里,她给兰婶提了个醒:
“这也是我按照记忆调配出来的药水,不知道对羊角风管不管用。”
“不过里面我添加了不少药材,即便是治不好拴住,也能增强他的体质。要是有用的话你明儿再来寻我,我继续给拴住配。”
“好了,拴住身体不好离不开人。兰婶你先回去吧。”
再次向苏听晚道谢后,兰婶紧紧攥着手里的瓷瓶就往家里跑。
不管这药水有没有用,她兰月都承了苏知青这份情。
兰婶家同样在靠近青虎山脚下的地方,只不过和苏听晚修建中的房子隔了几百米。
这里远离村里的是非,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拴住,兰婶很是满意。
“拴住,娘回来了!”
一进院中,兰婶就忍不住喊道。
“吱呀”一声
随着木门的推开,躺在炕上的瘦弱少年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少年约摸十五六岁,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像个破损的瓷娃娃。
听到声音,他挣扎着起身:“娘。”
儿子挣扎着起床,兰婶赶紧进屋将他拦住。看着儿子嘴边还未干的白沫,她的心跟针扎了一样疼:
“拴住,你好些了吗?”
说完这话,她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瓷瓶亮了出来高兴道:
“快,拴住来试试这个药。”
精美的瓷瓶让拴住的心止不住往下沉。
他娘这是又花了多少钱啊!别是把温哥哥给她的钱全都打水漂了。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他的病,娘被骗了无数次。
自从他犯病以后,娘日渐苍老的变化拴住都看在眼里。
都是他拖累了娘,要不然娘也不会这么辛苦。
是不是他死了,娘就轻松了。
一瞬间,拴住竟然产生了去死的想法。他自暴自弃的将兰婶递来的瓷瓶拍开:
“娘!你又花钱买什么药!别为我浪费钱了!”
“我这病治不好的!”
“我去死吧!只要我死了,就不会拖累你了!”
猛地被拍开手,兰婶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好在手里的瓷瓶没碎。
儿子心疼她的话又让她心如刀割,兰婶强忍着眼底的泪花,再次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哄道:
“拴住,你不是娘的拖累,你是娘活下去的希望!”
“娘没乱花钱。这是你苏姐姐给娘的,娘真没花钱!”
“你苏姐姐的外公是以前的太医。就当娘求你了,你再试一试好不好!”
看着娘脸上淌下的泪水,拴住再也说不出一句狠心的话,他闭着眼点了点头。
见儿子松口了,兰婶赶紧将瓷瓶口扯开,将药水往拴住嘴里喂。
罢了,就当是再给娘一个希望吧。
拴住吞了下去。
随着药液的入口,拴住只觉得自己一股清凉的感觉慢慢向身体四周游走抚慰着他烦躁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他眼里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再也没有了。
身体好像有了些力气。
缓慢的下床,拴住的眼里满是惊喜。
“娘,苏姐姐给的药是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