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秦开始讲述了汉族和周边的关系,以及和周边各国的战争史,还从各个角度重点分析了一下游牧民族的战斗力和掠夺技能。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马蹄铁是个好东西,但应该藏着掖着,藏不住的时候在传出去,在一个起跑线的话,会导致对方战力大增。
还语重心长的让他以后有事没事多动动脑子,脑子里面那些新奇东西出现时,最好和他通个气,免得影响皇帝对外的方针布局。
李世民一顿说教完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之前在这厮嘴上受的窝囊气一下子得到了舒发,虽然这事情稍稍有些严重,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摆了一个长者造型,狠狠地看向这个黄口小儿。
长孙皇后听着李世民越说越上头就感觉不妥,怎么听都有些小人一朝得志的意思,觉得二哥这是意气用事了。
刚准备插科打诨的说几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毕竟人家是异人,二哥明显有点飘了…
结果夫妻俩看着李兴旺轻微摇头,一副你在胡说八道啥的表情,同时脑壳一疼,长孙皇后还好,觉得对方没生气,那事情就不会太糟,毕竟关系得维持住。
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他这会是从脑壳慢慢疼到了脑仁,看着便宜侄子脸上那股你太肤浅的表情,甚至眼前一阵阵发黑,觉得这厮糟糕透了,恨自己刚才没发挥好,好几个词用的太温柔,想重新说教一遍让他心服口服…
再三琢磨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李世民越想越气,暗自告诫这是最后一次后,接着拍案而起,对着李兴旺无能狂怒道:
“无知小儿,我看你竟然无一点悔过之意,简直岂有此理,你心服口不服也没用…”
长孙皇后嗔怪的看了上头的李世民,捂着额头插口打断他的话:
“好了,一个马蹄上的物件而已,不至于王爷大动肝火,兴旺你也理解一下你叔叔的心思,他跟突厥打过仗,所以一时有些情不自禁。”
上头的李世民,不依不饶的对着李兴旺继续叫嚣道:
“我这是给他讲道理,毕竟侄儿未及弱冠又足不出村,有些肤浅寸光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阴阳怪气的新叔叔,李兴旺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果然王爷的思维局限性还是很大,看着婶婶柔和的表情和眼底的安抚之意,李兴旺无奈的开口回道:
“叔叔说的也没错,我是未及弱冠年岁小了些,但吾辈读书人可都是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事,而恩师则是其中佼佼者。
恩师重病的时候还跟我分析过天下大事,临终的前一天,正巧给我口谈过关于外族的策论,叔叔你毕竟是领兵打仗的王爷,比起恩师来说,格局还是小了。
马蹄铁是与国有益的好东西,好处我就不多说了,怎么也应该普惠万民才是,藏着掖着干嘛?至于您说的突厥关系之类,这也不是您该操心的事。
陛下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继位后先是提刀砍了自己的马,后来越想越亏,又提刀把突厥砍的乱七八糟,那边就算有马蹄铁,暂时也不足为虑。”
李世民听后大脑彻底放空了,咬着后槽牙质问道:
“凭什么不是我该操心得事??无知小二胡言乱语,陛下他砍白马那是…”
“那不重要,您得把格局放大,打了这么久的仗,您也该换换脑子,看陛下最近不久有一点点会花钱了,皇后娘娘就说了几句,立马就安排修路,您这个想法也该进步了,对付游牧民族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的嘛。”
李世民眼神一凝,瞬间从暴怒中清醒过来,呆愣了一下后,缓缓做回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你详细说说进步的事…”
李兴旺反而嘴角一抽,有些犹豫,毕竟叔叔是王爷,上升空间又不大,太喜欢进步也不好,过了过脑子后,看向了旁边的背景板婶婶。
“这事其实还得婶婶出马,最好走皇后娘娘的路子,叔叔您就别掺和了,毕竟您一个马上王爷,这事您也不专业…”
李世民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付突厥稳定周边得皇后来,她怎么就专业了?这是看不起呢。
当即又是一拍桌子起身,结果被哭笑不得的长孙皇后拦住了,看着李世民脸上的青筋和蹦迪似的眼角,赶紧转头对着李兴旺说道:
“兴旺呐,这事你先说说看,你叔叔他肯定能帮上忙,我一个妇道人家,后宫总干政也不好…”
李兴旺虽然感觉今天的话题聊的有点偏,但并不妨碍他摆出的诸葛卧龙造型。
毕竟古代打仗都是越打越穷,而且这会也不是打仗的时候,过了过脑子后,优雅的起身后负手而立,不疾不徐的朗声回道:
“婶婶说的是,陛下毕竟脾气不好,万一迁怒皇后娘娘就麻烦了。
这事其实跟咱们的营生有关,突厥为什么总是喜欢打秋风?为什么不是打春分打冬分?因为百姓秋天有粮,他们冬天没粮,就这么简单。
历朝历代他们打下咱们土地的情况也不少,为什么最后还是走了?因为他们压根就不会种地的手艺。
只要让他们吃饱这事不就解决了,毕竟每次打仗咱们这多少青壮都客死他乡了。”
长孙皇后轻抚了李世民得胳膊让他在克制一下,随后不解的追问道:
“陛下的脾气大部分时间都挺好的,他也不会迁怒皇后娘娘。
你说的这个问题和咱们的营生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吃饱了可不是好事,会更有力气来抢咱们百姓。”
“那就让他们放弃抢劫的心思,不瞒婶婶,恩师临终前还教授过一个将羊毛变成衣衫的法子…”
李世民最终忍无可忍的气笑了,没好气的吐槽道:
“那个方块死的时候可真够忙的!”
“恩师不过是恶疾缠身,多熬了几日才驾鹤西去,侄儿不过是侍奉在前陪恩师说说话,叔叔怎可辱我恩师清白,恩师走的时候很安详,一点也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