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婶婶越说越高兴,越高兴越没完没了,李兴旺果断的准备转移话题,摆了个算无遗策的造型,插嘴笑道:
“婶婶,如果我所料不错,您是走了皇后娘娘的路子吧,皇后娘娘可是个好人呐,妥妥的贤后。
那都是内什么排的上号的人,这事您确实找对人了,满朝文武加在这事上都差点意思,也就皇后娘娘能办成。
咱们的营生不是有陛下一份嘛,是陛下在管还是皇后娘娘在管?听说皇后娘娘的裙子都盖不住脚面了,这事您得让叔叔给陛下提提,也就咱俩聊家常话,陛下在花钱上确实差点意思…”
长孙皇后被突如其来的夸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刚拿起水来准备战术性的隐藏一下情绪,就听到侄儿说的“陛下不会花钱”和一声愤怒的冷哼,顿时就呛住了…
李世民黑着脸进来,他就去作坊里溜达的功夫,还没进门就听到这小子在没羞没臊的夸自己媳妇,夸也就算了,后面的就离谱了,什么叫我媳妇裙子盖不住脚面,还在我媳妇面前阴阳我不会花钱,婶能忍叔不能忍…
李兴旺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叔叔,觉得也不能怪这个死忠粉,毕竟他们局限性太大,他又被洗脑的太彻底。
看着叔叔一副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的样子,觉得这个叔叔哪都好,就是没有古人的虚心劲,希夷记得上回他也是这个表情,嘴也太硬了些。
新婶婶缓过劲后嗔怪的看了新叔叔一眼,毫不犹豫的插嘴,话中带笑的揶揄道:
“虽然皇后娘娘的裙子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但陛下买花钱上确实小气了些,侄儿也误会了,那个营生是皇后娘娘在管,陛下日理万机哪有这功夫…”
李兴旺认同的点点头,看了眼新叔叔忍无可忍的样子,随口回道:
“不过这不关咱的事,我们还是接着聊镜子的事,我还有个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新叔叔拍着桌子就站起身来,拧着眉毛气急败坏的指着李兴旺,大声说道:
“不行你必须说清楚,陛下怎么就不会花钱了?皇宫也听你的修缮了,你怎么张口还是不会花钱,你还有完没完?”
跟这个脑残粉聊皇帝的事,其实李兴旺打心眼里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婶婶的一句她也想听听,李兴旺就示意叔叔别激动,随后叹着气说道:
“这事还是婶婶多听听,毕竟皇后娘娘比皇帝陛下好说话,而且娘娘性子也好,哪怕心里不虞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娘娘这人出了名的大度。
叔叔您就不同了,伴君如伴虎,您总惦记陛下内库劝导他花钱也不是个事,陛下万一不高兴您就麻烦了,所以这事您还是听完算完,实在有想法也得迂回一下,让新婶婶有空和皇后娘娘聊几句得了…”
李世民看着媳妇憋不住的样子无能狂怒,疯狂的把异人的好处从头到脚的想了一遍,才勉强止住了和这厮单挑的冲动,气哄哄的吼道:
“皇帝比皇后差哪了?黄口小儿,我看你能说个什么子丑寅卯出来。”
李兴旺也是无力吐槽,毕竟脑残粉都自带美颜滤镜,看着叔叔怒发冲冠的样子,觉得一会还得提醒婶婶几句。
李世民这一家子的暴脾气估计是遗传,李元霸应该就是遗传病最严重的那个,据说气性上来了六亲不认,一言不合就骂骂咧咧的要和天上的神仙一对一,估计最后哪个神仙路过听到了,随手一道天雷让自己耳根消停了。
“陛下花钱这事怎么说呢,陛下不是占咱们营生的份子钱嘛,加上盐田的营生,修缮个宫殿确实小打小闹了,估计陛下还每天看着内库的钱财乐呵呢,格局明显没了打开。
这钱得花出去,存在库房的钱只会越花越少,陛下得学会理财,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有钱花。”
李世民听得有点不耐烦,皮笑肉不笑的插嘴道:
“说重点,纸上谈兵谁不会?还越花钱越有钱,简直一派胡言,我还说你脾气不好呢,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看着李兴旺表情认真起来,李世民虽然绷着脸,但私底下却全神贯注的准备好了,心底也暗笑不止。
毕竟这厮来人间时间有限,看着也是个少年心性,一点都不稳重,自己只是略微出手激将一下,他这就说出自己想听的东西了。
那知这个便宜侄子果然语出惊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又被瞬间破防了…
“那我就说点实际的,其实咱们也可以跟着陛下一块理财,陛下手里可全是资源咱们又有钱,加起来干点事业还不是有手就行。
就拿我刚说的修路来讲,大唐的商旅可是络绎不绝,来自世界各地,朝廷又没那么多钱修路,这不是影响商业的大事嘛,咱们可以把修路的活从陛下那里接过来,那可是挣钱的营生,百官也肯定同意,路修好了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哪怕打仗出征都方便…”
听完便宜侄子的话,李世民原本成熟且智慧的目光,一时之间变得清澈而又愚蠢,皱着眉头问道:
“修路的好处谁不知道?但这事弄不好可就是劳民伤财,你也说了朝廷没那么多钱?修路的钱谁给你?”
“您格局小了,咱大唐可是收商税的,长安城里的商税一年可收不少钱吧,咱们可以合计一下这事。
咱们垫钱把官道修了,官道修好了货物运输是不是就快了?别说南北互通有无的生意多了,就连各国的商队怕是都会越来越多,商队多了商税是不是就高了?
陛下可以用收来的商税给咱们结修路的钱,咱们可以让国库分期结账,一年不行就三五十年嘛。”
李世民脑子有点蒙,咬着后槽牙打断他。
“你简直是妖言惑众,修路得多少钱,我们把钱投出去,三五十年才能回本,你是不是觉得陛下和你一样摔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