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孙子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李有福一怒之下就准备战术性躺平,企图蒙混过关,但被这孙子的高级治愈术,举手投足间轻松化解了…
“唉…我李氏男儿当有鸿鹄之志,你娘那些都是些妇人之见,你听听也就罢了,万万不可记在心中。”
“要不咱爷俩接着聊聊新营生的事?”
李有福感受了一下治疗后充沛的体力,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孙子,不甘的放弃了跑路的心思,愁眉苦脸的回道:
“营生的事可以适当的聊聊,但你娘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再听,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的我耳,万不可外传至妇人之口。
你也长大了,需懂得惜字如金的道理,你父亲不再,爷爷得替你父亲说教你几句,男儿需修身,更需坚守秘密,你明白了吗?”
李兴旺看着一本正经胡诌的大爷爷,轻笑着随口问道:
“那我娘如若问起利钱?该如何应付?”
看着闭眼沉思了半天,却无言以对的大爷爷,李兴旺接着试探道:
“我娘说,她还差几个使唤婆子,我又听铜牛说,您最近在祠堂埋了些许银钱?”
“我那是未雨绸缪,让老祖宗帮忙看着咱这点家底,铜牛这个匹夫误我大事。
你奶奶那么大年纪了都不需人伺候,你娘她凭什么?想都不要想!”
李兴旺丝毫没理会怒发冲冠的大爷爷,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果然十一点五秒后,大爷爷就被自愿的完成了自我攻略,咬着后槽牙说几个不可能,最多一个,管家和剩下的活他都包圆了,要是李兴旺敢要丫鬟,他就让二弟李有财分分钟撞死给他看…
其实李兴旺不是没钱,在炼铁和制盐上新婶婶都偷摸给了他一笔银子,足足有五百两之多,还微笑对他说银子是好东西,让他喜欢什么就下手钱不够就去皇庄的铺子拿。
依稀记得婶婶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古怪,一边说着男儿兜里不能没钱,一边又嘀咕着伢行的新罗婢看着新鲜,但还是良家女乖巧可人,如若和贵女比起来啥也不是,郡主公主更是优雅大气,是主母的不二之选……
虽然新婶婶说的乱七八糟,但多少还有点道理,可惜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穿越者的官配已经成婚了,而且自己一个修仙的和他们不一样,有了媳妇还得带着媳妇修仙,皇室那么一大家子,自己也管不过来。
李有福想走,确切的说是想跑,就在孙子对他亲爷爷要撞死的言语无动于衷的时候,李有福想着又贵又娇气又不能下地的小丫鬟,顿时准备二档起步……
李兴旺只是习惯性的让李有福变穷而已,钱财动人心,倒不是怕老工具人贪污,毕竟大爷爷是个老光棍,他从来不单独给自己花钱,给别人花或者就给别人,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他怕老人家攒钱攒成习惯后,就更舍不得花了,这样不利于他的修仙事业。
苟起来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外人知道你没钱,大爷爷也等于是自己推出来的傀儡,就算有没事干的白胡子察觉不对劲过来打探。
也只能找到本来就是麻瓜的大爷爷,还是散尽家财一心搞实业的那种,光是最终受益人都一大堆,也不会直接注意到一个没钱没势的少族长,等他查到自己那会,自己怕是早就跑路到江夏王府了。
老工具人穷怕了的心情他理解,但这也不能成为他影响自己事业的理由,现在这才哪到哪,一定要让他习惯把钱花完分文没有的日子,毕竟搞事业的动力不是志向,而是一穷二白。
这样他才能不忘初心的一门心思想着挣钱,永远不想安于分毛没有的现状…
看着随时要起步的大爷爷,李兴旺果说起了新营生的事,听到这孙子只要各种沙子石头之类的东西,李有福差点老泪纵横。
天见可怜,几经波折,这孙子终于快被他们掰正了,这回要石头,下回离种地也就不远了。
但听到后面,李有福就有点搞不懂了,按孙子的说法,什么稀奇石头白灰和颜色不一的土他能理解,但茅厕上的白霜他就理解不了了。
虽然理解不了,但李有福还是一口气全答应了,毕竟这孙子这回要的东西都便宜不说,要的数量也少,安排几个腿脚快的找找也就成了,勉强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后面的气氛又变得爷慈孙孝起来,直到俩人准备愉快的分头扬镳时,李兴旺才突然想起来作坊得提前盖。
“工具…额…大爷爷,新营生的作坊您要安排人尽快盖起来,样式和制铁的差不多就成,刚好三天后就是婶婶送煤炉利钱的日子,正好用到作坊上。
以后的利钱就用来加盖作坊吧,毕竟村里好多人都抱怨没活干,生而为人不好过怎么行,咱们李氏更不养闲人。
我今天就见几个老婆子闲的在地里晃荡,走走停停不说,还和干活的汉子有说有笑的闲聊,明显是欺负咱们没活给她们干,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刚准备转身的李有福腿一软,随后头也不回了走了,边走边不甘的回道:
“那几个婆子是给干活的人送水的,说话的那是人家自己的汉子!”
据说李有福一路上都黑着脸,叫上老哥几个到祠堂,紧急召开了一个关于可持续攒钱的小范围会议,老哥几个各个踊跃发言,制定了一些列方针措施,会议一直开了一下午。
等到结束的时候,李有福才发现不对劲,村里空荡荡的连个晒太阳的老太太都见不着,暗道一声不当人子后,火急火燎的就往后院跑。
李有福看见男女老少在炼铁作坊不远处挖地基后,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撵上一个吸溜鼻涕的小娃娃才得知,是孙子妖言惑众的散布了新建作坊的话,这才导致守家的老弱妇孺前来挖坑,就连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都扔下衣裳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