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令苏雪昕气得面色铁青,镶钻的美甲深嵌入了掌心的肉里:“你……!”
她胸腔剧烈起伏,眼底都无法克制露出了阴霾的戾色:“苏离,别以为你也姓苏,就能恬不知耻的勾引阿晏了,我告诉你,就算同为姓苏的,我们之间的命运也完全不同,你……只是一个贫民窟的贱民,记住你的身份!”
“呵。”苏离听着她那骄傲自负的话,只觉得可笑。
她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有打算搭理这个女人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围观看戏而已。
这女人,却偏偏扯上她。
苏离冷呵了一声,慵懒讽意的明眸掀了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档次,也配和我一个姓?”
苏雪昕面色一变,她的骄傲,她的尊贵,她的高高在上,居然被一个贫民窟的贱民给鄙视了?
这句话,该是由她来质问苏离!
她苏离什么档次?
她苏雪昕可是京都首富苏家的千金!
这个贱人,仗着池晏,居然舞到了她的面前!
真以为有池晏撑腰,她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倘若,她真要动用苏家之力对苏离出手。
池晏难道还真的会冒着得罪苏家的风险帮她?
简直天真又可笑。
这种只会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就只会沦为男人的玩物,而不会是妻子。
最终能站在池晏身边的人,只会是她!
“苏小姐。”
低哑轻笑着的男人,缓步走到了病床前。
白衫黑裤,长身玉立,形如修竹,刚好挡在了苏离的身前。
但这个距离,也刚好是站在了苏雪昕的面前。
即便男人神色漠然,开口的嗓音亦是疏离寡淡,但……当苏雪昕抬起眼帘,目光落在了男人那张沉铸俊美,风华绝代的脸庞时,心便不自觉加速了跳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池晏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了。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温度,不断地朝她侵袭而来。
苏雪昕的呼吸都不由比加速,妆容精致的面容,不自觉浮上了一抹绯色。
她端不住名媛的高傲,美眸媚色流转,声音都变得夹了些:“阿晏……”
“苏小姐,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少在我面前自作多情,也别以我未婚妻而自居。”
池晏凉薄的嗓音,彻底打断了苏雪昕所有的幻想。
苏雪昕喉咙干涩,瞳孔睁大,满目不可置信又带了几分羞恼之色瞪着池晏。
池晏不为所动,眉眼间并无半点儿为苏雪昕颜面着想的意思:“苏小姐,纠缠不休,很难看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把一切摆在明面上。”
苏雪昕面上的神色愈发的江阴,脸色铁青,但又勉强镇定地说道:“可、可整个苏家,能和你联姻的人就只有我!”
“你确定吗?”池晏精致如画的眉眼浮现出一丝凉薄的讽意。
苏雪昕嘴巴动了动,很想要反驳,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她在苏家十二年之久,她把苏家上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苏家,只在乎利益,根本不会在乎亲情。
那个和苏家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早就因为历练失败,连踏足苏家庄园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她早就被苏家彻底抛弃了。
如今,整个苏家也就只剩下了她这么一个女孩。
就算她和苏家没有血缘关系。
但苏家养了她十二年。
也允许了她踏入苏家的庄园。
说明苏家早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
那她,就是苏家唯一的女孩,就是能得到和池家的联姻,她就是池晏的未婚妻!
可是,满腔的自信,在对上男人那双如碎雪凝冰般的墨眸时,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根本吐不出半个字来。
池晏这个时候,又弯起了纤薄的唇瓣。
明明是在笑着。
可苏雪昕却感觉脊背发寒,那种备受羞耻的感觉更甚。
然后,就听到男人淡凉嗓音道:“苏小姐,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
似是,她再纠缠不休下去。
他就会不顾苏家的面子,直接叫保安把她给扔出去了。
苏雪昕向来优越惯了,即便之前几次在池晏的面前没有得到任何好脸色,甚至是直接和苏老爷子取消过两家的联姻。
但,由始至终,池晏都没有当面拒绝过她。
所以,她一直很有自信,自信自己绝对能得到池晏。
可现在……
苏雪昕面容微微扭曲,紧咬住烈焰红唇,眉眼间划过一丝戾色,冷冷地看向了苏离。
就是这个贱人!
如果没有这个贱人的话,池晏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苏小姐!”
男人的声音已经愈发冰冷,带着不耐的燥意。
他微微侧身,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阻挡了苏雪昕所有的不善目光。
他眉眼微垂,深黑的眸子一片不悦的深黑,浑身气势都沉冷了下来。
警告意味明显。
苏雪昕眼睛一红,描画精致的眉都有些变形。
她狠狠攥紧拳头,用委屈又带着几分怨愤的目光,狠狠瞪了池晏一眼。
她转身,重重踩着高跟鞋,扭头就走。
苏离……
很好!
贫民窟的贱民,给她等着!
苏雪昕离开病房之后。
嘈杂的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坐在病床前一边给池老爷子把脉的苏离,眉梢微微轻挑,明眸华光李转,殷红的唇勾上一抹戏谑的笑弧。
“看来,池先生和那位苏小姐……关系匪浅呢?”
婚约关系?
未婚妻?
池晏纤薄的唇抿了下,立即解释道:“我和她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苏离眸子一转:“看得出来,你拒绝得很果断,很怕被她给缠上,但……那位苏小姐,好像并不打算死心呢。”
女孩浅笑盈盈,语气间勾着几许调侃的笑意,那双宛如星辰的明眸间在灿金色的光芒之下,如同晕染开一层华贵的梦幻感。
那丝丝缕缕的笑意,如羽毛一般,轻轻地撩拨过池晏的心脏。
他墨黑如玉的眸子深邃几分,人也朝着女孩逼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他是站着,女孩坐着。
他的身形,几乎要将女孩彻底笼罩其中一般。
“她怎么想,与我无关,和我有婚约的人,从来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