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以为生活将如此平静延续,傍晚时分,本该狩猎归来的的大当家和宋闻钦迟迟未归。
众人焦急欲上山寻人,大当家却背负着昏迷的宋闻钦出现。
“大掌柜回来喽,大掌柜回来喽!”
“哟,宋老三这是出啥事了?别是挂彩了吧?”
“快去找江大夫,江大夫在哪儿呢!”
江今禾正和宋雨雨在家忙活着晚饭,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听说宋闻钦受了伤,被人背了回来,心里猛地一紧。
她出门一瞧,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些人的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却像飘在了空中,怎么也抓不住。
“哎呀,江大夫,别发呆了,我领你去吧!”
江今禾回过神,匆匆问明了方向,让那人先回去取她的药箱,自己则是一路小跑奔向了宋闻钦。
赶到时,她还喘着粗气,心砰砰跳得像擂鼓,顾不上休息,直接跪在他身旁检查起来。
那一声声心跳,震得她耳朵里直响,刚才一路狂奔,现在还有些晕乎。
一番仔细检查,发现宋闻钦并未受伤,只是旧毒发作,江今禾这才稍稍安心。
可身子一软,她竟跌坐在地上,对着大伙儿解释:
“没事没事,老毛病犯了,还得麻烦各位帮个忙,把他送回家。”
话音未落,就有热心肠的小伙子自告奋勇。
回到家,江今禾根据宋闻钦的脉象配了解药,煎药熬汤。
缺一味药材,她亲自上山急急忙忙地采,一不小心,脚底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幸运的是没受大伤,就是擦伤和淤青不少,自己检查了一番,估摸着是软组织挫伤。
伤虽不重,但那份疼痛可不好受。
宋闻钦服了药,情况明显好转,偶尔瞥见江今禾忍痛一瘸一拐模样,心里满是愧疚。
后来听宋雨雨说她身上伤得不轻,这份歉意更是加重了几分。
江今禾倒不当回事,照常忙碌。
这一晚,江今禾抬头望见满天繁星,闪亮异常,忽生去山顶观星之念。
宋闻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陪伴的机会,几个好事的小伙子也跟着凑热闹。
山寨到山顶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顶上。宋闻钦细心地带了草席,铺好后,江今禾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星空。
今晚月牙浅浅,星星显得格外璀璨,比平日更甚。
江今禾久违地沉浸在这般明亮的星河之中。
宋闻钦挨着她坐下,俩人静静地赏着星星,周围是小伙伴们热闹的谈笑声。
不一会儿,大伙儿觉得无趣,纷纷下山去了,只留他们二人在山顶。
“好久没见到这么美的星空了,真是绝妙。”江今禾感慨道。
宋闻钦悄悄转头看向江今禾,见她没留意,便大胆地凝视着她,附和道:
“确实,美极了。”
俩人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聊着天,直至夜幕深沉,江今禾打了个大哈欠,随即坐起身活动着手腕。
“时候不早,咱们下山歇息吧。”
江今禾起身,宋闻钦默契地卷起草席,跟随她的步伐,缓缓步入夜色下的山径。
归家,却见满室幽暗,二人皆感诧异。
“雨雨怎会如此早歇下了?”江今禾随口低语,忽而警醒,与宋闻钦交换目光,彼此的眼中映出相同的戒备。
不妙!
往常,雨雨总会在他们未归时留一盏灯火。
宋闻钦立即将草席卷置一旁,示意江今禾后撤,自己则轻手轻脚靠近门户,探查动静后,推门而入。
首先进入宋雨雨的房间,只见悦儿沉睡在床上,唯独少了宋雨雨的身影。
江今禾紧随其后,察觉到宋雨雨的失踪,急欲出门寻人。
消息很快传开,邻里纷纷加入搜寻队伍,宁静的山村因此动荡不安。
“今禾,我刚见你的大嫂二嫂已经去了你家,雨雨会不会也是去了大哥二哥那儿?”紧邻江今禾家的王大嫂问道,她常与宋雨雨交谈。
今日雨雨离家,对自己的招呼未予理会,令她感到异常,故而留心。
闻及宋家大房二房,江今禾心中焦急更甚。
那二人绝非善类,雨雨若是牵扯其中,恐有不测。
“多谢嫂子提醒,我即刻前往查看,请嫂子稍后转告我夫君一声。”
江今禾急于寻找,未及寻得宋闻钦,便匆匆下山。
阿远村人迁至半山,于平缓处搭建帐篷。
因曾陪英子前往,江今禾熟知地点。
途中,她随手折取一根带刺的粗枝,气势汹汹直奔目的地。
夜幕已深,多数村民已眠,仅余几位守夜者围火打盹,见怒气冲冲的江今禾皆默不作声,不敢阻拦。
众人目睹江今禾逐个搜查大房二房帐篷,结果除两名熟睡的孩童,其余四人均不在内。
江今禾面色阴沉,正欲转身离去,恰巧瞥见不远处的四人相伴归来,谈笑风生,显然心情愉悦。
江今禾迅速折返,厉声追问:“你们将雨雨带到哪儿去了?”
四人面上的笑意瞬息敛去,面对江今禾的质询,面面相觑,也不敢言语。
江今禾眼神一凛,紧握手里的树枝。
这般的做贼心虚,让江今禾确信,雨雨失踪之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再问最后一遍,雨雨呢?”
张秀琴与谢小芳紧拽着各自的丈夫,连连摇头,恐慌回应:
“我,我们真不知情,她已是大人,去哪里了我们怎会知晓?”
二人矢口否认,江今禾却一个字也不信。
她紧握棍棒,欲施以惩戒,但即便动武,也难以立刻从雨雨口中得到真相。
谢小芳望着江今禾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视线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女儿悄悄尾随其后。
“小婶婶!”微弱的呼喊声在江今禾追踪痕迹前行时,从背后隐隐传来。
“是英子吗?”江今禾轻声回应,转身发现一个格外瘦弱的小身影踉跄跑近。
“小婶婶,刚刚我,我瞧见妈妈她们将姑姑交给一个叔叔了。”英子上气不接下气,拉住江今禾的手急促地说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向大人揭发家人的不是,对孩子而言需要莫大的勇气,江今禾心疼地拭去英子的泪水,温柔地问:“跟小婶婶说,你知道妈妈她们把姑姑带到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