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暗十摸了把虚汗，这才站起身准备让楚瑾岚休息，出去时还示意安九跟着出来。
安九看着熟睡的楚瑾岚，默默跟上了暗十的脚步。
暗十随意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着安九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开口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安九坐在暗十旁边，问道：“主子怎么了？”
暗十道：“蛊毒。”
“我知道。”安九自然知道这一点，当初被楚瑾岚挑出来的时候，她就被告知楚瑾岚身患蛊毒，但她从不知道这蛊毒发作时会是这个样子。
暗十道：“具体的，日后你问主子吧。只不过，你怎么想到把你的血喂给主子的啊！”说到后面，暗十眼中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安九突然有些心虚：“主子想要。”
“他想要你就给啊！”
“我是暗卫。”
“你是暗......”卫吗？
暗十刚想吐露的嘴瞬间封起来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你说什么？”
暗十挠了挠头，最后无奈的埋下头，道：“没什么，只是下次别这样了，主子不喜欢。”
安九不明白。
暗十道：“知道主子为什么要扔药包吗？”
安九摇摇头。
暗十道：“药包里最关键的一种药引是人的血肉，制成一副这样的药包便需要一个人，主子不愿，所以每月十五便将自己锁起来，但这些年主子的力量增强了许多，锁链也困不住主子多久了。”
“那你给主子喝的是什么？”
暗十道：“鸡血。”
“啊？”
安九有些懵，当时她闻起来明明就是......
暗十笑着道：“像人血吧，我伪造的，之前让你取皇宫取的药材就是为了伪造气味，再辅佐一些别的，也能当半个药包用。”
“还有啊，下次别这么惯着主子了。主子要是知道自己吃了人血，真的是会发脾气，而且人血喝多了，是真的会上瘾的。”
楚瑾岚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当夜，安九守在楚瑾岚身边，免得有什么其他意外情况，却正好看到了楚瑾岚清醒。
楚瑾岚看着自己身上的绳索，瞬间都明白了。
“有谁受伤了吗？”
安九将绳索解开，道：“暗一手臂被咬伤了。”
话毕，楚瑾岚突然感受到口腔中的血腥味，整个人都有些反胃：“给我拿杯水。”
楚瑾岚面白如雪，手腕上的勒痕很明显。
安九看着，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默默按照楚瑾岚的吩咐做起来。
楚瑾岚就着安九的手喝下一口水，强迫自己喝下去，压住那股由内而外的恶心感，可没办法，明明发病时他不会有任何意识，可每当清醒之后，得知自己做过的事情后，便觉得自己恶心。
楚瑾岚急切的想要转移自己的关注点：“你嘴怎么肿了？吃什么东西了？”
“......”
安九下意识摸了自己的嘴唇，果真肿了一圈。
安九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却下意识地看向楚瑾岚的嘴唇，他的唇软软的，腥气很重，那种熟悉却令人反感的味道放在楚瑾岚身上却并不觉得恶心，只有心疼。
“你怎么不说话？”
安九从怀中取出几包东西，递了出去，想要转移话题：“我没有找到你想吃的，但我买了许多其他你喜欢吃的。”
楚瑾岚打开一看，品类众多，有他喜欢的，也有许多自己没见过的，楚瑾岚指着那些他不曾吃过的点心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是我喜欢的？”
“我一一尝过，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便都买来了。”
“那若是我不喜欢呢？”
安九回答的毫不犹豫：“我以后再给你买你喜欢的。”
楚瑾岚只是笑笑，拿着一块陌生的糕点尝了起来，甜而不腻，软绵丝滑，很好吃，但也很熟悉，难道他是在哪吃过吗？
安九问道：“好吃吗？”
楚瑾岚点头：“还不错。”
楚瑾岚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和安九聊着天，倒也让他的心思分散了些。
不过片刻，暗十收到楚瑾岚醒来的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主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瑾岚说道：“还行，就是有些累。”
暗十搭着楚瑾岚的脉搏，说道：“身体还有点虚弱，不过主子，下次你一定要好好吃药，再不坚持吃药，你的身体真的遭不住每月这么一次的折腾。”
楚瑾岚耷拉着眼皮，手中捏着个点心把玩：“我知道了。”有些吃不下了。
暗十看着楚瑾岚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没听进去，楚瑾岚的求生欲很低，这是在暗卫营中都知道的事情。
暗十无奈叹了口气，余光间却瞥见安九拿过遭到楚瑾岚揉拧的点心，然后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楚瑾岚仿佛找到乐子般，一块接一块的将点心喂给安九。
暗十只觉得脑子突突的，看着安九来者不拒，立马上前制止了楚瑾岚：“主子，别喂了。”
“啊？”
暗十将剩下的点心都包了起来：“她今日已经吃的够多了。”
楚瑾岚看着安九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摸了摸鼻尖，好像确实吃多了。楚瑾岚抬头，看着安九好像脸红了？
楚瑾岚眨巴眨巴眼睛，定睛一看，是真脸红了！这倒是个稀罕事。
“安九，你脸红了。”
楚瑾岚戏谑的话一出，惹得暗十也看了过去，暗十显然就直白了很多：“小九，你竟然还会脸红呢？”
安九脸上的红晕再次上升了一个梯度：“主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楚瑾岚看着安九慌张离开的背影，有些意犹未尽，问道：“我最近对安九是不是太好了？”
暗十沉默，那是太好了啊！那简直就是纵容啊！
暗十说道：“主子，贤妃娘娘派人传话，说想要见杜飞宇。”
楚瑾岚问道：“杜飞宇？安九不是没成功吗？”
暗十摇头。
楚瑾岚说道：“那行吧，让暗二安排一下，告诉贤妃，后日我带她前去。”
“主子要亲自去吗？”
楚瑾岚点头：“是啊，去找点乐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