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一声巨响,邬卿踹门而入。
爱墨竹一愣,邬卿踩着破碎的木门,大步走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玢玊。
白玢玊也默默注视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
邬卿眼中的敌意很是明显,空气中火药味十足,爱墨竹真担心这两人会打起来。
“邬卿……”
邬卿缓缓别开目光,将手伸进自己怀里,他拿出个扇子交给爱墨竹。
“你的扇子,刚想起来。”
爱墨竹见到这个熟悉的扇子,还有扇子上别着的玉坠。
当即接过在手里扇了扇,而后他愣住:“我的扇子,怎么跑你哪去了。”
而后他又闭嘴,才想起,不是自己的扇子,这个扇子原本就是邬卿给自己的。
“嗯。”
邬卿扭头去看白玢玊,此时他眼中,敌意消失大半。
“柴火都搬过去了,你不是要烧药。”
白玢玊盯着他:“你的那份,也要我帮你熬?”
邬卿眼中,是爱墨竹熟悉的那种,看不起任何人的神情。
爱墨竹以为他要发火,但没有,他没有发火,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见邬卿离开,白玢玊也没多说什么,他跟着离开,回头看了爱墨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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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跟你装模作样,你直说吧,你来我的地盘,是想做什么 。”
邬卿跟爱墨竹掉落的位置不巧,此处是修真界的一处荒凉田野,是曾经白玢玊的地盘。
虽说现在归贺萧管,但仍旧是白玢玊说了算。
不过好在此处人烟稀少,邬卿也没损坏什么东西,就是真的不小心砸坏什么,他也赔偿得起。
唯独担心的,就是白玢玊会纠缠自己。
“你救了我,我欠你人情。”
白玢玊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人情,你不在魔鬼域,上这来做什么?”
“我跟人打起来了。”
“是跟贺萧吧。”
邬卿没反驳:“是。”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邬卿一直留意观察他,没想到他会说不认识爱墨竹。
到底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在故意装模作样?
“嗯?你不认识他?”
白玢玊没有任何反应跟表情:“不认识。”
邬卿笑道:“他,是我的傀儡。叫爱墨竹。”
白玢玊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邬卿一眼,只是这一眼,多了些许别样的情愫。
“你,的傀儡?”
“对,若是白玢玊仙君想要,在下,也可以为白玢玊仙君再制造一个。”
白玢玊摆手道:“大可不必。”
他在衣袖中掏出一些药来,递给邬卿:“这些,都是我清晨上山采集的药。你熬制好,喝下便可。”
邬卿接过,仔细掂量,忽然就笑了:“嗯,真是多谢。”
-
此时,爱墨竹正在床上百无聊赖,见两人都走远,他小心移开被子。
前世他会疗伤,好在这具身体,也还会最基础的疗伤功能。
他开始为自己疗伤,将手放在腿上,企图医治自己的腿。
但几分钟后,他就感觉到蹊跷,自己的腿,似乎并无大碍,根本不需要疗伤。
为何会变成这样?
似乎并不严重,也不需要用木板固定。他感到有些奇怪,趁着没人注意他,便小心翼翼将腿挪下来,想拆开木板看看。
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可,自己刚把腿放下,白玢玊就进来,见自己移动很是惊愕。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爱墨竹一愣,白玢玊居然没跟邬卿打起来,真是稀奇。
“呃,我没乱动。”
白玢玊去搀扶他:“你想去哪,我扶你。”
“我……不想躺着,想走走。”
爱墨竹又躺了回去,询问道:“我的腿,伤得很严重吗?”
“有些严重,可能得等些时间才能恢复。”
爱墨竹顿时露出很无奈的表情:“真是不想在床上躺着。”
白玢玊默默看他:“不想躺着,也没办法,你的腿必须得休养。”
爱墨竹躺在床上,问他:“邬卿呢?”
“他在熬药。”
白玢玊把手贴在爱墨竹脸上,疑惑道:“你,是邬卿的傀儡?”
嗯?邬卿竟然把这个告诉白玢玊了?
“呃,是。”
“既然是傀儡,为何会有自我意识?”
“我……”
爱墨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毕竟他也不了解这些,而且……
白玢玊见他回答不上来,又问道:“你饿不饿?”
“不饿。”
“后山有一座温泉,今夜我带你去,带你去温泉上泡一会,这有助于你的伤。”
爱墨竹疑惑道:“受伤了,不是不能碰水?”
“那是灵泉,可以加速愈合伤口。”
爱墨竹不说话了,只是点头说好,但他却上下打量白玢玊。
见他手腕上缠绕着铃铛,就问:“你为何,戴着铃铛?”
白玢玊将手腕上的铃铛解下,给爱墨竹看:“铜铃。我一人在这山中,属实孤独。无人伴我,我就戴了个铃铛,至少有些声响。”
爱墨竹没想到,白玢玊这些年里会如此孤寂,于是他问道:“道长,一人在这田野中多久了?”
白玢玊抿抿嘴:“可能,五百年了吧。”
五百年?
爱墨竹心中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也差不多死了五百年了。
也就是说,五百年前自己死的时候,是始皇的庆典。
可白玢玊才当上始皇没多久,就退位了?
爱墨竹不免有些心疼他:“你,一个人过了那么久?”
虽爱墨竹知晓,白玢玊性情冷淡,不喜与人交流,甚至不想见人,常常一个人躲着。但就这样一个人躲了那么多年,面的一望无际的荒野。
属实是有些……
白玢玊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一个人,偶尔会有朋友来看我。倒也不是很孤单。”
爱墨竹想到另一个人,心中感到苦涩,与当下别扭的心情很是一致,自己在心疼什么,应该习惯了才对。
“你饿不饿?”
白玢玊又问,爱墨竹还是摇摇头:“我,”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摆弄几下扇子,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挂念邬卿:“邬卿呢?”
白玢玊面无表情道:“你,跟他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