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申慕寒不在,自己和容宜的独处时光又多了不少,就在柳问泽为此而暗喜的时候,春风前来告知他们,前面就是魔宫了。
容宜登下由两匹魔兽驾驭的马车,旋即扭过脑袋看向坐在里面的柳问泽。
柳问泽遥遥对上容宜的目光,笑着自车厢中下来。
不远处,魔界的官员早已恭候在原地多时,就等着容宜等人的到来。
秋月事先告知过他们,此次魔君出行回来,会带回一名男子。
那些个官员随即心领神会,魔君大人带回来的男子,不就是未来的魔后吗。
看着容宜和柳问泽并肩朝他们走来,数名官员相互对视几眼,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尔后意会地转过头去,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容宜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为首的那几名老臣看着她,脸笑的和起了褶子一样。
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二人走近,前方就响起了山呼声。
“臣等在此恭迎魔君,魔后。”
“……”容宜,她就知道。
柳问泽听到那此起彼伏的呼声,眼皮子直跳。
什么玩意?他们喊自己什么?
秋月和春风二人一左一右地跟在容宜身后,听到这呼声,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这可不关他们俩的事情。
饶是如此,柳问泽还要强装镇定,旁若无人地携着容宜穿过那些臣子,享受两列火热目光的洗礼。
“魔君大人还真是有眼光,一挑就挑了个生的俊的。”
“可不是,瞧那个子,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两名老臣私下的低语声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柳问泽耳中。
柳问泽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容宜其实也听到了他们的低语声,但仍旧不改面上的神色,坦然自若地进了自己的寝宫。
只不过容宜的镇定也只维持到踏进寝宫的前一秒。
“秋月,这些东西是什么?”容宜黑着脸唤道。
容宜看着自己寝宫中多出的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东西。
为何她的榻上会有两只枕头和两床被子?就连一旁的博古架上也多了一些她未曾见过的书册和珍宝。
秋月闻声走了过来,扫了眼站在容宜身旁的柳问泽,“这些都是柳公子的。”
“???”容宜。
柳问泽在魔宫的这些天里到底都做了什么。
“魔宫有规矩,除却历任魔君和其子嗣,其余的房间旁人私自不能居住。”秋月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其实这规矩是万年前流传下来的,到了容宜这里已经废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当时秋月和春风两个人谁都拦不住柳问泽要睡容宜房间的这个念头,只能拿出这条规矩和容宜解释。
容宜先是看了眼说的头头是道的秋月,继而看向在一边无辜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柳问泽。
“那就暂时先搬到偏殿去。”
容宜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一大早上睁开眼就看到柳问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和自己道早安。
秋月听容宜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看向了柳问泽。
这个她可做不了主,还得听这位的,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打得过徒手将容祁然教训一顿的柳问泽。
柳问泽撇了撇嘴。
秋月识趣地退下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替二人将门掩好。
“容宜……”
“要不你搬,要不我搬。”容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柳问泽未说完的话。
柳问泽自己在那里哼唧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往了偏殿。
总归只是隔了一面墙壁的,柳问泽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秋月和春风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悄然等待后续。
伴着一声轻响,柳问泽拂袖走了出来,径自走向了偏殿。
春风探头看了眼,轻啧了一声。
夜里,容宜和柳问泽以及秋月春风四人一同坐着用膳的时候,一名身穿侍女服饰的魔族姑娘垂眉躬身地迈着步子朝这里走来。
容宜看到来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问道:“何事?”
侍女先是弯腰行了一礼,继而不疾不徐地说道:“二殿下和五殿下过来了,正在宫外候着。”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秋月和春风也停了手中的动作,抬首看向容宜。
所有人中也就只有柳问泽还端着一盏小碗往里盛汤。
“可有说是何事?”容宜复又问道。
侍女迟疑了一会,将目光挪到了柳问泽身上,小声说道:“二殿下说是来向魔君大人讨要公道的。”
柳问泽对于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熟若无睹,将盛好的汤碗端到容宜面前,轻声说道:“容宜,我把汤里的骨头碎都挑去了。”
容宜看了眼浑然不觉的柳问泽,接过他手中的碗,兀自喝了一小口,“那就让她们等着吧。”
侍女未敢有所迟疑,旋即退了下去。
容宜又喝了几口排骨汤,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春风和秋月二人,“不必理会。”
春风挑了挑眉,执起筷子。
魔宫外,寒风将红彤彤的灯笼吹的四处摇晃不歇,容婉月和容婉然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大氅,不耐地看着那扇紧锁的宫门。
“她容宜到底是几个意思?竟然将我们姐妹晾在这里。”容婉然不是个沉的住气的,不过吹了一会儿冷风就开始发起牢骚。
容婉月心底此刻也郁躁的紧,她这一次过来可不是和容婉然这个蠢货一样要讨什么公道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兄长。
等到容宜吃饱喝足,一碗排骨汤也见底后,四人这才施施然地起身,让侍女打起灯笼,缓慢地踱着步子朝宫门口走去。
就在容婉然实在等不下去,想要闯进去的时候,四人才姗姗来迟。
容婉然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容宜,皮笑肉不笑地唤了一声四妹妹。
容宜瞥了她们二人一眼,语气疏离冷淡,“什么事?”
容婉然最是见不得的就是容宜这副清高孤傲的姿态,凭什么大家都是公主,偏偏最后是她容宜这个不受宠的登上了这个位子。
她可不觉得容宜那血统比她纯正到哪里去。
思及此,容婉然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容宜身侧的那个白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