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问泽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讲,就有一道从天而降的黑影将他打断了。
“容宜姑娘,大事不好了。”望风急急忙忙地化作人形落在容宜身前,仓促道。
“怎么了?”容宜倏然起身。
望风草草地将狐四的事情说与容宜听,容宜听完后直皱眉,就是柳问泽也轻嗤了一句,“蠢货。”
“我去通知白姣。”容宜当机立断道。
自打狐一归来,他们和狐三等人的联系算是彻底被切断了,这个大院就像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什么消息都传递不出来。现在他们对于狐三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亦是不知道狐一在里面布下多少人马在等着他们。
狐四这样贸贸然地闯进去,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白姣再被容宜叫醒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狠狠地拧眉,迅速地披衣坐起,将一干妖族就聚集起来开会。
魏初在听到望风说魏朝正和其他几人守在外围的时候,心底忍不住泛起担忧。
魏朝的性子不如他来的沉稳,他就怕他一时沉不住气,出了什么事。
众人就着这件事情七嘴八舌地讨论许久,最后得出结论,还是趁早过去打探清楚为好,若是能够趁机将狐四或者狐三带出来那就更好不过。
白姣早先的时候就与狐一打过交道,深知他的城府比之他的三个兄弟要来的深沉的多,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倘若这一次狐二的死真的是另有隐情的话,那狐三和狐四只怕是岌岌可危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和魏朝前去打探清楚,容宜则留下坐守。”白姣环顾四周,发声道。
周围的妖族纷纷颔首称是,随后白姣又挑了数人陪同自己一同前去。
临走前,容宜拉住白姣,将一粒小小的黑珠子塞到她手里。
白姣不解地回头看着容宜,执起那粒小黑珠子端详。
“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将这颗珠子捏碎,它会将你们带回来。”容宜言简意赅道。
这是她自魔界出来时带来的法器,里面附有一个大型阵法,可以将手持珠子的人和她周围的人一同传送到容宜的身边。
白姣闻声弯了弯唇角,笑眯眯地将珠子小心藏好,“容宜,等我回来。”
柳问泽坐在一侧,听到白姣说的这句话,忍不住撇了撇嘴。
若是可以,他还真不想这只兔子回来。
江泠本是和白姣一同歇下了,但是这么大的阵仗难免也将她惊醒了,此刻她正抱着自己怀里的那只兔子不舍地看着白姣离去的身影。
“容宜姐姐,白姣姐姐和魏初哥哥要去做什么?”
容宜牵过江泠,替她系好衣服上的扣子,“他们去救狐四。”
“狐四?”江泠闻声惊讶地瞪大了眼,“狐四哥哥怎么了?是被人抓走了吗?”
容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解释道:“他去见他的兄长了。”
江泠听到容宜的解释更加的疑惑,既然狐四哥哥只是去见自己的兄长,那白姣姐姐和魏初哥哥为很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要带人去救他出来。
“现在还早,我带你回去休息吧。”容宜岔开了这个话题,牵起江泠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泠点了点头,垂首打了个哈欠。
见到容宜离开了,柳问泽自然是跟着一起离开,在场剩余的妖族看到主心骨都走了,也纷纷跟着散了,各司其职去了。
许是中途被人吵醒,江泠坐在容宜的床榻上,瞪着乌溜溜的眼睛,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容宜无奈地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江泠,然后转头将坐在一边的柳问泽叫了过来。
柳问泽不知容宜为何突然叫他,但还是欢喜地走了过来,“容宜?”
容宜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椅子,说道:“坐。”
柳问泽依言坐下了,然后他就听到容宜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吗,你现在可以继续讲了。”
“……”上一秒还欢欣雀跃不已的柳问泽。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宜就支着下巴看着柳问泽一脸哀怨地讲着干巴巴的故事哄江泠入睡。
“容宜姐姐……”在继柳问泽讲完了三个故事之后,江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还是让柳问泽哥哥讲给你听吧。”
柳问泽那干巴巴的故事讲的她不仅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还精神了不少,若是要继续这样下去,她恐怕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容宜闻声瞥了眼神情怨怼,仿佛在背诵律法的柳问泽,想了想还是将他给带走了。
等看到柳问泽终于不再继续讲故事了,江泠松了口气,自己乖乖地换上寝衣钻到被子里睡觉。
另一边的容宜正拉着柳问泽的衣袖出了房间,将饕餮交给她的那块玉佩递于柳问泽。
这玉佩她琢磨了不少时间,但是一直都想不起来她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这枚玉佩。
柳问泽好奇地接过容宜递于他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喜形于色道:“容宜,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不是。”容宜冷酷无情地开口,打破了柳问泽这个美好的幻想。
玉佩在于他们魔界而言,是定情之物,轻易不可许人。
柳问泽瞬时就泄了气。
“这玉佩是饕餮在伏相院子周围捡到的。”
“伏相?”柳问泽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伏相这个人。
伏相自打跟随容宜进入无妄谷之后一直深入简出,行事也很是低调,也不怪柳问泽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
容宜的视线停留在柳问泽掌心上那块圆润的玉佩上,开口继续说道:“我怀疑最近有人来找过伏相,这玉佩就是那人丢的。”
柳问泽听容宜这么一说,眼底也酝酿起深意。
魏朝乍然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警惕地回头看去,就看到着一袭黑色长衫的魏初携着白姣正朝他走来。
“初初!”魏朝兴奋地叫出声。
魏初一贯冷淡的眉眼柔和了下来,轻声应道:“嗯。”
白姣斜了眼张嘴就欲说话的魏朝,“先将这里的情况与我们说说,想念的话事后再说。”
分明才几个时辰未见,到了魏朝这里就好像数个月未见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