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王府仪仗,逐渐接近李信老家。
在这里,李信甚至能够听到海浪的声音,闻到大海的味道。
“夫君,咱们老家是在海边吗?”
大海!
秦可卿书中看到过,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都说大海浩瀚无垠,所以,人们用大海形容心胸广博,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秦可卿已经心动,想要看看大海。
贾元春也是眼睛一亮,大海与江河湖泊不同,无边无涯。
宝珠瑞珠也是竖起耳朵,随行的碧珠也是好奇的听着。
“我可能回来过,对于老家,我是完全没印象。”
这身体几岁时候,就被流放,记忆中不要说老家记忆,就算是现在的建宁王府,当年的李府,李信都没有多少记忆。
“你若想看,等着祭祖之后,为夫带你去看看大海。”
对于大海的向往,看一看大海,是每个内陆人的渴望。
“臣妾自然想看看大海。”
秦可卿满是期待。
一切说好,继续往前走了几里路,就看到一个渔村,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并没有看到多少人,只有一些孩子还有老人。
他们看到仪仗队还有骑兵,立即吓得向村子里面跑。
李信抬手,仪卫与亲兵停下脚步,李信高声道:“白硕,你带着几个人跟着本王,其余人等,就地驻扎。”
“是!”
白硕领命,挑选了一个小旗骑兵,保护着李信。
“王妃,本王去村中看看。”
李信交代了秦可卿几句:“暂时在轿子里休息。”
秦可卿答应一声:“王爷且去,妾身就在这里休息。”
对于安全,李信向来重视。
秦可卿也明白这点,在四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她是不会下轿子的。四周都是王府亲兵保护,才是最安全的。
李信刚要离开,想到了什么,掀开轿帘,将一个夜壶放下:“解决问题后,为夫再离开。”
秦可卿也不客气,有了身孕之后,小解很是频繁。
这是她的丈夫,两人之间互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何必羞羞答答的?
等着秦可卿小解之后,李信将夜壶交给宝珠:“照顾好王妃。”
随后,李信这才进入村子里,询问跟在身边的衙役:“这里的百姓,很怕官兵吗?”
兵过如篦,历朝历代,兵有时候比土匪还要可怕。
衙役不敢隐瞒:“王爷有所不知,沿海一带,一直都有海寇作乱,再有鼠盗劫掠,官兵...有时候未必能够保护百姓。”
大景处处透露着腐败。
而神京城中,太上皇与皇帝还在明争暗斗。
天下乱象已经频频发生。
李信看着百姓家家户户关门,实际上老老少少跑向海边,开始登船,李信就知道百姓怕了。
于是吩咐衙役:“你去村中寻找里正。”
百户为里,设有里正一个。
也就是村长。
李信前来祭祖,自然要与村里的人认识一番。
很快衙役跑了回来:“王爷,村里的人都跑了。”
李信无奈:“先去祖坟祭祖,其余的事情回头再说。”
于是,亲兵开道,仪卫扈从,向村子西南数里处,就到了李家祖坟。
李家祖坟已经被修缮,不仅用石头,将坟头砌好,可以说没有一根杂草。且,四周全种上了松树。
“原本,这里树木参天,为了造船,这里的树木被人砍伐。”
衙役在一旁解释:“知府大人运来的树木,于数月前就已经栽种好。”
在祖坟最中间的坟墓极大,犹如小山,十几米高。
在这坟墓前,排列着九个大鼎。
这是李信祖宗的坟墓,李信祖上就是渔民,李信的烈祖时期开始贩卖私盐,李信的天祖父时候规模已经极大。
但是也是被前朝所杀,李信的高祖父这才聚拢贩卖私盐的兄弟造反,最终投靠大景高祖皇帝...
李信封王,追封三代为王。
到了烈祖父这里,自然没有追封,但是这是李信这个建宁王的烈祖,在这里依旧以王爵之礼祭祀。
很快,有人摆上各种祭品,是以少牢祭品祭祀。
李信带着秦可卿磕了头,之后就在这里扎营。
祭祀并非一天,祭祀祭祀,先是祭,之后还有祀,祭祀之礼越是身份地位高,越是繁琐,李信要在这里几天时间。
随着夜幕降临,李信搂着秦可卿正在睡觉,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高喝:“建宁王在此,什么人鬼鬼祟祟?”
李信快速的穿衣,秦可卿也被惊醒。
李信吩咐宝珠瑞珠:“服侍王妃更衣。”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信穿上衣服就出了帐篷,四周火把照耀,黑暗中寂静无声。
“拜见王爷。”
百硕看到李信到来,赶紧拜见:“刚才有人窥视营地,末将没有草率追击。”
李信点点头,看向四周。
黑夜之中,李信看到远处一箭之地外,有人影攒动,于是朗声道:“本王乃是大景建宁王李信,今日归乡祭祖,你们是何等人?”
白硕一惊,因为黑夜,他看不到四周,但是他清楚王爷的厉害,四周一定有人潜伏夜幕,似乎就是要进攻他们。
“保护王爷!”
“保护王妃!”
“防御!”
白硕立即下令,一千五百亲兵,立即列阵。
数百仪卫,也立即警戒。
黑夜中,有一人回应:“我们附近村民。”
“别射箭,草民前来解释。”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人从黑夜中走出,举着双手快步走来,在十几丈外朗声道:“草民戚光,拜见建宁王爷。”
“戚光?”
李信一愣,他的外祖父家就是姓戚。
所以,对于这个姓氏,李信很是敏感。
他委托锦衣卫寻找天下,至今没有消息,当年李家倒下,戚家受到波及,罢官的罢官,隐姓埋名的隐姓埋名。
但是李信,并没有询问他,而是皱眉:“尔等为何深夜聚集?”
“回王爷。”
戚光回答:“鼠盗四起,海寇猖獗,为了保护我们这几个村子,我们不得不联合,每个村子的青壮,自发组成护村团,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李信点点头,随后让他近前说话:“你们村戚姓有几户?”
戚光凛然,但是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就只有草民一人。”
他记事起,就吃百家饭。
从别人救了他,他所带的一些东西里,他知道,他的祖上犯了错,乃是罪臣,所以...不敢提及祖上之事。
只有一人了吗?
李信脸色沉痛,他翻身下马,来到戚光面前:“你的父亲是否叫戚敬?”
戚光立即警惕起来,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李信叹道:“本王老家就是这个村子,本王外祖戚孟,舅父戚元,表兄戚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