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郡王府门外。
大街上。
已经搭建起一座高台,约莫一丈高,也不是很大,也就是各两丈长宽。
高台上,有十个木架子。
“启禀王爷。”
高台下,亲兵来报:“高台已经搭建好。”
李信一挥手,亲兵立即转身高喊:“点火把,行刑!”
刹那间,数百把火把点燃,特别是高台上,火把数十把,整个高台之上,亮如白昼。
两个亲兵,将桃姬抬上高台。
“嘶啦...”
桃姬衣服被撕烂,一丝不挂。
两个亲兵,对这绝世美人仿佛没看到一样,架着胳膊绑在木架上。
不亲近美色的主将,带出来的兵,也是无视美色。
甚至,这女人刺杀李信,这些亲兵,恨不得现在就给这女人几刀。
随后有亲兵,将渔网拿上高台,将高台上十个暗桩,连同桃姬在内,用渔网裹住,越勒越紧。
以至于浑身的肉,在渔网绷紧下,凸出一块又一块。
这时候,这些暗桩终于怕了。
他们是锦衣卫啊!
其余暗桩,在其他官宦勋贵府上,已经呲花庆祝,剩下的就是锦衣卫,还有一个女刺客。
他们内心苦涩。
这个时候决不能求饶,不然...
就暴露了身份,就等于是告诉建宁王,他们是皇帝派来的,太上皇派来的...根本不用想,到时候建宁王很难再相信太上皇与皇帝。
他们还有家小!
但是,这是凌迟啊!
......
“陛下...”
皇宫,毛缰在乾清宫求见皇帝:“咱们得几个暗桩,还有太上皇的暗桩,已经被建宁王绑在刑台上,就要凌迟了。”
庆和帝不慌不忙:“建宁王很清楚,那些人就是锦衣卫,或许他现在就等你去,你现在可以去救他们了...虽然会让建宁王心里不舒服,却也是你一次在锦衣卫中,获取威望的时候。”
庆和帝也是苦笑。
这一次...
李信何尝不是警告所有人?
包括他在内。
有些事情李信可以忍,但是有些事情李信无法容:“以后建宁王府,不用派遣人手了。”
“多谢陛下!”
毛缰不傻。
这个时候了,锦衣卫其他人都没有出手,他出手的话,定然在锦衣卫中增加威望。
“报!”
毛缰刚离开,就有锦衣卫来报:“陛下,太妃请您过去。”
“嗯?”
庆和帝眉头一皱:“朕已经让人,拖延北静郡王府的人消息,传入太妃耳中,看来皇宫里面,北静郡王府的人不少嘛。”
“摆驾寿宁宫。”
很快,皇帝銮驾到了寿宁宫,皇帝一抬手,刚要喊出陛下驾到的夏守忠,立即闭上了嘴巴。
在寿宁宫中,太妃不满声音传来:“我已经老了,没几年活头了,我还活着,你就对我娘家人动手,我要死了,是不是甄家就不复存在?”
“母妃,真不是儿臣所为!”
太上皇辩解:“这都是皇帝的手下将领所为,您也知道,儿臣现在就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太上皇。”
庆和帝嘴角狂扯,眼皮直跳。
推卸的还真干净。
还真会甩锅。
庆和帝走了进去:“皇孙拜见祖母。”
太妃瞥了一眼庆和帝:“小六,你打小就调皮,当年要不是我总是护着你,你十三岁那年,就要被你父皇打死。”
太上皇脸皮一抽。
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提他做什么?
庆和帝眼神闪烁,那年老三欺负他,他拿着刀追着老三砍,最后没成功,差点被当年还是皇帝的太上皇下旨处死。
老三,可是太上皇最喜欢的皇子之一...
最终就是太妃求情,他孤身一人去了西北,成为了边王。
而几年后,老三发动政变,将维护他的父皇软禁,登基称帝...
老太妃,这是打感情牌啊。
“太妃,家国大事,孙儿不想多说,这件事真与孙儿无关。”
庆和帝叹息一声:“李家的事情您也知道,建宁王护国保家,乃是良将,更胜其祖。李家人个个天生将种,这次他回来,屡屡被水溶刺杀,这次怒了...孙儿为一国之君,总要考虑大局。”
“罢了,罢了...”
老太妃叹道:“老了,不中用了,我就是一个老太婆,说什么就当听不到吧。都回去吧,都回去吧,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娘家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
谁信?
庆和帝答应一声就走:“祖母放心,孙儿这就令人传旨,确保北静郡王府安全。”
......
“末将毛缰,拜见王爷。”
这边,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毛缰适时出现。
李信微微颔首,明知故问:“毛指挥使所来何事?”
毛缰单膝跪地,满脸恭敬,这天下能让他如此恭敬的,除了皇帝陛下,也就只有建宁王了。要是换了水溶,毛缰都不会向他见礼。
“王爷,台上的人,除了那个女刺客,余者都是末将属下,这次属下擅自做主,派人潜伏王府,实乃末将本职所在,请王爷见谅。”
毛缰不卑不亢:“末将请求王爷,能够放了这些人。”
“你倒是一个实在人。”
王府派遣暗桩,有太上皇的人,有皇帝的人,李信不需要多想,就明白,这是皇帝想要毛缰,在锦衣卫树立威望,所以让毛缰出面。
今日不是不死不休。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达到李信的既定目标,也该找个台阶下了。
况且,李信与毛缰,都算是皇帝一方的人,没有必要闹得太僵,毛缰也是个人物,直接将庆和帝与太上皇的安排,揽在了自己身上:“既然是你的人,本王放了就是。”
几个亲兵,将高台上的人放了下来。
“末将多谢王爷。”
毛缰再次道谢,随后小声道:“陛下说了,王爷想要报仇还不是现在,他们现在羽翼丰满,獠牙未折,再等等,陛下是与王爷站一起的。”
李信微微点头,皇帝这是给他定心丸,再说今日他所作所为,打压勋贵官宦,本就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
皇帝,就是希望,这些人有朝一日,匍匐脚下求皇帝。
“北静郡王府,陛下有何指示?”
李信看了一眼毛缰,北静老王妃与北静郡王妃,前往皇宫李信不是不知道。
“现在还不到时候,到时候末将会出现的。”
毛缰嘿嘿一笑:“咱们才是一方的。”
“滑头。”
这个毛缰,一定有求于他。
根据李信了解,这家伙可是一个不念情谊的刽子手。
“行刑吧。”
李信淡淡吩咐。
......
北静郡王府。
有人将外面的事情禀告给了水溶:“王爷,建宁王外面布置的是刑台。”
“刑台?”
水溶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桃姬刺杀失败,并没有遁走?
而是被抓了?
到现在,桃姬还没有回来...水溶越来越是不安。
桃姬,他的启蒙老师,他们有一个女儿。
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心中的挚爱。
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十岁,但是水溶对桃姬的感情,是真诚的。
“是的王爷。”
王府仪卫兵回答:“他们将一个叫桃姬的女人,绑在木架上,就要凌迟处死。”
“腾...”
水溶猛然起身,面色狰狞。
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直跳。
“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