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山,石梯寨,一伏,岷王军团前阵,副将朱宏正部。
“哈哈哈”
“逮着大鱼了,来人,把这个绑了”
降将高应风,吊着一个胳膊(中箭了),紧跟着千总魏豹,也找到一个心心念念的功劳,吴三桂的副将高得捷。
这家伙运气不错,处在中间,飞雷炮的密集攻击点,竟然没炸死,只是被震晕过去了,嘴角鼻孔流了一滩血。
“杀、杀、杀,杀汉奸”
千总杨定,左手持小圆盾,右手持刀,领着长枪兵,还有少量的刀盾手,喊着口号,阵列而进,小步疾跑,扑向吴军最后的大几百残兵。
“岷王有令”
“弃械投降,胁从不问,负隅反抗,一个不留”
副将朱宏正,这时候,也带着十几个亲兵,冲上来了,大老远的地方,就开始怒吼劝降。
胁从不问,很明显,岷王朱雍槺,觉的势力太小,眼馋这些久经沙场的猛将悍卒,准备纳降收兵。
朱宏正火急火燎的冲上来,就是怕勇卫营的杀胚们,把降兵们一口气全剁了,有负岷王重托。
“降了,降了”
“各位大爷,别动手,俺降了,都降了”
副将王辅臣,脸色惨白,双手拄着腰刀,借力勉强站稳,听到不远处,若有若无的招降声。
脸上一喜,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脑袋,也很光棍,把腰刀随处一丢,缓缓转过身,招呼剩余的几百人,一起降了。
王辅臣,马鹞子,活吕布,五姓家奴,降的干净利索,一点愧疚心都没有,要知道平西王吴三桂,可是把他当子侄对待,许诺战后保举总兵官。
这是典型的识时务为俊杰,前有强敌,后无退路,面对这么凶残的火药包,人畜皆毙,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咚、咚、咚”
平西王吴三桂的中军后阵,突然响起阵阵鼓声,清军要做最后的搏命了。
“快、快、快,长枪兵列阵”
“鸟铳手、弓箭手,都列阵”
闻鼓而望,几百米外,黑压压一大片,山雨欲来,刚搞定降兵的副将朱宏正,脸色巨变,慌不迭地,对着千总杨定和卢焕,放声怒吼道。
“他娘的,快、快、快,动作都快点”
“前面的持盾,后面的排好,长枪竖起”
“鸟铳手,弓箭手,后面列阵”
“哗、哗、哗”
千总杨定和卢焕,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四处奔走,加紧收拢周边的长枪兵和鸟铳手、弓箭手。
“刀盾手,快快快,都列阵”
千总魏豹,降将高应风,也紧随其后,赶紧收拢刀盾手和降兵们。
都想不到,后阵的吴三桂,反应那么快,出兵那么果决,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
“咚、咚、咚”
“岷王威武,大明万岁”
“杀杀杀,杀鞑子,杀汉贼”
正当岷王军团前阵,处在一片慌乱之际,后面也传来阵阵战鼓,伴随着响天彻地的口号,岷王朱雍槺的后阵,4000多人,也杀过来了。
这些生力军,直接绕过前面的军阵,堂而皇之地的顶在最前面,列阵待敌。
自此,岷王军团的全部兵力,再次汇聚在一起,总共6000多人,是吴三桂后阵的两倍有余。
连胜几场,一个个士气如虹,昂首挺胸,傲睨一世。
500米开外,清军后阵,平西王吴三桂的家底,最后的2千精锐铁甲骑兵,终于完成披挂,列好了进攻阵势。
“弟兄们,后路没了,前面的明狗,也要咱们的命”
“平西王就站在后面,看着咱们,敢不敢跟着俺,冲过去,砍了他们?”
参将胡国柱,心急如焚,怒目圆睁,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身前的1000关宁军铁骑,恶狠狠的吼道,在做最后的激励。
他老子总兵胡心水,还在山脚下,领着几千人,独自面对战神李定国,生死未卜。
即便是山谷狭小,灌木杂草砂石众多,不利骑兵纵横驰骋,但到了这地步,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冲就行。
年少轻狂的胡国柱,当仁不让的打头阵,紧随其后的是参将夏国相,也是1000关宁军铁骑,都是吴三桂的最后家底。
“关宁军、关宁军,杀”
狠人话不多说,救父心切的参将胡国柱,缓缓拔出马刀,刀锋所指岷王军阵,大喝一声,双腿一夹,一马当先,冲出阵列。
50骑一排,整整20多队,一千重骑兵,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紧随其后,策马缓步前行。
一个个骑兵身披重铠,左手持小圆盾,右手持长枪、三眼铳、腰刀,弓箭等等,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片钢铁海洋,移动的小城堡。
400米开外,关宁铁骑,开始缓缓起速,战马嘶吼,烟尘骤起。
“轰、轰、轰”
严阵以待的岷王军团,怎么可能让关宁铁骑如愿?纵横驰骋,得上强度。
几十个拇指头大小的散子,从虎蹲炮口,喷射而出,汇聚成铅弹雨,扑向几百米开外,密密麻麻的辽东铁骑。
“虎蹲炮,第二排,放”
“轰、轰、轰”
二炮司千总潘忠,表情肃穆,眼神冷漠,端着长筒望远镜,一边观望,一边机械式的发号口令。
二炮司的火炮,又添丁了,缴获了吴三桂左阵的6门虎蹲炮,加上之前的4门,总共10门。
虎蹲炮,也就是50斤,移动速度快,操作方便,新的火炮阵地,很快就位。
2门一组,分5队,跟抬枪阵一样,形成5段射,山谷狭小,火力足够,连绵不绝。
“抬枪手,瞄准骑兵,第一排,放”
“砰、砰、砰”
“抬枪手,第二排,放”
勇卫营的远程支援火力,抬枪手紧随虎蹲炮,接憧而至,一波接一波的大铅子,连绵不绝,射向辽东铁骑。
勇卫营抬枪阵,800多人,400组,分5个横队,5段射,布阵反而更慢,火力更密集。
“啊、啊、啊”
“嘶、嘶、嘶”
400米开外,狂风暴雨般的弹雨,扑面而来,所过之处,战马嘶鸣,马腿一软,纷纷倒毙。
一个个骄狂不可一世的辽东骑兵,骑着高头大马,犹如活靶子,重甲崩裂,大铅子破胸而过,奔袭下一个目标。
铅弹巨大的动能,带着骑兵飞离马背,抛向后方,重重摔落马下,成为无数铁蹄下的肉泥。
原本气势汹汹,目空一切的辽东铁骑,还未起速冲刺,就面临着灭顶之灾,残肢断臂,又是一个伤亡惨重。
现实就是如此,重骑兵和重步兵,在重火力面前,就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千万别小看了抬枪和虎蹲炮的大散子,在后世,这玩意一直都有装备,直到抗战结束,三八大盖就是射程远,威力却远远不如大散子。
历史上,关宁铁骑的最后一任统领吴国贵,就是在武冈,被满清大散子炮死,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