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女端坐着,手中拿着拨子,像灵动的蝴蝶一般在琴弦上来回翻飞,那悦耳动听、婉转悠扬的琴声不绝于耳。
随着她的拨动,整个房间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而神秘的迷宫,让人晕头转向,迷失其中。
正在清理着体内那些外来鲜血的无惨,突然间眉头一皱,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扫视四周,心中暗自思忖道:“不对劲儿,好像少了点什么……”
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厌刺那个家伙不见了!
无惨难以置信地通过鸣女的眼睛再次环顾整个无限城。
这里可是鸣女精心打造的领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他如何寻觅,都看不到厌刺的半点身影。
这个发现让无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个可恶的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刚才分明还在这里,为何转眼间就销声匿迹了呢?”无惨低声咒骂着,语气中充满了恼怒和不安。
虽然他心中并不惧怕厌刺,但实际上对于厌刺的突然失踪还是心存忌惮。
毕竟对方的鲜血,可以清除自己的鬼血,黑死牟就是掉进了对方的血池之中,细胞都直接被清除,融化在了血海之中。
万一对方暗中算计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坐在无惨身旁的鸣女同样一脸凝重,她那被盖在头发之下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搜寻着厌刺的踪迹。
作为掌控无限城的关键人物,按常理来说,只要厌刺没有离开这个异空间,她理应能够洞察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可是眼下,厌刺却仿佛变成了透明人一般,彻底从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鸣女,此刻内心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
滴答……
一滴鲜血突然落在无惨的脸上,他的面容也在一瞬间,像是接触到了硫酸一般融化出了一个小洞。
“纳尼!”无惨一惊,迅速后撤。
撤离到安全区域以后,他才抬头看向刚刚所在的位置。
血池竟然出现在了天花板上,而躲在里面的厌刺,也在这一刻,从里面跳了出来。
“混蛋!怪不得刚刚找不到他,原来是变成血了!”无惨咬牙切齿,他现在十分想弄死对方。
但是由于对方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无惨也不可能凭借血脉将对方碾死。
两人都是鬼,分别各操控着一种鬼血,理论上来讲鬼与鬼的战斗是无法杀死对方的。
但是,厌刺他的血液特殊,只要沾上一滴,恶鬼的细胞便会被破坏,所以说无惨拿厌刺没有办法,可是厌刺却能杀了他。
体内残留着的霜华之血也快要被清理干净,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厌刺,我自认待你不薄,若是没有我,如今你还是个残废,为何今日你要恩将仇报?”无惨强行平定下来,打起了感情牌。
“因为你杀害了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爷爷与父亲,还有残害了千千万万个无辜之人。”
听着这话的无惨,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感情牌这一招完全不起作用,无惨迅速改变策略,决定开始卖惨以博取同情。
经过短暂的心理调整后,他再次张开嘴巴,缓缓的讲述起自己悲惨的身世来。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残酷无情了,从我诞生于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承受体弱多病带来的折磨与苦难。”
“当时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医生都毫不留情的下达了死亡宣判,断言我绝对活不过二十岁那道生命的关卡。”
“若不是你那仁慈善良、宅心仁厚的祖先出手相救,恐怕我根本无法存活到今日这般光景。”
说到此处的无惨,仿佛沉浸在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之中。
紧接着,他又继续倾诉着心中的苦楚。
“其实,我所渴望的无非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尽情享受这世间的美好罢了。”
“对于残杀那些无辜之人这件事,真的并非出自我本意啊!一切皆是形势所逼,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呀!”
无惨抬起头,用那双无奈的眼睛直视着对方,试图让对方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痛苦。
“如果我不吃人的话,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说,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这样一个原本无辜的人就这样凄惨地死去吗?”
此时的无惨越说越是激动,情绪愈发高涨起来。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捕食弱者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啊!”
就如同凶猛的狮子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吃掉的任何一只弱小的动物有何不妥之处一样。
“在我的眼中,这便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法则——适者生存。
“所以,身为强者的我,吃掉那些比我弱小的人类,又有什么错呢?”
无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这番言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一丝悔意或愧疚之情。
他从未因吃掉人类而心生怜悯,更不曾留意过那些还活着的人们在痛失亲人后的悲痛欲绝和无尽痛苦。
在他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再平常不过的景象罢了。
“是吗?”霜华盯着对方,淡声回应。
“当然。”无惨理所应当,嘴角露出了阴狠的微笑。
再过两分钟,身体之内残留着的霜华之血就要被清理干净了。
等一旦恢复完全,无惨便会立刻利用散布在日本各个阴暗角落的血肉重铸身体。
别问为什么不用鸣女的随机传送,因为此时外界的阴云已经散去,天上的太阳高高悬起,一个搞不好,传送到大太阳底下,直接晒成灰。
听着对方的歪理,霜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既然无惨用他的歪理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开枪,那他便以对方的歪理让他服气。
霜华慢慢将双手合十,十指相扣,轻声念叨。
【血鬼术——心魇!】
声音落下之际,两个血色身影从天花板上的血池之中掉落而出。
无惨有些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噱头,怎么召唤了两个由血液所凝成的奇怪家伙。
人影慢慢开始变样,变成了无惨心中那两个令他永远无法忘记之人。
血色人影变成了两个男人,同时站在了霜华的背后。
一人身穿雪白色剑士服,银白色的长发甚是耀眼,冷峻的面容煞是好看,湛蓝色的瞳孔之中藏着些许温柔。
此人正是初代雪之呼吸创造者——『松风悠·忌子』。
而另一人则拥有着火红的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
他孤寂的背影,手中握着把长长的赫刀。
平静忧郁的眼神,时常洒落一抹忧伤。
随风飘扬的日轮耳饰,映衬着他无比英俊的脸庞。
此人正是一出生便拥有「斑纹」和「透视」能力的初代日之呼吸创造者——『继国·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