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廷和李清秋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了结,夫妻二人在一起几十年,其实彼此心知肚明,只不过是为了这个家族撑着,为了这身上的光环撑着。
如今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以后只管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
比如李清秋,就想全世界到处走走,看看外面的天空,胡呼吸一下自由的气息。
这么多年,她被陆太太这个身份束缚的太紧了,紧到她整个人都是痛苦的。
陆振廷则是选择留在了m国,因为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之后,汪晓月是肯定要被赶出王室,而他想为汪悦照顾好她的家人。
当然,还有汪上砚。
只是他非常明白,汪上砚虽是他的儿子,可却恨他入骨,如果真想再次建立什么,这恐怕是极难的。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决定好了,用他余下的时间做这件事。
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就想段榆景说的,他相信陆怀山,相信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
陆家的事一发生,小张第一时间联系了宋清麦。
因为她们和陆氏集团也有合作的项目,陆氏这边迟迟没有推进,早就过了合同上约定的时间,小张询问宋清麦是否要追究陆氏集团的责任?
当宋清麦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人都是震惊的。
她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背后之手只可能是汪上砚。
“小张,你先听我说,先不要去追究陆氏集团的任何责任,让法务和财务那边详细清算一下,按照我们这样的合同,陆氏集团需要赔付多少违约金,然后把陆氏那边的情况打听一下,再向我汇报。”
小张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好,麦总,我先按照您说的去做。”
挂断电话后,宋清麦第一时间给汪上砚打了过去。
汪上砚接了。
“喂,麦麦。”
宋清麦声音有点沉,“你什么意思?”
汪上砚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了。”
“你在哪?”宋清麦问。
汪上砚,“你到我家去等我,我马上到家了。”
他回来了,就证明m国那边的事都已经解决了,最起码陆怀山不至于分身乏术。
可就算这样,还有小柚子的病呢,陆怀山要是去处理公司的事,就证明没有办法帮小柚子治病了。
所以她真是想不明白,汪上砚到底要做什么?
A国市中心的别墅里,宋清麦先一步到的。
汪上砚紧随其后,只是不见夜臣。
她朝汪上砚身后看了一眼,疑虑问道:“夜臣呢?他平时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现在怎么没见他人?”
汪上砚因为赶飞机,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笑了笑,“你是担心我还派夜臣去对付陆怀山吗?”
既然把话挑明了,宋清麦也没有必要再端着。
“汪上砚,你答应过我,不动陆家的,又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毁了陆氏集团?”
“你知不知道,陆怀山正在给小柚子治病,他是唯一一个能治好小柚子的人。”
“如果这时候他着急离开,或是分了心,关乎的就是小柚子的命。”
汪上砚见她如此着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轻柔的安抚道:“麦麦,你相信我,陆怀山肯定不会放弃治病救人,柚子也一定会没事,等柚子的病治好,我们一家四口就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宋清麦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间就觉得非常陌生。
虽然还是以前的那种口吻,也还是以前那样温柔的模样,但她就是感到距离感一下子就拉开了。
她伸手推开了汪上砚的手,“是你利用了沈梨初,所以沈梨初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对吗?”
“不是。”汪上砚急忙解释道:“我承认是我利用了她,但沈梨初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呵呵。”宋清麦冷笑,“沈梨初和陆怀山之间本身就是假结婚,两个人既没有领证,也没有睡在一起。而沈梨初那个孩子是在到了国外之后怀上的,现在她又是为你做事,你告诉我那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汪上砚如实回答,“没错,沈梨初肚子里的孩子确实和我有关系,我也确实利用了她,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身边一个保镖的,现在那个保镖早就拿了钱跑了。”
宋清麦难以相信,这些话都是从汪上砚的嘴里说出来的。
更难以想象,汪上砚背着她都是做了一些什么。
陌生在不断加剧,她以前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而且还想着把自己和孩子托付给他。
现在想想,她还不是一般的眼瞎,总是一次次的看错人。
“麦麦,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能带你去见沈梨初,我带她去医院,我可以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汪上砚有些上头了。
宋清麦早已清醒过来,她长呼一口气,顺着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沈梨初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她不在乎什么孩子,更不在乎汪上砚和沈梨初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但她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沈梨初,因为沈梨初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陆氏集团的事,沈梨初是罪魁祸首,只要找到沈梨初,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所以她正好借着吃醋的由头,让汪上砚带她去找沈梨初。
可当汪上砚的车停在莫尔拉斯山独栋别墅里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清麦就隐隐感到一阵心慌。
没来由的不安。
下了车,汪上砚在前,她在后,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急。
一个急于证明,一个急于找到关键人物。
但是,汪上砚推开客厅房门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二人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场非常血腥的杀戮。
地上躺着的,俨然是已经大了肚子的沈梨初。
就那么死死的瞪大双眼,似乎死不瞑目。
“啊——”
宋清麦从未经历过这些,她失声尖叫。
汪上砚回身将她搂在怀里,第一时间把她抱了出去,又关紧了客厅的门。
她大口大口呼吸,后背剧烈起伏,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你竟然杀了沈梨初。”
“不是我。”汪上砚也有些意外。
“应该是夜臣。”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夜臣的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但都打不通。
就在这时,宋清麦惊恐之下拨打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