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就很显而易见,南枝就是在故意躲着,并且连同苏溪也一起躲着。
可是陆怀山实在想不明白,她们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说一开始是因为感情方面的那些因素,那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两个人不至于藏得如此严实,除非背后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在。
“汪上砚呢?”陆怀山回过神来,“他那边你有没有派人盯着?”
说起这个,刘畅就有些无奈的开口回答道,“陆总,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汪上砚这个人以前存在感就不怎么强,自打发生了三年前那些事情之后,他几乎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怀山摇了摇头,“不,谁都有可能人间蒸发,但汪上砚不可能,因为他就是冲着陆家来的。”
自从当年陆震霆和他说明这一切事由之后,陆环山就推断,汪上砚肯定是汪悦的孩子,并且和他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这个大概的猜测一旦出来,就可以展开层层调查。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汪上砚的实力。对于汪悦的所有痕迹,都像当初沈梨初消失,还有现在南枝消失一模一样,根本找不出来半点。
可越是这样越可以说明,汪上砚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只不过汪上砚始终没有明面出击,而是像背后里的那双手,在推着一切往前进行。
“沈梨初那边怎么样?”陆怀山语气平静了下来。
刘畅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在陆怀山面前,“他还是挺有天分的,最起码和医生比起来,还是更适合娱乐圈,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帮陆氏集团拿下了大大小小的项目不计其数,自己在国内的名声也是越来越高了。”
虽然对外沈梨初的身份还是陆家的少奶奶,可在陆怀山的心里,以及身边知情人的认知里,沈梨初不过是陆氏集团的一枚棋子。
包括这三年来,沈梨初自己也有先见之明,从未提出过任何过分的要求,而是一心一意地搞自己的事业,似乎只想站得更高,然后再高一点。
所以从那场失败的婚礼之后,沈梨初也是一直住在铂悦府,没有搬进陆家。
关于这一点外面的流言蜚语四起,陆家不似当年那般实力雄厚,即使议论不至于满天飞,可背地里的非议还是不少。
就在这时,陆怀山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紧接着,沈梨初一身妖艳红裙,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打扰你们吧,我也是有些工作上的事儿要和你说。”
陆怀山回过神来,朝着刘畅摆了摆手,刘畅便拿着东西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陆怀山才声音清冷的开口问道,“什么事?”
沈梨初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缠着他,撩着他,拿着过去那些事情拴着他,两个人只要一见面,似乎除了工作,没有其他任何可谈。
“我最近的那两部戏都被评为了最佳电影,也拿到了影后的奖,所以国外有些导演希望我能走进国际圈,但你是我的老板,自然是要来征求你的意见。”
三年的沉淀,沈梨初也不似当年那般,反而身上多了一份沉稳的味道。
陆怀山转身双手抄在西裤兜里,从窗边走到办公桌前,眼神始终盯着沈梨初看。
沈梨初不明所以,直接问道,“陆总,你别这么看着我呀,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如果换做以前的话,我肯定要误会,你还爱着我了。”
“可你也说了,现在不是以前了。”陆怀山平静地坐下。
沈梨初漫不经心,“对啊,早就不是,所以国外的戏我到底要不要接?”
陆怀山对着她又审视了一番,然后淡淡开口说道,“你还真是够爱他的。”
“什么?”沈梨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怀山言归正传,“没什么,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和刘畅聊的正是进军国际圈的事,所以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沈梨初点了点头,“嗯,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让公司相关部门走该走的流程,过几个月直接去国外。”
“不用走流程了。”陆怀山开口打断,“我们不对接国外的任何公司,而是直接在国外创立公司,大概半年之后吧。”
沈梨初是有些吃惊的,但是吃惊过后脸色依旧平静,就连曾经的冷艳妩媚都淡了几分,“我觉得你刚才那句话不是说我的,而是说你自己的,是你够爱她的。”
说完,沈梨初转身就要出去,但却被陆怀山给叫住了。
“等一下。”
沈梨初驻足,“怎么?陆总还有什么吩咐?”
“你和汪上砚之间有没有联系?”陆怀山问。
沈梨初半开玩笑,“如果我们之间有联系的话,那岂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你这话问得,我怎么能承认?”
“梨初,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陆怀山的语气严肃了很多。
沈梨初再次转身走了回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半俯身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陆怀山,“你觉得是汪上砚把人给你掳走了?”
话落,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补充道:“不对,不能说掳走,按照南枝那个性子,她自己不愿意的话,天王老子也不行。”
这句话算是扎到陆怀山心里去了,他突然感觉,像是有人捏着他的心脏,让他又酸又疼。
他又何尝不知道,如果南枝不愿意,谁又能把她藏起来?
可见,这些都是南枝的意愿。
只是至今他仍旧想不明白,南枝为什么这么做?
到底有什么样的事,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陆怀山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沈梨初不以为意,“那我先去和国外那些圈子里的人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提前渗透。”
这就是三年来,沈梨初最大的改变,只要一谈到工作,立马一本正经。
她就是要站在最高处,让汪上砚后悔,当年没有选择她。
若说南枝的消失是在密谋着某一天更好地站出来,那倒不如说沈梨初这几年沉淀的也正是那一天。
不出意外的,她刚从陆怀山的办公室出来,手机就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正是一个陌生又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那一刻,沈梨初感受到了刚才陆怀山的心情,她握着手机边缘的手指不断收紧,最后骨节发白,才解开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