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这餐厅的老板还是个小孩子呢!”苏溪再次发出惊呼。
闻野哭笑不得,“姐姐,我不小了,22岁。”
“那就麻烦你了!”南枝实在太冷了。
对方也报出身份,这家餐厅也绝对安全,所以她就先到餐厅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从更衣室出来后,闻野递给她一杯热热的姜汤,“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就员工的衣服你先凑合穿吧!”
南枝笑着接过杯子,“闻先生,谢谢你了!”
“是我要谢谢你,你今天反应够快,要不然我这救生员的工作算是做到头了,到时候也会影响我这餐厅的生意。”
闻野指着她们的餐位,“今天这顿算我请的,两位姐姐接着用餐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苏溪笑容可掬。
“这有什么,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嘛!”闻野笑起来很阳光。
南枝喝完杯子里的姜茶,又和苏溪用完这顿免费的午餐,这才开车离开海边。
只不过,在走之前和闻野互留了联系方式,是闻野主动的,理由就是下次来提前告诉他,给她们打折。
因为这一点小插曲,直接影响到了南枝的心情,导致在回去的路上她始终看着窗外的风景,整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我说你怎么从出院以后就这么丧啊?”苏溪认真开车,“陆怀山走了还没十天,你魂儿都被勾走了?”
南枝回过神来,“不是,是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感觉我有些……”
“什么?”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说。
她接近陆怀山,本来就是为了给南堃看病,这一年的过程也非常顺利,陆怀山也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现在,这种感觉渐渐脱控,仿佛她和陆怀山走到头了一样。
转念一想,他们之间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层关系也本来就有一个期限,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回到城里,南枝让苏溪把她放在了市中心,等苏溪走后,她直接步行去了济世医馆。
陆怀山回来了,就肯定在医馆坐诊,要不然齐不幕也不会知道。
医馆大厅里下午比较安静,只有一些患者在忙着排队煎药。
一进大厅门口,她就迎面碰到了齐不幕。
“哎,南枝,你出院啦?”齐不幕漫不经心得问了一句。
南枝点头,“嗯,陆医生在吗?”
齐不幕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你找陆师有事?”
“这叫什么话?”她皱眉,“没事的时候我也没少来找他,有什么问题吗?”
南枝径直要往诊室那边走,但齐不幕却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南枝,我师父回来也没通知你,说不定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不如你回去等着?”
“齐不幕。”她语气过于平静地喊了一声,“谁在诊室里面?”
齐不幕挠了挠太阳穴,一时间难以回答。
“那我自己去看!”
南枝刚迈步,齐不幕就猛地开口,“沈梨初听说过吧?”
她后背突然有些发紧,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回来了……”
回来了?
开玩笑呢吧?
沈梨初当年不是已经死了,还是被陆怀山扎针扎死的?
“南枝,我只能说,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不清楚,可她人确实回来了,被我师父带回来的,现在就在我师父的诊室里。”
南枝懵了,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地转,让她脚下有些踉跄,险些站不稳。
齐不幕一把扶住她,“你说你这是何必?要不我让苏溪来接你?”
南枝一把推开齐不幕,她像是赌气般,朝着陆怀山的诊室走去。
陆怀山出国十天,十天没跟她联系,回来以后也没找她,现在又突然冒出个沈梨初。
死了的人都能活过来,这世界上还有更奇葩的事吗?
就算是要提前结束这段关系,也应该知会她一声吧?
从始至终拿她当什么了?
她站在陆怀山的诊室门口很久,久到齐不幕都等不下去,被别的同事因为有事叫走了。
她是害怕的,同时也是期待的。
她想看看真正的沈梨初长什么样子,那双眼睛是和她一样吗?
又过了半晌,南枝才礼貌性的敲门。
等门打开,她一抬眼,便看到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手握着门把站在里面。
女人很美,五官精致而立体,眼如秋水,唇红齿白,是那种淬合了东方美感与西方特点的感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同时显得张扬又不失个性。
她散发出来的是一种独特的魅力,气质绝艳,极具视觉冲击性,有着一种不可方物的冷艳。
南枝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双清眸之中,人也有些愣住,还没开口,对方却率先出声。
“找他?”她的声音有些冷,又带着属于女性的那种磁性。
女人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南枝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张了张,刚要说话,那道清冷男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梨初。”
南枝回头,陆怀山一身白大褂,目光中有些她从来没见过的焦急与温柔,从走廊一头朝这边走来。
女人把门完全打开,脸上的表情也温软起来,“她是谁?好像来找你的。”
南枝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见到活生生的沈梨初,那个始终住在陆怀山心里的女人。
当她面对面,跟传说中的白月光站在一起时,对方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让她没来由的一阵胆虚。
比白月光更具有杀伤力的,是烂掉的白月光……
当沈梨初那句“她是谁”冒出来时,她觉得浑身瞬间紧绷,她害怕又期待陆怀山的答案。
陆怀山走到沈梨初身边,经过她身边时看都没看一眼,语气平淡的回答道:“患者。”
是啊,从一开始陆怀山对她的介绍就是患者,一年了,始终没变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把她撇的干干净净。
他身上的淡漠和疏离是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过就今天,南枝从他和沈梨初说话的语气中,品出来了那未曾见过的柔情。
“是吗?”沈梨初倚着门框,“我看她找你好像有事,不像是病患那么简单。”
明目张胆的拆台,并没有引起陆怀山的不悦。
“嗯,一直用我的药,今天刚出院的。”陆怀山随口解释,解开两颗白大褂的扣子,侧眸看向南枝,“你找我有事?”
南枝被夹在中间,突然有些不自在,又被他冷不丁的这一眼,看的心里发酸。
她指了指肩膀,“来找你换药。”
“出院之前齐不幕没给你换?”陆怀山淡无语气。
南枝语塞,硬着头皮道:“换了,但是因为刚刚泡了海水,药都冲没了,我怕影响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