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定罪,所以陆可心和杨甜甜两人没有进牢房,而是被安排在知州府的厢房中休养。
天黑时分,杨甜甜清醒了过来。
因为她的精神状态比较特殊,所以杨夫人能在审问前探望她。
这也是为了方便后续的审问。
杨甜甜清醒后捂着脑袋,眼神有些迷茫。
她手上的血渍已经干涸,还未来得及清洗,看着满手的血她的眼神猛地清明。
她紧紧抓着杨夫人的手:“娘...我好怕,我不想进牢房!”
杨夫人听到这话傻眼了,这...这是?
恢复了!!!
杨甜甜先前被墨北焱的冷血吓疯了,如今再次被满手的鲜血刺激,反而恢复了正常。
杨夫人当场笑了:“甜甜,你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
杨甜甜已经记不清方才发生了何事,她只记得她用刀伤了人。
恢复清醒的她知道伤人是要蹲大牢的。
她可不想后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杨夫人立刻安慰道:“你放心吧,娘已经请了状师,你不会去牢房。”
“何况...那陆可心还没死呢。”
提到陆可心杨夫人满脸憎恶,那个女人竟然敢欺骗她!
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了,这样的方式竟然也刺激得甜甜恢复正常。
杨甜甜害怕得流泪:“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招惹陆昭昭和墨北焱了。”
经过疯癫和伤人这一事,杨甜甜的眼神变了许多,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了一般。
杨夫人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好好,以后我们离她们远远的。”
另一头的陆可心也有人陪着,来人自然是她的丈夫陈四郎。
陈四郎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会将事情弄成这般模样!”
陆可心疼得直哼哼:“四郎,我...我好疼。”
“本来一切...很顺利,但杨甜甜突然失控攻击我。”
“这...这是在杨家拿到的银子,五十两...”
“此番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陆可心指了指腰间的荷包,陈四郎解下荷包看了看银子。
看到确实是五十两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你别说话养神吧,稍后知州大人会公开审判这事。”
“我会帮你解释清楚,杨家伤人...赔钱是肯定的。”
“不过杨家那边请了状师,杨甜甜恐怕不必进牢房。”
陆可心自知心虚也不敢强求杨甜甜进牢房抵命。
她忍着疼回应了一句:“本来也是为了银钱,四郎你识文断字就依着律法多要些银钱就是了。”
“这样...你后面的考试便能顺顺利利,爹和大哥的银子也能还上。”
“嗯。”陈四郎回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双方的情绪稳定后,知州府的审判开始了。
陆可心的伤只是看着骇人,实际并不致命。
因为杨甜甜伤的只是她的脸,身体和内脏都没有重伤。
所以陆可心满脸裹着纱布的出现在公堂之上。
她只露出鼻孔和眼睛,看上去有些滑稽。
赫连旭坐在高位一拍惊堂木:“升堂!”
除了陆可心无法行礼之外,其余几人纷纷跪下高呼“参见大人”。
陪审的师爷将事情经过当堂阐述了一遍。
接下来便是双方做辩解和提供其余证据,这样方便知州做最后的审判。
整个流程跟现世的法院审判差不多,杨家请的状师便相当于现世的律师,帮着做辩护。
而陆可心这边的“状师”就是陈四郎。
陆昭昭自然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赫连英这小妮子黏着她,也躲在旁边看。
她小声嘀咕道:“昭昭姐姐,今天...陈四郎要栽。”
“这诸葛大状可是出了名的。”
“这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我爹之前经常念叨他。”
“我爹说只要有他出现,审案都要麻烦许多,并且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案子的结果。”
“他一战成名是因为曾把对方的状师送进牢里了。”
陆昭昭嘴角抽动,打官司把对方律师送进牢里?这诸葛状师真是个人才啊!
不知道自诩才高八斗的陈四郎要如何应对。
师爷阐述后,受害人这边的陈四郎开口了。
“大人,虽然杨甜甜头脑不清楚,但杨家上下都是正常人。”
“他们没有看管好杨甜甜自然应当负起责任。”
“陆可心本是个妙龄女子,如今突然被毁容,可以说后半辈子都毁了。”
“所以杨家应当负起她后半辈子的责任。”
“更重要的是杨甜甜这样的疯子,今日能毁陆可心的容貌,明日就有可能杀人。”
“所以我请求大人将她关进牢中治疗稳妥之后再放出来。”
“同时杨家应当赔偿陆可心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
众人大惊,好家伙...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陈四郎很清楚如何拉扯,他先提出一个对方完全不可能答应的要求,随后再降低要求。
这样对方会有一种他已经让步的错觉,自然就会答应。
他当然知道杨家不可能让杨甜甜去牢房,更不可能赔偿十万两。
等杨家拒绝后,他会二次提出五万两银子的赔偿。
五万两银子...不但足够他前往京都考试,还能让他潇洒的过这段日子。
至少不需要再住在那样破烂的房子里。
陈四郎说完便到杨家的诸葛大状辩解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作为伤人者杨甜甜的状师,他的压力很大。
但...他一脸轻松,诸葛大状不超过三十岁,看上去很年轻。
一身读书人的儒雅气质,脸上带着笑,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只笑面虎。
他笑得越开心,对面就会输得越惨。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陈四郎:“你说杨小姐伤人,这是事实。”
“可疯子伤人也需要理由,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伤人的弯刀是从哪里来的呢?”
“杨家明知杨小姐脑子有些不清楚,是绝不可能提供武器的。”
“我询问过杨小姐并且找人查探过了。”
“这武器正是陆可心准备的。”
“并且据杨小姐的证词,是陆可心引导她去香秀阁杀人。”
“而这要杀的人就是陆可心记恨的陆昭昭。”
“只是当时的杨小姐已经失去理智,根本找不到香秀阁的位置。”
“陆可心杀人心切,想强行将杨小姐带到香秀阁,所以才有了毁容这事。”
“第二,今日陆可心自称是大夫前往杨家治病,但据我了解她根本没学过医术。”
“并且我还找大夫检查过了,杨小姐身上有迷药的痕迹。”
“说明陆可心故意以迷药欺骗杨家。”
“是她哄骗杨家杨甜甜的病情有所好转,杨家才会放松警惕让杨甜甜跑出家门。”
“作为大夫被自己诊疗的病人伤到了,这难道不是大夫的责任吗?”
“也该庆幸杨小姐没有伤到旁人,若不然陆可心也得承担责任!”
“我所说的皆有证据和人证,陆可心收取的诊疗费银子就在她的身上。”
“大人可以搜身,那银子底部刻有“杨”字,是独属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