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对督主有芥蒂,督主自打回京后对你做的……然而这些,开头就是因为苏回升先算计萧家的,督主心中怎么能不恨?”
苏棠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经历了这样的事,两人不应该分道扬镳吗?
绘春:“这种情况下,督主还是不能放弃爱你,说明督主心里当真有你,爱得深沉呀。”
苏棠卿:“……”这是什么道理?
绘春却一本正经,“嗯,就是这样。”
苏棠卿直接被整无语了。
“萧崇宁给了你什么好处。”
绘春眨了眨眼,没想到苏棠卿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旋即嘿嘿两声。
“督主给我写了保证书,发誓以后一定对姑娘好,而且我知道了督主的秘密……原来督主并不是一个太监,并且当着我们的面,在三皇子面前做了公证,要三皇子做主,如果他真的对不起姑娘了,就不得好死。”
当然,如果三皇子登不上皇位,现在邹家连带着他们都跟着绑定在一起,恐怕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萧崇宁人都死了,邹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誓言自然不再重要。
苏棠卿微怔,随后有些恼怒地去打绘春。
“这么简单的手段,就把你们全都骗过了?你别告诉我,邹家的舅舅舅娘们也都答应他了!”
绘春被打得嗷嗷叫,“姑娘你别生气,哎呦……我们这不都是为了姑娘好嘛,我们的意思,还是说看姑娘怎么选择,姑娘如果不要跟督主和好,肯定不会有人逼姑娘啊啊啊!”
苏棠卿急红了眼,也明白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这是告诉她,无论哪个选择她身后都有人护着。
苏棠卿将枕头拍在绘春身上,“不理你了。”
绘春心惊,急忙凑到苏棠卿面前来,“姑娘别生气别生气,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姑娘要不要听?”
苏棠卿直接用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的。
“有关萧崇宁的,就不要再说了。”
苏棠卿本想要远离跟他有关的消息,却不料这个消息当真传出来的时候,让苏棠卿直接吓晕了过去。
绘春欲言又止地瞧着床上的方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讲,只能连连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苏棠卿这段时间觉比较多,睡醒了就跟着绘春她们聊天玩耍。
但海棠别院门自然不能出去的,外头都是危险,苏棠卿也没想出去冒险。
人生就这一次,她还是想要活下去的。
如今本就是初冬,没过几月就到了腊月,年关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准备过新年。
除夕夜这天,海棠别院格外冷清,苏棠卿忽然就想起来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的,邹家人将她围在中间,丝毫不介意娘亲除夕回娘家去过。
去了平南侯府,也是有很多人,虽然苏棠卿并不喜欢那些人,但热闹总归是有的。
“姑娘,我们一起出去挂灯笼吧!”
绘春兴冲冲跑进来,“现在外头灯笼都摆好了,就剩下姑娘亲手挂的那一个了。”
主门的灯笼有些人家会让主家亲自来挂,再扫扫廊上灰,以表前年的坏运气都被一扫而空,从那之后,每天都是火红和好运。
绘春也是这个意思。
这一年过得太跌宕起伏了,希望明年日日都是好日子。
苏棠卿微微一笑,“好。”
她亲自出了屋门,以前这活都是外祖父亲自做的,苏回升也从未让娘亲和她来挂过灯笼。
这是一家之主的活,如今却轮到苏棠卿来做了。
苏棠卿亲自挂上了灯笼,又象征性扫了扫廊上灰,还有牌匾上的灰,就由着绘春搀扶着下来。
“姑娘,既然扫了廊上灰,那从此以后,我们每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红红火火!”
苏棠卿正要应是,就见下人急匆匆跑进来,朝着院中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督主在宝繁的死讯传回来了,督主死了!”
此话一出,院中所有人都变得无比慌乱,一时间,苏棠卿只觉得周遭一切都变得乱糟糟,她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那急匆匆的下人被赶来的秦姑姑大声怒斥,随后骂道:“快!还不赶快将人抓走!”
“快去请大夫,快啊!”
苏棠卿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出来一些肉,秦姑姑见她身体也不错,可怎么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就昏了过去?
不该这么承受不住打击啊!
苏棠卿再次醒来,就瞧见绘春等人都围在她床边,她懵了一瞬。
“我这是怎么了?”
她想要站起来,却被绘春按了回去。
“姑娘别起来了,大夫说了,这次你动了胎气,可不能再乱动了,恐怕会伤了自身。”
绘春满脸担忧,眼眶通红,“姑娘身子这么弱,怎么现在就偏偏有了孩子?这么长时间了,孩子都快三个月了,我们都没发现他的存在呜呜,也是奴婢失职。”
苏棠卿微怔,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怀孕,听见绘春的话,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怀孕了?
她怎么可能怀孕?
萧崇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有措施,开头是避子汤,后面就变成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该有孩子啊。
苏棠卿忙道:“绘春,你是不是骗我的?”
她话才出口,秦姑姑就带着海棠别院的人齐刷刷跪下了。
秦姑姑脸色苍白,“姑娘,这或许是督主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了,就当看在萧家的份上,也请您留下这个孩子吧。”
秦姑姑的话,让苏棠卿白了脸色,瞬间想起来昏迷前的事情。
外头三皇子和沈怀光匆匆赶来,瞧着屋中的一切,三皇子颇有些无奈。
“秦姑姑,退下去。”
秦姑姑站起来,脸色发白的瞧着三皇子,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三皇子无奈叹息,“我有些话要当面跟苏小姐说,你们都退下吧。”
苏棠卿抿唇,眼眶便有些湿润,瞧着三皇子和沈怀光,其实不用猜,她也能知道他们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