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才会对自己的妻子动杀心。
苏棠卿从来知道自己父亲向来亲情冷淡,却也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然自私到这种程度。
苏棠卿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萧崇宁院子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娘报仇!
娘被父亲和柳姨娘联合逼死的时候,心里是该有多绝望啊!
苏棠卿抬头,明明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冷到让她害怕发抖。
萧崇宁是晚上赶回来的,他这段时间每日都早早的出门,到了晚上才回来。
推门进去就投入一个怀抱,苏棠卿抱住他,女子身上的海棠香传递,萧崇宁沉默良久。
“督主,我好想你啊。”
苏棠卿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萧崇宁眼神满是深意,他问:“顾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发现你母亲离世和本督无关,便想要给本督道歉吗?”
萧崇宁扯开苏棠卿,正面对着她,少女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萧崇宁几乎脱口而出,“求本督,本督给你做主。”
苏棠卿微怔,她看着面前的男子,苏棠卿没想过萧崇宁给她做主,因为她觉得萧崇宁应该是恨她的。
本以为要萧崇宁帮忙定要费一番口舌,可他却主动开口了。
话里话外都是要给她做主的意思。
苏棠卿没忍住湿润了眼眶,她心中那片柔软被戳中,抬头看着萧崇宁。
萧崇宁仍是那副冰冷做派。
苏棠卿启唇,“多谢督主愿意给妾一个机会。”
萧崇宁眸光很深,里面带着苏棠卿看不懂的情绪,她情不自禁搂住萧崇宁。
从今往后,在京城中她就只有萧崇宁一个最亲近的人了。
春宵苦短,这晚的萧崇宁算不得温柔,竟有些凶残。
苏棠卿却在他几乎残暴的动作中,强忍着疼痛吻在他的胸膛上,心口位置。
女子眼泪近乎灼热地落在他胸膛上,萧崇宁浑身一僵,动作越发狠厉。
翌日醒来,苏棠卿今天很高兴,她起得早早地去给萧崇宁准备食物,却得到萧崇宁并不在府上的消息。
昨日苏家人被平南侯府老夫人带走后,再也没来过。
苏棠卿和萧崇宁有着短暂的幸福相处时光。
苏棠卿端着食盒,眼神中有几分落魄,“好,等督主什么时候回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去陪督主用饭。”
那来禀报的内侍满脸不以为然,嫌弃和憎恶几乎挂在脸上,“啧,是。”
苏棠卿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仍做自己的事情。
在督主府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天左右,不够她给萧崇宁做一套衣服,但绣个香囊还是可以的。
她琢磨着等回到平南侯府后,再给他做身衣服。
这样想着,在萧崇宁出门忙碌的时候,苏棠卿也有事情做。
苏棠卿心情明显变好了,就连陪伴她的秋雨都觉得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心也彻底放下。
苏棠卿想要绣的花样是个双面绣,苏绣。
她仍记得萧崇宁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如今却大不如前了,曾经的萧崇宁如同一株傲然的兰花,现在的萧崇宁却让苏棠卿想到罂粟。
罂粟花是萧崇宁的死而后生,保护自己的外壳。
苏棠卿正面绣了鲜红的罂粟花,背面绣了傲然的兰花,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坚挺傲然,君子风气,另一个危险上瘾,步步引诱。
苏绣绣起来很繁琐,苏棠卿算着离开督主府前应该能绣好。
不知不觉就绣了一早上,等她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已经是秋雨唤她吃午饭了。
秋雨笑道:“夫人等吃完午饭后再来绣香囊吧,二十天时间还很松泛,五天左右就能出一个香囊了。”
苏棠卿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她的绣工当年是母亲亲自教的,母亲出身大家,不仅仅读书好,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女工更是有名师教导。
苏棠卿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到窗边朝外了望,“督主还没回来吗?”
秋雨摇头,“督主经常出京办事,一去就是好几天。有时候还是突然下的命令,立马就要动身。还有的时候办公太累,就在枢密院歇下,不给府里传消息我们都习惯了。”
苏棠卿点点头,这样说,萧崇宁这段时间每天都回府已经很新奇了。
她宛如望夫石一般,鸟儿等着终身伴侣一样,盼着他归来。
苏棠卿闭上眼,只想要过好如今的每一天。
“你们听说了吗?主院那个占了督主院子的女人,是平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她勾引的我们督主,才让我们督主将她带回府上,还迷了神志。
三年前我们督主全家在京中遇难,这件事不是秘密吧?京城人尽皆知,也是这个女人背叛了督主,没过半年时间就另嫁了……”
“我也听说了,她当初既然抛弃了督主,现在又死皮赖脸凑上来是闹哪出?仗着我们督主重感情,就想要吃回头草?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要我说,这种一女侍二夫的女人就该被扔出府去,直接浸猪笼,一人一口吐沫淹死……”
“我们以后不要给她好脸色了,我负责晚上的膳食,晚上我要给她饭菜里吐吐沫……”
“要不是不能,我真想下药直接毒死她。”
“住嘴!”秋雨脸色大变,再也听不下去,她冲出拐角,竖眉冷对。
“是谁敢在督主府传谣言,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秋雨是萧崇宁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她忽然出现让几个内侍吓了一跳,脸色发白跪在地上求饶。
苏棠卿淡然从秋雨身后走出。
今日下午天气正好,苏棠卿荷包绣得有些眼睛疼,就想要出门转一圈回去继续绣。
没想到来到后花园,就听见几个内侍的讨论。
苏棠卿没什么表情,她在督主府不会主动去找任何人的麻烦,但也对他们产生不了任何怜惜。
她的不予理会,带来的是这些人对她羞辱的变本加厉。
秋雨冷眼将最前面的内侍踹飞,“你们都割了命根子成了太监了,竟然还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还敢肆意妄论主子的事情,还想要给夫人一个教训?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内侍跌坐在地上惨叫连连。
秋雨冷声道:“督主府容不下你们,自己去找管事的请罚吧!”
秋雨声音很冷,内侍彻底慌了,跪下拼命求饶,最后被秋雨叫来的人直接拖下去。
秋雨眉头皱得死死的,“夫人您别多想,以前督主府没有人敢这么议论主子的事情,奴婢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不然这些人都没怎么见过夫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谣言?”
苏棠卿勉强一笑,“人不是已经惩罚了吗?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走吧。”
秋雨眉头皱得更紧了,夫人对督主府的下人这么仁慈,可算不上一件好事。
只会让这些人变本加厉。
她得暗地去调查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闹事!
被这几人这么一闹,苏棠卿也没了逛花园的心情,索性回去继续绣香囊。
刚回到院子,就听见萧则的怒音,“快!去宫中请太医,督主受伤了,赶紧去请大夫来!”
苏棠卿心中一惊,背后脚步杂乱无章,她忙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血人倒在萧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