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得对皇上不敬,皇上只是年纪尚轻,心地纯良,被奸佞蒙蔽而已,沈捕头冲着天空拱手道。
好吧,迟早被这群老狐狸吃的渣都不剩,林晓天叹口气喃喃道。
青衣坊
“王妈妈、你说肖大人昨晚找的伶音姑娘?一公差道
青衣坊老鸨道,”是啊是啊,肖大人本想找伶衣姑娘的,可是当晚伶衣姑娘有客人,我只好叫伶音姑娘作陪。
“伶音姑娘何在?公差道。
”在楼上,受了惊吓,老鸨回道。
公差径直朝着楼道而去,口中冷冷道,“带我去伶音姑娘房间。
老鸨慌张跟在公差身后。
吱呀一声门开了
”有鬼有鬼,别过来、别过来,伶音佝偻着身子,手拎着被子哆哆嗦嗦道。
老鸨喊道,“伶音、这是衙门差爷,问你话呢?
伶音晃了晃头道,”差爷、有鬼、有鬼啊。
“胡说、光天化日、哪来的鬼,快将肖大人遇害经过如实道来,公差大声呵斥道。
苏府
“打死你个贱婢、打死你、打死你,张管家用木棍敲打着丫鬟宁儿,口中骂骂咧咧。
宁儿跪在地上,表情痛苦、哎呀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苏老爷狠狠道,”就知道你会偷偷放她走,分不清主次的贱奴。
“老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张管家道。
”把这个贱奴关进柴房,等婉儿出嫁后卖去青楼,对了,看好婉儿,别让她给跑了,这门亲事老爷我已应允,如若人跑了,这雷家我可吃罪不起。
三日后、天牢
“开饭了,吃了这顿安心上路吧,狱卒说着将一个竹篮摆在林晓天的牢房前
林晓天凑近一看喃喃道,”我去、这么丰盛,有鸡有肉有酒。
沈捕头徒然瞪大眼,震惊的盯着竹篮。
林晓天瞧了瞧沈捕头那边,小声嘀咕道,“菜叶配米汤、这就是区别呀,帅哥的专属福利呐,区别万岁
“哦对了、炫耀之后不看看被炫之人的表情,那不白炫了吗?林晓天又瞄向沈捕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篮子,一张不敢置信的脸,林晓天心里舒爽至极
心满意足道,”仰慕我吧?小皇帝果然是个明君,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了,好啦,吃的分你一半,够意思吧?说着拎起鸡腿伸向侧前方。
沈捕头淡淡道,“你吃吧,我不用。
林晓天狼吞虎咽啃着,嘴里咕噜道,”我可不像你,我正长身体呢。
沈捕头见林晓天吃得差不多了,哽咽说道,“是我害了你呀,你还这么年轻,我不该许你入执,不该让你去麒麟郡呐。
突如其来的煽情,让林晓天身体蹦跶一下,心里疑惑道,”这沈捕头怎么着也是条硬汉,不至于这般模样,难道、难道这是断头饭。
林晓天努力回忆,咀嚼食物的嘴愈来愈慢,突然身体像是触电、喉咙蹦出海豚音,“没错呀、影视中的死人饭就是这样,吃得比平时好百十倍。
林晓天呆傻屹立良久、满口食物顺着嘴角往下滑落。
”你猜到了?沈捕头失魂落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在我们天朝:散播谣言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特殊时期可判七年,我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嘛,不至于杀头吧,林晓天心里嘀咕道
沈捕头长叹一口气道,“你是否在想、我为何无事啊?按大昱律:受举荐之人犯下死罪,举荐人需流放三年。
世人有所不知,古代的流刑近乎死刑,能活下来者十之存一二,或死于长途跋涉中的饥寒劳累,或死于流放地的恶劣气候、毒虫蛇蚁。
”来人呐、我要见皇上,林晓天徒然跑向狱杆,冲着外面反复喊道。
“嚷嚷什么、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狱卒一脸愤怒道
狱卒跑过来一看,见是林晓天在叫唤,态度缓和许多,劝解道,”再过两个时辰,就上刑场啦,好好上路吧,别为难我了。
林晓天急忙道,”不是、即便是污蔑大臣,何至于极刑?
“你既是蔑告朝廷命官、又是欺君之罪,不该砍头吗?好啦、别折腾了,狱卒不耐烦道。
林晓天嘀咕道,“脑袋都被砍了,不死之身也罩不住啊
仍是呼喊着要见皇上。
”实话跟你说吧,你的案子现由刑部审理,太后染疫,城中闹瘟疫,朝中三品大员又被杀,皇上如今是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你这点破事,狱卒恶狠狠道,撂下话、甩甩衣袖离开。
苏府附近的街道
宁儿灰头土脸的走在街上,拖着受伤的身躯缓缓前行,衣裙上有多处划伤的痕迹,眼角闪烁着泪水喃喃道,“小姐、我一定救你出来,一定、等着我。
”呦、这不是本公子、未来娘子那丫鬟吗?一个轻浮的声音说道。
宁儿佝偻的腰顿时立了起来,神色慌张道,”是你。
“大胆、见到姑爷,还不行礼,雷公子厉声道。
”哼、要不是你,我家小姐也不会被关起来,宁儿狠狠道。
几个仆从见状抬起手臂道,“怎么跟我家公子说话呢。
雷公子挥了挥手,示意仆从住手,在宁儿身上扫视一圈,试探问道,“你这是、被赶出来了?呃、莫不是逃奴,想逃跑,来呀,把他抓住交给本公子岳父。
宁儿惊恐失色、剧烈摆动手臂道,”没、没,我只是被狗撵,摔伤了。
雷公子斜着腰、歪着头审视着宁儿的脸、胸、腿,突然眯眼笑道,“嘿嘿嘿嘿、这婢女有几分姿色嘛,就要她做陪嫁丫鬟,改日把她家小姐玩腻了,也好换换口味嘛。
宁儿抽动着身子往前移动,刚走几步。
”站住、苏府在那边,雷公子道。
宁儿急忙道,“我去药店抓药
忍着疼痛快速离开。
雷公子呵呵一笑道,“就这么点胆量,也敢跟本公子斗。
”公子、这妮子不错呀,一仆从看着宁儿的背影搓手道。
雷公子邪笑道,“喜欢呀,好、本公子玩过之后,赏给你们玩。
”谢公子,一众仆从纷纷道谢。
天恩殿、偏殿
“左将军、城内都布控好了吗?皇帝问道
左将军抱拳回道,”禀皇上、南城和西城染疫人数甚多,已悉数封锁,仅允许大夫和衙门输送物资者通行,东城和北城业已派人巡查,若有发现疫症者,即刻转移至管制区域。
“皇上、太后娘娘的疫症加重了,一太监奔跑呼唤。
皇帝一愣焦急道,”太医如何说?
太监欲言又止,一脸悲痛道,“太医说皇后娘娘的病症恶化,已药石无灵,恐怕这两日就是大限之期。
皇帝身体猛的一震喃喃道,”母后、朕要去看母后。
“皇上、不可以身试险呐,一身披宽肩大长袍的老者道。
皇帝呵斥道,“丞相别拦朕,朕一定要去。
众大臣高呼,”皇上三思。
“下旨发皇榜,谁治好母后重赏,皇帝道
东城
咚咚咚咚、开门开门
一妇人快速走向门口,从门缝中向外瞧,徒然大惊失色,跑向屋内低呼道,”公主、有钩子,你快躲起来。
公主没有半点迟疑,径直走向一口棺木,推开棺盖,睡了进去。
妇人打开门疑作吃惊道,”差爷有何事啊?
公差不悦道,“如何这么久开门啊?
”民妇耳背,怠慢了差爷,还请宽恕,妇人乞身行礼道。
公差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面巾道,“我等前来查疫,你家几口人啊?
”回差爷,民妇家现今两口人,妇人回道
公差翻了翻手中的册子道,“为何府志记载你家三口人?
”民妇之夫前两日逝世,碰巧赶上疫症,恐不方便出城,隔日再运回乡下安葬。
公差仍存疑虑,缓缓走向棺材,另一公差喊道,“算了,死人有何好看的,发臭了吧,去下一家吧。
一众公差夺门而去,妇人拍着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天牢
着急归着急,办法总得想,林晓天大脑快速琢磨着
“这是御审的铁案呐,找刑部肯定没用。
林晓天突然猛地一抬头,若有所思道,”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据医典记载:治疗鼠疫最好的药物就是头孢、青霉素、链霉素等药物,林晓天依稀记得,抗生素对鼠疫有奇效,能降低八九成病症,依托病人自身的免疫力逐渐康复
抗生素制作工艺复杂,自制是完全不可能的,唯有……
“来人呐、来人呐,林晓天冲着门外叫嚷着。
狱卒跑来一看怒吼道,“又是你,有什么话跟阎王说去。
”我有治疗鼠疫之法,狱卒大哥帮我与刑部大人通报一声,林晓天道。
狱卒不屑笑道,“嘿嘿、你能治鼠疫我还是天庭的瘟神呢,瞧你小子这点出息,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
狱卒快速离去,不再理会林晓天,任凭林晓天怎么呼唤都无动于衷。
”里面何事啊?一狱卒问刚刚进去的狱卒。
这狱卒嘿嘿一笑道,“一个快要杀头的小子说他能治瘟疫,我看是吓傻了吧。
”什么?他说能治疫症,狱卒吃惊道,旋即离去。
“大人、小的有事禀报,狱卒道
一身披官服者盘坐桌案前,头发凌乱、眼角略带泪痕,弱弱问道,”何事啊?
狱卒拱手道,“天牢有犯人说能治疫症。
身披官袍者急忙道,”快快快、快带他出来。
“他乃一名死囚,即刻就要问斩啦,狱卒道
”无妨、我与刑部大人打声招呼便是,他会卖我这天牢掌事一点面子的,掌事道。
林晓天倒是很意外,本以为押赴刑场砍头,不成想却来到一所宅院。
掌事指着床上一五六岁的男童说,“他是本官的孙子、染上了疫症,你可有救治之法?
林晓天详细打量小童,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眼看时日无多
对掌事侃侃道,”吩咐烧水熬药、准备麝香、夏枯草、穿心莲等一串药名念了出来,有两味药已记不太清,心想不如试试吧。
根据林晓天的记忆: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经常要求林晓天服用西药,外公呵斥道,“西药吃多了不好,身体会失去抗药性。
林晓天生病时,外公也总是带着中药上林晓天家来熬,由于药太苦、林晓天忍不住问药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因此记了下来。
林晓天守在床边一日一夜,反复调试药方,终不负所望,调制出中药抗生素,小童脸色渐渐变好,也有力气说话了,不时叫着哥哥哥哥。
医者父母心,林晓天甚是欣慰,擦了擦汗,心想总算没丢外公他老人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