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她的心理还是太脆弱了,被人一压力,就容易怀疑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无忧,你没事儿吧?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就那样丢下你的,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金氏见他这模样只觉得没眼看。
他儿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一碰到季无忧就容易失去自我。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
哪怕现在他们两家的关系都这样恶劣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行了,现在不是让你来道歉的,今天这件事情,他们家必须要给一个说法,好好的一条生命,不能因为你们大人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白白断送了。”
“伯母慎言!那个孩子的死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得等我们把整个事情捋清楚后再说。”
“你竟然不结巴了?”
金氏很是诧异,之前她见到季无忧的时候,她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脱胎换骨,连性格都大变样了。
风千羽则满脸惊喜的看着她:“无忧,太好了,你的嗓子没事儿了,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话了。”
他眼里的喜悦是真的,这一刻他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季无忧想起了从前那些日子,如果没有风千羽翻山越岭带她来颍州求医的话,她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她的嗓子能够好,风千羽确实功不可没。
季无忧对着风千羽深深地鞠了一躬:“风千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时一路护着我,不会有我今天说话这么利落的时候。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情,我也要为自己辩驳一番。”
风千羽见季无忧主动和他说话了,开始乐得不行。
他顾不上季无忧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一年前。
那时候他们还在京都之中,他每天都无所事事,最大的乐趣就是逗无忧玩儿。
因为她的哑疾,他在背地里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最见不得别人说她这些闲话,于是一气之下,就十分冲动地带着无忧来到外面求医。
后面他们两人因为年纪小,生活经验不足,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
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盛清歌他们的话,可能他们都不能活着出颍州。
要不是发生后面那些事情的话,现在季无忧嗓子恢复了,他一个是第一个陪在她身边,和她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吧。
看着季无忧,风千羽几度抽泣又欲言又止着。
现在季无忧是会说话了,可他却泣不成声,哭成了一个结巴。
“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客气的话,无忧……只要你能过得好,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要是以前听着风千羽的这些话,季无忧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可是现在,听着这些话,她心中只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凉。
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彻底回不去了。
哪怕现在的他是真心的,以前那些好也是真的。
可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你们少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季无忧,你说我们冤枉了你,那我到时要问问,苏锦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要不是你推她的话,她能够掉进山坡下,导致她流产了吗?”
金氏连连逼问着她。
季无忧毫不慌乱地和她对答道:“你有一点说错了,我根本就没有推她,完全是她自作孽。
起初是我看她鬼鬼祟祟地往后山走,觉得她要做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我才一路跟着她的。
后面她发现了我的行踪,故意把我往山中深处引。
到了山坡那里的时候,她叫我出来,随后我们两个就打了架。
我手里面拿着木棍,本来和她打得有来有回的,最后一击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还手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巧合的是,那时候风千羽也来了,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季无忧一点点地复盘着当时的场景。
随后她说出了她的初步推断,
“起初,我还以为确实是我把她打下去的,为此我自责了很久,可冷静下来后我才发现了一些疑点。
我后面也摔下去了,但是脚却崴伤了,我在山坡下呆了很久,并未发现什么血迹。
还有就是我在想苏锦她一个才进大河村没多久,对周围本该不熟悉的人,为什么要一个人往这深山之中跑。
还有风千羽当时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巧合?”
风千羽也仔细回想了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是发现苏锦不在家里,担心她在外面出事,才一路寻找着去往了山里。
结果一去就看见了无忧拿着棍子,苏锦也滚落了悬崖。”
听到这儿,金氏还是坚持她的判断。
“你们都听见了吧,我儿子是不会骗人的,是你把苏锦打下去的,虽然不是推下去的,但意思都差不多,她的孩子都没了,怎么说也弥补不了你对她的伤害。”
“如果是我干的,我会承担我一切罪责,但不是我干的,我也不背这个锅。”
“我儿子都看见了,你现在还狡辩什么?”
“可我并没有真正碰到她,被木棍打中后,她要倒也不会是往山坡底下倒。”
季无忧努力地寻找着当时的疑点,最后她得出结论,“我现在怀疑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金氏想到了她看见的那滩血,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我们给她请了大夫,人家都说她是流产了。而且她都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是假的!
季无忧,我看你现在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所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儿子,你好好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季无忧了!”
季无忧说的这些,风千羽也是不愿相信的。
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屑于说假话的。
当时他去得太晚了,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