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雯挤开侄子、孙子、老重孙们走进正堂。
这不是西半村赵青山家的寡妇吗?咋上这来了?
“这,那啥你来干......”不光赵氏村民们搞不清状况,赵长富也很意外。
“你闭嘴。”
田雯此时态度那是相当跋扈啊,一点没给赵长富这个族长的面子,朝赵十四呵斥道:“问你话了,孩子多大多高?想不想救孩子了?”
那咋不想嘛,赵十四眼下是溺水的人,看啥都是救命稻草,磕磕巴巴道:“五岁了,差,差不多比背篓高,但也没高出多少来。”
那就成了,田雯直接安排起赵长富,“你家有两头骡子是吧,借我使使。”
说完也不管赵长富乐不乐意,冲赵十四道:“跟我走救孩子,会骑骡子不?不会也没事,抱着别撒手就成。”
她也不认识孩子,得带上赵十四一起。
田雯雷厉风行惯了,根本不乐意同无关人员多打交道,嘱咐完迈腿就要走。
“青山家的,你这是弄啥啊?”
这会儿无关人员赵长富终于是缓过神来了,心里老大不乐意,啥玩意啊,你进来就一顿瞎指挥,一点都不尊重人儿。
别说他不乐意,田雯也不乐意啊,扭头横他一眼,“你叫我啥?”
这气势吓得跟在后边的赵十四眼泪都憋回去了。
在外面你是里长,你叫我一声青山家的我不挑你理,在这,祠堂里边,祖宗当面你该叫我啥!
“祖奶奶。”赵十四弱弱的喊了她一声。
我又没问你,田雯腹诽,双目眯起,脚下生根,众目睽睽下就不给赵长富台阶下。
只因赵青山就是被他吃了绝户。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赵长富心里后悔,自己就不该多嘴。
这会被架上了,不叫吧,双方辈分摆在这。
自己要是乱了规矩,以后人估计有样学样,他这个族长往后也甭想拿规矩压人了。
要叫吧,六十岁的小老头还真抹不开面。
角落里的老村长又默默坐下,里外三层的赵氏村民也不起哄了,静悄悄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看。
两相僵持下,又没人搭腔解围,赵长富最后臊眉耷眼,叫了声,“祖奶奶。”辈分是真高。
呵,都没打算找你麻烦,自己往上撞,田雯轻蔑撇嘴。
这类人别看年轻时冲得很,老了比谁都怕事,加上赵长富自己做的亏心事,田雯根本不怕得罪他。
临走时还吩咐了,“要我想的没错,孩子我指定给救回来。
你要闲着没事,就给我开张路引,老大个人了一天天干点正事吧。”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赵长富臊得满脸通红。
赵氏村民此时看田雯的眼神都变了,这位平时不咋在东边村露面的祖宗,是真讷啊!
同时心里也打鼓,这位老祖宗单枪匹马的真能把孩子找回来吗?
不可能是专为了羞辱族长,搁这吹牛吧?那得是多没谱的人才干得出这事啊。
赵十四媳妇等到男人跟田雯走后,在祖宗牌位前长跪不起,嘴里念念有词。
赵长富离得近听了一耳朵,险些没给他气冒烟。
“祖宗保佑,保佑俺儿能平安归来,要真能找回来,俺家单独给祖奶奶立长生牌位,就是让她当族长也行啊,反正三哥也不咋好使。”
不提村民们怀疑,十四媳妇许愿,以及赵长富的怨念,此时田雯二人出了村,一路朝西急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