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星的夜晚太长了，让边适的双腿开始发麻，可大脑却越来越清醒。
边适彻夜未眠。
他被将致带到了督察局，进了顶楼一个房间，屋里的陈设让他大跌眼镜。
“这是什么？怎么和我的直播间一模一样……”边适看着角落摆放的硕大的兔子玩偶，脑子里乱乱的。
“怎么样？特地从第四星球的玩具工厂买来的，是不是一模一样啊？”
沈嚣凡叼着根棒棒糖，还是灰色的眼睛，不过眼下有淡淡的乌青，黑发凌乱，作战服也皱皱巴巴的。
边适点点头，疑惑地看向将致，“指挥官？”
将致抬手扫过身前的一排排拍摄设备，声音清冷的像是三尺寒冰，“照着你的直播间复刻的。”
“直播公司的老板全都说了，会有人用外系的Ip观看直播，进行打赏，募集资金，在每个月十五号统一转到外系。”
边适有些不懂，“为什么是外系的人自己打赏自己募集？这有什么意义？”
沈嚣凡吹了吹自己的刘海，邪肆地笑了笑，“说明有人要把这笔钱洗干净啊，而且还不能让外系现任的人类领导者知道。”
外系是除第九星系之外众多星系的统称，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类在外系居住，虽然气候环境都比第九星系好，可是外系其它的原住民十分危险，每年人类死亡数惊人。
现任外系人类领导者，边适从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外系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只是一心想去第七星球找边越。
将致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手套，不经意地抬眼看向边适，“怎么？愿意吗？”
“鳞人很可能和外系的人有牵扯，如果查清楚，我们可以早日从内部击垮鳞人对第七星球的统治。”
边适一听到关于第七星的事，就什么都管不了了，“当然愿意，我可以做什么？直播吗？”
将致垂下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似乎不太满意边适这么快做出决定。
沈嚣凡哥俩好似的搭上边适的肩。
“待会儿你就正常开直播，我们会后台追查每一个进入直播间的人，你只管留住观众就好了，喵小兔，这可是你最擅长的事了吧。”
边适点点头，突然道：“如果成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尽快去第七星？”
沈嚣凡眼神一滞，随后一笑，“当然，这次直播成功了，咱们马上就得去第七星。”
边适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直播而已，小意思。”
将致内心更是涌起一股无名火，看着沈嚣凡的手爪子怎么都不顺眼，他危险地眯了眯眼，一丝电流刺进沈嚣凡的手背。
“嘶——靠！”沈嚣凡吃痛地搓搓自己的手背，眼神骂了好几次将致，但自己确实理亏。
“我的错我的错，不该碰你的o，对不起，哥。”说着还举起自己的双手，默默退出房间。
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边适检查着屋里的装潢，看还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
将致看着他的背影，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平复，“你真要在这里跳舞唱歌？”
边适不明所以，“对啊，不然大家看什么？我平时都这样。”
他以前就靠这个谋生，装作娇软的o在直播间表演节目，换取礼物分成。
虽然大多时候都被直播公司压榨了，不过这工作确实是边适干过最轻松的。
将致心情越发不爽，眼睛里的紫色越来越深，他倚着门口，看着边适忙碌的身影。
“哎哟，这摄像机太高级了，我真的不会用啊。”边适抱起摄像机调整位置。
将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太瘦。”随即上前单手就把摄像机放好。
“谢了啊，我去换服装。”边适说完，就屁颠屁颠地去一边的衣架子上选衣服。
将致摘下左手的手套，无聊地在指尖搓电流，紫色的电流一闪一闪的，可他内心却越发烦躁。
明明昨晚才决定只是利用边适完成标记，治疗腺体，他不会关心在意任何一个人，为什么现在这么心烦？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告诉他，他活着就是为了母星，为了第九星系，他的心里除了母星，不该再有任何东西。
自从七岁时，母亲离开他，而他被将枭带走了之后，将致就开始无止境的训练。
过早的进行腺体开发训练，让他的腺体时刻处于鼎盛状态，永远地在超负荷使用。
尽管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可将枭从来不会善罢甘休，只会加强训练，让他的身体跟上腺体的变化。
他的一切，从来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母星。
将致想到这，闭了闭眼，最后转身开门出去。
边适听到关门声，顶着一头的衣物疑惑地回头，“怎么走了？”
“不过也好，我一个人发挥得更自然。”边适乐得轻松，随即选了一套粉白色的兔子套装穿上。
兔耳头箍、白色露背上衣、粉白色工装裤……边适没有穿鞋，套了一双白色袜子就开了直播。
看到直播间有人进来，边适瞬间夹起了嗓子，声音甜润，“emmmm，好久没开直播了，还是有这么多人看呀。”
“大家好啊，我是喵小兔，好久不见。”
“我最近为什么没开播？啊，我放假了呀，最近都在休息，现在调整好了状态就来和大家见面。”
“兔耳朵好好看，哇，谢谢，我也觉得好看”
……
边适一边念着弹幕一边回复，直播间的人气渐渐上去，人也越来越多。
眼看就要开始打赏跳舞了，突然有一条弹幕飞过——“唱歌。”
简短的两个字，还配上了句号，边适看得一愣，这语气怎么有些耳熟？
一边的屋子里，沈嚣凡正兴致勃勃地看直播呢，突然看到将致发出这么一句，鄙夷地撇撇嘴。
“咦，你还指挥上了，这可是直播间，又不是战场，你说话没人听。”
沈嚣凡说完，开始刷小礼物，“跳舞，跳舞，唱什么歌。”
将致面色有些沉重，坚持地发“唱歌。”可是被一条条弹幕压下去。
他咬了咬牙，看向沈嚣凡，“怎么才能让他听我的话？”
沈嚣凡随意回了句，“刷礼物啊。”
“……”
边适看着屏幕上飞舞的弹幕，可是榜上的礼物金额太小，这一点不方便将致他们调查，于是开始上才艺。
“各位榜上的大哥们，大家都上上票哦，小兔今天给大家准备了特别精彩的节目。”说完，边适还轻轻地飞了一个眉眼。
他长得漂亮，就这一点已经可以让无数人一掷千金。
边适拉了拉头上的兔耳朵，站起身跳了跳，选了几个好看的动作开始热身。
一瞬间，直播间的人气就开始上涨，进来了好多人，开始给边适刷礼物，弹幕也齐齐地刷【跳舞】。
边适朝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使了个眼色，另一头，观察室的人开始大数据追踪，记下了每一个人的Ip地址，甚至连账号的id信息都查了出来。
边适看时机已到，打开了音乐，一个转身，露出好看精致的背部，随后跟随音乐舞动。
直播间的弹幕乱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清一色的礼物让人眼馋，各种污秽的言语更加躁动着看客们的心。
沈嚣凡本来看得正起劲，一看边适开始跳舞了，正准备把显示屏放大，结果就感受到后背凉凉的。
沈嚣凡有些不敢回头，把显示屏调到最小，小心翼翼地摸摸脖子，“那个，指挥官啊，我还是去观察室看吧，那里数据搜查更快。”
“……沈嚣凡，你很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