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骂吧,心里的火气又无处发泄,只好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本王只是合理怀疑你们是为了堵住我们的嘴,才胡乱抓出来一个替罪羔羊来顶替。”
邢部张遮站出来,振振有词,“八贤王,皇上铁面无私,凶手跪在这里,就是皇上最大的诚意了,还请八贤王给本官一个机会,一一道来。”
然后给宣德帝行了个礼,征询意见。
宣德帝默许了。
殊星有些担忧。
【张遮到底查清了证据没有啊,那个小太监找到了吗?上次给的线索也不知道来得及不,哎!】
宣德帝没看出来她还挺伤心,拉着她回去坐下,“这点事情都办不到,还是回去挖红薯吧。”
听得张遮心里一震,把想要说的话斟酌了几次,方才开口。
庄妃的父亲查德,看到女儿跪在地上,几次起身想要求情,都忍耐了下来,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不忍心的闭了闭眼。
庄妃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跪在这的缘由,频频往查德那求救,对方都避而不见,心里更加慌乱。
大皇子顾不得许多,跪在庄妃旁边神色焦急的看向宣德帝。
“父皇,母妃常年住在深宫,怎么会和各国使臣有仇怨呢,而且这毒,刑部尚未查清来自何处,怎么断定是母妃所下。还请父皇再给刑部一点时间,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是呀,皇上,臣妾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也不敢公然给这么多人下毒,这毒…”
“庄妃娘娘,这毒你不会陌生的,之前你不是就用这个毒药准备毒害长公主和贤妃娘娘吗?这么快就忘了?”
查德起身跪在地上,“皇上,庄妃娘娘下毒的事情,微臣毫不知情, 真要是庄妃娘娘下得毒,还请皇上看在微臣一生为大周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微臣的家人吧。”
重重的磕了头,额头挨着地面,殊星听着就觉得疼。
【这老头是怎么回事,这还没定罪呢,就急于摆脱关系,摊上这么个爹,真是家门不幸。】
殊星多看了,又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站在后面不吭声了,眼神诡异的盯着宣德帝,小声嘀咕了句,“老奸巨猾。”
宣德帝不用问知道这家伙在骂他,看来是太闲了。
“小十,你怎么看?当日你不是在李府吗?看看这毒是不是和你那日看到的一样?”
这么重要的证据,问一个三岁孩子有什么用,她能认出来这是毒还是吃的吗?
“皇上,您就算太怎么宠公主也不能如此儿戏啊,公主怎么能认识这是什么毒,况且公主与臣妾一向不亲近,怎么会帮臣妾说话?”
“你怎么以年龄论长短呢,要本太子看,星星年纪虽小,但你这个女人可聪明多了。”白闲走到殊星身旁,一脸维护道。
“就是就是,我师傅不仅聪明还懂得多,运气也是一顶一的好,你凭什么觉的我师傅不认识?”
“这人真是星星你父皇的妃子啊,这么笨,还当着你的面说你坏话,审美真不行。”
庄妃没曾想自己就是说了一句事实而已,这些个孩子怎么都冲着她,短短时间长公主又笼络人心了?
“少废话,这审问呢,你一句我一句的,这得审到什么时候。张遮,你把庄妃的派人下毒的过程给诸位说清楚。”
【让我说的是你,不让我说的也是你,你怎么和个娘们似的这么难伺候!】
其他几个萝卜头都在闷头笑。
“星星,走我带你去看看笑面虎,他连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很有意思。”
殊星之前还在思索那个问题呢,这会儿白闲就告诉她答案了。
走过去瞧了一眼,萧理全已经醒了,这货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没被毒死,命真是大啊。
孟渠也颇感兴趣,“萧大人,没想到你还有此等本领,你告诉我秘诀吧,中毒了怎么还能保持嘴角上扬,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因为把自己甜死的呢。”
萧理全……
“小世子说笑了,下官只是天生爱笑,生了一张微笑唇,献丑了。”
【还献丑了?你难道把它当成一种技能吗?】
“你平常和人吵架吗?”殊星冷不丁的问道。
“吵架的时候别人看到你这张脸,还选择原谅你呢还是要揍你?”
“你要是用这张脸讽刺别人,估计欠揍百分百吧。”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刚醒的萧理全整的都不会了,最后只能呵呵结束。
那边,张遮正在陈述案情。
庄妃早在张遮说她给贤妃下毒的时候,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早在贤妃娘娘携长公主回府省亲的时候,微臣就亲眼见到了这个毒药,后又查到了毒药是李尚书府邸一个婆子的儿媳带进府邸的。微臣沿着这个线索查到了那李婆子儿媳的一家,却发现全家五口人,尽数被灭口。”
“五条人命,还没使得对方善罢甘休,当日微臣就收到了一封恐吓信,要求微臣就此结案,凶手就是李婆子儿媳。”
张遮的说的不急不缓,给众人留有反应的时间。
李鸿哲跪在原地请罪,“皇上,是微臣的疏忽,对府邸下人看管不佳,才使得长公主和贤妃娘娘受到惊吓,还望皇上恕罪。”
【这么久了才跑到这来假装说上几句,本宫没找你算账都是看在你是母妃的父亲身上,真够自私的。】
大事上父女两个站在同一战线。
看不得虚伪做作的人。
“既然李尚书真心请罪,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隔日上朝的时候,去侍郎那堆站着吧。张遮,继续说。”
李鸿哲……
这就被贬了?
【哈哈哈,看这老头懵逼的样子,好像是在说,我就和你客气一下,你看你还当真了。】
【哎我们周家人是直肠子,看不懂别人的客气,你说了,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两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完美。】
白闲听在心里。
看不懂别人的客气?可他之前那么直白了,也没见星星给他一个好脸色啊。
到底哪个是真的?
“线索到这就断了。微臣正愁眉不展,无从下手,实在是贤妃娘娘和长公主一直住在皇宫里,很少出来走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被背后人给盯上了,尚且搞不清是到底是哪方的人。”
“后幸得长公主提示,给微臣指了条路,才查到当日长公主和贤妃娘娘出宫之前,一个做太监装扮的人就提前找到了李婆子的儿媳,把手里的毒药给了那人,谎称是巴豆粉,那人贪图银两,利用里李婆子在李尚书府邸的便利,把毒药抹在了瓷碗上。”
众人惊疑不定,又是这个长公主?
“她一个三岁奶娃娃如何能躲过这穿肠毒药,还能告知你凶手形迹可疑?张大人,该不会是你和公主自导自演,想要欺骗众人吧?”
东方丞才不会相信一个孩子能有这么大本事,自己十五岁了都分辨不清,大周人这是拿他们当傻子糊弄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六皇子年岁大了还不知此种关键,不代表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星星?”
莫问危机感又来了,这人怎么老是抢他的活,显着他了?
才十五岁的东方丞……
十五比三岁确实大多了,这是在讽刺他脑子不好使?
“六皇子稍安勿躁在,下官还没说完呢,是与不是等会儿就明白了。”
“宫人出宫都有专门记录,微臣根据长公主给的提示,果然查到了有一名太监错开了与长公主出宫的时辰,还特意比长公主早回宫,妄想想要用时间差来转移注意力。经过仔细审问,这名宫人交代了毒药是庄妃娘娘身边的心腹宫女锦瑟给他的。”
张遮随后又往后招了招手,下人递给他一个纸包,“这个纸包就是在锦瑟的床底找到的。经太医验证,和这里的毒药一模一样。
六皇子要是不信,可亲自查验,两种毒药是否相同,当日长公主在李尚书府邸所接触到的瓷碗,还在这里。”
东方丞……
他查个什么,他又不是太医,如何认得此毒。这人分明就是呛他刚刚怀疑那个小屁孩。
看东风丞说不出来话,殊星好心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哎张侍郎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是皇子,身份贵重,精力都放在朝堂和功课上,怎么会认得毒药呢。”
“正是。”
话说出口,怎么觉得她这话怪怪的呢。
那得在后面笑出声,“哎呀看来这论聪慧,也不是按年龄来分的嘛。”
东风丞的脸顿时黑了。
“这也可能是巧合,不一定毒药是一样的就能说明这个女人也有胆子把毒药下到我们这里来了,张大人,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庄妃,朕给你一个机会,当着这么多人,还有你父亲的面,老实交代,否则你应该清楚后果。”
庄妃面如土色,到了这个份上,父亲极力撇清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自己认罪,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当初只是想要得宠而已,得不到的自己就要争取,贤妃那个贱人把自己的路挡的死死的,她不死,自己还怎么有机会。
现在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呢?
谋害长公主是个是个死,给外来使臣下毒,挑拨四国邦交,一不小心就会埋下隐患这个罪名,也是死罪。
她已经无路可走。
唯一肯为自己求情的,还是被自己放弃的唯一的儿子。
想想也真是讽刺。
可她想不明白,三年前皇帝分明厌弃了贤妃,她的娘家人也得不到重用,就是因为生了一个公主,身份就水涨船高。
连后宫都不来了,只去贤妃那个贱人那里,就因为她生了个公主吗?
自己辛苦十月怀胎,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龙子,为何会比不上一个贱人所生的公主,还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