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荒的别墅中,苗东方正陪着苗晴璇说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可两人前面的纸上却写了好些字。
“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过姐夫了,他会来救你走的。”
苗东方拿笔写道。
“小弟,你怎么不早点打呀,龙哥现在过来,那不得跟霸家父子对上,太危险了。”
苗晴璇不满地写道。
“义父盯得紧,我也没办法,这几天眼看日子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我的姐啊,义父下的传音蛊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苗东方表情幽怨。
“好了好了,是姐姐错怪你了,还是小弟你对我好,姐姐没白疼你。”
苗晴璇急忙写道。
“哔…哔…”
苗东方腰间的bp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脸色不变地对苗晴璇说道:
“姐,我去回个电话。”
“嗯,你去吧。”
苗晴璇一边说,一边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刚写过的纸。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苗家大门口一大早便停了好几辆车,一路吹吹打打,把盛装的新娘送出了门。
苗晴璇坐在中间的一辆车上,前后各有三四辆车,其中一辆大卡车上满载着苗天行为女儿准备的嫁妆。
今天的她打扮得非常漂亮,脸上薄施粉黛,身上的苗家传统服装,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连坐在前面副驾上的苗东方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还对着姐姐眨了眨眼睛。
苗晴璇也回眨了一下,苗东方又眨了三下……
“你们姐弟在搞什么鬼?”
坐在新娘旁边的两个伴娘忍不住问道,她们两个是苗天行的记名弟子,奉师命“保护”师姐顺利出嫁的。
为了以防万一,苗晴璇身上已经被其父种下了蛊虫,一路上都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做为父亲,苗天行是不用亲自送亲的,而解开控制的方法,就在其中一位伴娘的手中掌握着。
这一路要开七八个小时,才能到达南北荒的交界处,进入南荒后,还要开更久的时间。
人总要吃喝拉撒的,因此苗天行把方法教给了女弟子,而不是更信任的义子,毕竟男女有别,很多事不方便。
“我问问我姐要不要喝水,她说不用,我又问她要不要上厕所,她又说不用。”
苗东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眨几下眼睛就能交流这么多?”
其中一个伴娘狐疑道。
苗东方没再理她,转过头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今天可能会有很多事要做,要先养好精神,保持体力。
七八辆车子沿着公路一路前行,北荒这边还好,虽然属于苗人自治,但国家也花了很大的代价在群山之中修路,逢山开洞,遇水搭桥。
因此一路上都开得挺快,除了中间有辆车子出了点问题,修车等待了一个小时外,一切都很顺利。
等到了傍晚时分,过了南北交界的九龙江,道路渐渐变得崎岖不平,整个车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一条汹涌澎湃的九龙江,把十万大山的大荒一分为二。
南荒跟北荒不同,北荒只属于华夏,治安也不错,而南荒却被暹罗国和洪沙国所分,因此极其混乱。
此地势力遍布,盘根错节,目前以霸南荒的组织最为强大,这些势力基本都以种植贩卖鸦片及其衍生品为生。
送亲的车队进入南荒后,便遇上了前来迎接的霸家车队。
霸家车队全副武装,人人带刀,不像是来接亲的,倒像是要去打仗一样。
也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南荒够乱,每天都会有人失踪,有人横尸街头,当地政府管不过来,干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渐渐地便成为了冒险者的天堂,逃犯的避难所。
因此,进入了南荒,再小心都不为过,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苗东方也睁眼戒备了起来。
“你好,我叫项成,是这次迎亲的负责人,哪位是东方小弟?”
从霸家车队里走出几个人,领头的走到车队前面,抱拳朝这边喊道。
苗东方打开门下了车,在几个人的跟随下也走到车队前方,也抱拳冲着对面说道:
“项大哥,久闻大名,我是苗东方,后面的路我们不熟,要麻烦你们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呀,东方小弟,你们比预先约好的时间晚了一小时,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项成边说边朝苗东方走过来。
“是出了点意外,有辆车抛锚了,这不,耽误了点时间。”
苗东方一边回答,一边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他一米七五的个头,身躯强健,气势逼人,暗伏着危险的气息。
“东方小弟,原本我们在前面准备了休息的地方,可现在天色已晚,这破路白天都难开,更别说晚上了,我们先在边上的旅馆将就一晚吧,等天亮了再出发,你看怎样?”
项成握了握苗东方的手说道。
“行,没问题,客随主便,一切听项大哥安排。”
………………………………………
姬崇龙也是在天微黑的时候潜入南荒的,本来还没那么快,恰巧在下了长途车后,在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顺路的司机。
两人一见投缘,他承担了很少的一笔油钱后,便一路坐着顺风车到了九龙江边国界处。
又靠着那司机朋友教的方法过了国境线,恰好赶在苗家和霸家进入旅馆后,也办理了入住手续。
一想到跟苗晴璇近在咫尺,他的心便剧烈地跳动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理智告诉他得冷静,现在身处陌生的环境,而且周围的基本上都是敌人,稍微一个不小心,不要说带走苗晴璇,他自己恐怕都不能活着离开。
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可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目前对对方的人手布局一无所知,要想万无一失地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一个大活人带走,谈何容易。
唯一的优势,恐怕只有自己在暗,对方在明了。
正想得焦头烂额,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大门也接着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