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时间与命运编织成线,世人的丝线编织成网,抬手拨动某根丝线,一个人就走上了另一条路。
列车组三人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正在跟着谛听寻找着卡芙卡。
或许是星不安分的小手四处乱摸导致的,总是会有一大堆的丰饶孽物堵在路上,战斗强度不亚于当时在贝洛伯格与铁卫们一起推进战线。
而且这些丰饶孽物更硬,它们的身体就像是在不停地自愈,必需不间断的攻击才能让它们彻底倒下,不然就会像僵尸一般再度站起。
好在【游荡】的力量可以阻断它们的再生,所以打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无非就是多打几拳。
星看了看手里的白色天火大剑,褪去拟造的躯壳,大剑重新变回燃烧的骑枪。自从打造物引擎那次的黑白色形态之后自己做了很多的尝试,但却只能整出黑色或者白色的武装,而无法将二者稳定的出现在同一把武器上。
星也搞明白了一点这两种颜色的触发条件,现在的她已经能熟练的使用【游荡】的力量加强自己的身体,或者让手里的东西裹上躯壳,变成心里想要使用的武器。
鬼羯知道之后,帮她给这招命名为“骑士不徒手而亡”。
虽然星并不知道这和骑士有什么关系。
那把炎枪应该是认了自己为主,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索性直接送给星了。还有之前从黑塔空间站得到的棒球棍,黑塔也没有找星要回去。
虽然好像随便从路边捡块石头也可以发动能力让石头变成火箭炮,但星还是习惯以这两把自己的武器为基础来变化别的武器。
而且貌似不同基础物品拟造的相同武器也会有区别,炎枪拟造出的天火大剑就给星一种十分舒适的手感,用棒球棍拟造天火就没这感觉。
巡阳还塞给了星一本兵器谱,拓宽了一下星对武器的理解。
熬夜看完这本书之后,星感觉自己看啥都像武器。
星甚至觉得让三月绷直身体,自己握住她的腿也可以横扫一大片。
【此刻】的概念仿佛也不是那样确定了。
巡阳看着这些敌人也没法对三人造成什么威胁,这段时间也索性没有出手。
他抬头看着罗浮挂在天上的人造太阳缓慢移动,眉头紧锁,最终还是选择了喝下葫芦里的酒。
巡阳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思考。反正鬼羯也没让他去做什么。
不过只是个不存在的契机罢了,鬼羯有办法的。
齿轮在加速锈蚀,渐渐变的缓慢。
鬼羯告别了药师,自顾自的离开了星球。
药师依旧保持着那副【躯壳】,半躺在这颗被自己赐福的星球上。喝干的茶壶再次被倒满了热水,散发那股茶叶的清香。
对药师来说,祂知道一个只有祂自己知道的秘密,这让祂稍有贪恋这副独属于自己的躯壳。
星神们升格开辟出命途,然后也受到自己命途的局限,抛弃这条自己创造的,坚信的命途便是步入自毁。
鬼羯造出的【躯壳】不止是能让祂们感受到早已无从感受的属于【人】的感受,这副【躯壳】甚至能屏蔽这股命途的反噬。
不停踏着命途前进的星神们不会停下,亦是不能停下。
唯有这副【躯壳】,能让永不止步也永不疲倦的星神得到可以停下甚至暂时离开这条无尽长路的权利。
药师默默饮尽杯中新倒入的茶。
星神们自然不会随便背叛自己认定的路,但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踏出第一步之后不被允许停下。
祂们甚至自己抹除了停下这个选项。
就像一辆拆掉了刹车的全速前进的火车,前面的路很长,完全不需要思考停止,也无法停止。
强行停止只会让这辆火车提前报废。
直到那道黑白色的身影目光扫过,给你脚底下安了个新的刹车。
这双眼看不得任何束缚的锁链,但祂从不会把人生硬的塑造成想要的样子,祂只是把那个或许被遗忘,或许被抛弃,或许被禁止的选项重新放在你眼前,记录下对方的选择,然后离开。
药师望着天上那颗散发着光的天体,已经忘记怎么用人类的发声器官说话的祂沉默的追忆着什么。
直到光矢跨过星海射来。
抬手拨动丝线,让多米诺骨牌倾倒。
公司四人组此刻坐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闲暇。
把玩蛇的某人。
吸扑满的某人。
搓渡鸦的某人。
还有把玩筹码的某人。
蛇会张嘴吞噬贪婪的人,使之化作资本的养料。
扑满会掀起风暴,防止资本经受任何损失。
渡鸦的眼睛凝视着一切,等待值得出手的刹那。
筹码化作骰子落入轮盘,所有或一无所有。
“这场休遣要延时了,各位。”
渡鸦低声嘶哑。
时间的齿轮开始错位。
一艘还在自动驾驶的飞船上,白发的巡海游侠正在检修自己同伴的义体,对方也能趁现在休息一下。
检查关节的灵活性,磨平伤痕带来的瑕疵,再涂上一层保养层。
拆开手枪,清理膛线,击锤与弹巢,做好保养的枪械才是可靠的。
哼着小曲的游侠有条不紊的一件件慢慢来。
“反正,时间还长。”
他们离开永火官邸后,飞船上的电子钟已经走过了七八圈。
按理说匹诺康尼早就到了。
终于,有一根丝线断了。
万物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星眼前一黑,落入了影子中。
巡阳庆幸自己刚刚灌满了酒葫芦。
陨星看了眼停在空中的筹码,不为所动。
菲勒斯做完了维护,当场放平座椅开始做梦。
鬼羯握紧断线的两端。
“互,我们应该谈谈,你的那些仲裁官在我眼中犯下的。。。。。。自以为是的【均衡】了。”
互,执掌【均衡】命途的星神,形态不明。互与其手下的令使潜移默化地影响宇宙,试图促成理想状态下的平衡。
但是,数千条手臂也无法改正悖论,数百只眼睛无法看清此世的一切。
当互像往常一般调试着自己的天平时,
鬼羯一脚踢翻了天平的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