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国的父母很注重他的培养,这在文山镇不多见!”秦老师说,兴国的爸爸钱大发在县里做生意,卖些山货。在村里他也尽量劝乡亲们将孩子送去读书,逢人就说再苦再累不能苦了孩子,所以他们夫妻二人一咬牙就把兴国送到了苍南县里上学。
这次暑假,秦老师就问起夹子沟孩子们上学的情况,钱兴国告诉他,他们村里好几个孩子都没有上学,在家帮着父母干农活。
于是秦老师就带了一些学习用品去了夹子沟,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到他们,最好是能让他们的父母同意孩子上学。
“王师傅,夹子沟那地方真美,可谓是人间仙境。”秦老师说:“你这次去看了也会有这种感觉。如果政府把那开发出来搞旅游,还真能整出一个蓬莱仙境来呢!”
秦老师住到了钱兴国的家里。
他一进门就听到了姚一梅在唱歌,然后他又看了看她,第一眼,他并没有在意。
再仔细看时,他觉得姚一梅有些眼熟,可是他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她。
她很文静,坐在那里不停地哼唱着一首儿歌。
在结束家访回苍南后,一天他在整理书籍时,他在书柜里看到了姚一梅的照片,秦老师一下记起来了!
再结合钱兴国讲述他大姨的经历,虽然姚一梅目前的样子和照片中有出入,但秦老师认定,她就是王守建要找的姚一梅。
“王师傅,我和老伴商量准备把姚妹子接到家里,可是为了稳妥起见,而且你要当面向钱兴国他们了解一梅是如何到那里的,所以,我们就没有接她来家。”
秦老师说到这又看了看正和自己孙子玩得起劲的王天保,心说:难道他是遗传了姚一梅!
在钱家的姚一梅明显给人的感觉就是精神不正常!
“王师傅挺正常的一个人,为啥会娶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这不是……?”秦老师暗自摇摇头。
他并不知道王守建一家曾经经历过什么!
“谢谢、谢谢,秦老师!”王守建连声道谢:“对对对,我要当面感谢他们!这么多年了,她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呢!”
第二天一早,王守建父子俩在秦老师的陪同下坐最早的班车去了文山镇。
下午到了文山镇,王守建准备立刻出发去夹子沟。
秦老师拦住了他,说:“王师傅,前段时间暴雨,路上有地方塌了,也不知道路修通了没有,我们先找人打听打听。”
“好!”王守建说:“那我们去’红满原’打听一下,我有熟人。”
这个时间正好老陈和于淑芬在店里。
“王师傅。”于淑芬远远地看到了王守建,她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王师傅,我们在电视里看到你了!”于淑芬对王守建竖起大拇指说:“我嘴笨,不知道该咋说,就是值得学习,值得大家学习。”
“都过去了!”王守建说:“那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如果没有老冯、高飞还有车上的那些乘客一起,单靠我一个人肯定救不回果果,这是大伙儿的功劳。”
“王师傅,榜样!一会咱哥俩喝两杯。”老陈说道。
“生意还好吧?陈老板,于大姐!”王守建问。
“不行了,不行了!”老陈说。
原来“花花世界”停业后,来文山镇的人就特别少了!
于淑芬告诉王守建,现在几乎没有住店的了,她儿子和儿媳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他们老两口守店。
“’花花世界’是怎么关门的?”王守建问。
“先坐先坐。”老陈热情地请他们坐下,又让于淑芬泡茶。
王守建把秦老师给二人引见了!
喝了两口茶后,老陈对他们说,“花花世界”出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那天是周末,来文山镇的人特别多,他们家的“红满原”的客房都被住满了。
“那天大概晚上十点多,我正在收拾院子,突然看到有警车开了过来,没有闪警灯。”
“那场面真的有点像电视里演的,不光有警察,还有军队,他们手里都有枪,长长短短的。我猜有手枪,还有冲锋枪……”老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场面。
“陈爷爷,你跟过去看了吗?”王天保插话道。
“哪能跟过去?我们老百姓不能给警察添乱,在边上看两眼还行。”
“我当时在门口悄悄看时,有个警察对我挥挥手,让我关上门。”
“我赶忙关上门回到店里,告诉儿子媳妇现在哪都不要去……”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听到了像放鞭炮的声音,叭叭叭的响个不停!后来那声音又时断时续,不过持续了很长时间。一开始我们不明白那是什么声音,后来才知道是枪声。”
“到了凌晨,我听四周没有什么响动了,就准备出门去看看,刚一开门,门口有人守着不让出去。”
“这样一直到了天亮,我们才被允许出门。可是仍然不允许去’花花世界’!那里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了很多的警察和军人,比以前一个姓陶的死在那里的阵势还要大。”
“同时当天晚上在’花花世界’里玩耍的人全部都要登记,核实身份。”
“我还看到了那种反恐车,我儿子说那是防暴装甲车,车上装有搜索探照灯、催泪炮、烟雾发射器、升降照明灯、声波驱散器、电动绞盘、喊话音响和机枪等装备,另外还配备了全方位红外摄录系统……他说很先进,高科技十足,可以在陡峭坡地、山间土路行驶……”
“阿爸,我想坐那种车,肯定很威风!”王天保一下子被吸引了!
“好好好!天保以后也当特警,守护大家的幸福平安!”
“好样的!天保,来吃个苹果。”于淑芬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王天保。
老陈又说花世界请的那些打手,平日里看着肌肉感爆棚,个个凶神恶煞,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样子。可是那天全被抓了,一个二个嘴里吐着血沫,发出哼哼哼唧唧的声音,老老实实地排成一排,低着头蹲在地上。
“我还看到了花世界,他倒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脸上狰狞得可怕,他那只独眼里闪着凶光,充满血丝,嘴角绷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嘣响,像要把牙齿咬碎一般,凶得像一头恶兽……”
老陈把他的见闻都讲了一遍,于淑芬在旁边又补充了几句。
王守建大致也听明白了,他问道:“于大姐,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陈玉秀的姑娘?”
王天保本来在啃苹果,一听到他们提起陈玉秀就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发问。
因为王守建叮嘱他不要在外人面前提任何关于陈玉秀的事,他这方面还是记得挺牢固的。
“玉秀呀,我知道。”于淑芬叹口气说:“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怎么啦?”
“我听说在’花花世界’被抓的卖酒女郎有六个,其中就有玉秀。不过她犯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也没有再听到了与这件事有关的消息。”
“还有,我听说县里的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也被抓了,与这件事有关,还有,那个曾友灿,就是那个派出所的也进去了!”
“王师傅,你和玉秀挺熟的,她到底犯没有犯事?”老陈问。
“陈老板,我也觉得奇怪呢,在我后印象中玉秀这孩子不错,她会犯什么事呢?会不会是警察搞错了?”王守建问:“陈老板,后来你还见过小丁没有?就是在’花花世界’当保安的那个小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