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回来了,见到迎接的人是陆砚修,眼神瞬间失去了光泽。
“不至于吧?”陆砚修接过太医的医药箱,瘪嘴。
“嘁,山野莽夫!”
“草席丫头!”
俩人互不相让,凶神恶煞地敌对着。
“啊哈哈哈公主府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太医眼角眯起,皱纹也变得慈爱。
元太医元扶歌母后专用的太医,是太傅害怕女儿在后宫中被谋害,特意送到宫中给皇帝皇后瞧病的。
“哈哈...侍女最近脑袋被撞坏了,对了,我们先去看四皇子吧?”
“哦!”
陆砚修知道轻重,没与云萍多做纠缠,就带着太医进门了。
弦月拉走张牙舞爪的云萍,抱歉笑笑。
厢房内,元太医搭上四皇子的脉搏认真查看。
“您别皱眉啊,我是要死了吗?”
四皇子眼泪汪汪地瞧着太医的表情。
元太医放开手,笑呵呵道:“四皇子无碍,只是吃坏了东西。”
陆砚修咬牙,“府里食材坏了,我没发现这才....”
明明是长姐做坏了东西,他却主动承担了责任。
哈,他似乎对长姐很是喜欢呢,他要是知道了长姐是为了别的目的与他结合的话那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太医笑眯眯地收拾着东西。
“哦,来时路上忘了说了,贤妃娘娘也来了。”
四皇子立马紧张起来,“啊,那陛下....”
太医知道他们怕皇帝,便随口道:“哦,四皇子放心,皇后暂时没让陛下知道。”
“那就好。”
四皇子叹了口气,心情真的随着元太医忽上忽下的。
隔壁厢房,三皇子面上全无血色,看着上方的床幔发呆。
元扶歌坐在圆桌前,轻呷了口茶,对于三皇子的病情并不着急。
“三弟对于生命这件事可是很看重啊。”
“当然,我身体孱弱....”
元扶歌打断他,“三弟脚步稳健,看不出来有任何生病的迹象啊。”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账本,而是为了陆砚修吧?
看他这样子支撑不了多久吧。
三皇子扭过身不去看她,“长姐忘了我从生下来就身体弱了吧?”
“没有只是想起这病症是有药可治的。”
“你隐藏的很深,要是没这次的乌龙我都发现不了你还有这么强健的时候。”
元扶歌抬起他一缕垂下的黑发,细细碾磨着。
面对恶意,三皇子本能向后一退。
“你....”
“我是你长姐,你长歪了,我可得负责任啊。”
元扶歌捏着他的下巴,眯着眼叮嘱。
三皇子顿时脸色一僵,往后面退,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放肆,你我虽是姐弟,但是男女有别。”
室内的烛火映的俩人阴影幽深,窗外人影攒动。
三皇子躺在榻上,眼神微微闪:“长公主难道连礼义廉耻也忘了吗?”
“啊!你个贱人!”
一声尖叫。
元扶歌还没看清巴掌像风一样冲了过来,打得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跪坐在地上。
没想到三皇子会想到这种损招,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养什么样的孩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连手法都与元雨霏那个蠢货都是一样的。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贤妃娘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贤,惠,啊!”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不顾人伦,手上肮脏的皇家败类。
元太医向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眯眯眼,大受震撼。
“长公主,你....”
贤妃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厉声道:“驸马,长公主做出此等事情,是我管教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三皇子变得柔弱而又可怜,用被子挡住身体。
“姐夫,我们....你不要误会。”
陆砚修站在那边,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相信了吗?
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元扶歌迅速甩开贤妃:“你认为本宫看得上这个病秧子?”
“病秧子?”贤妃震怒。
陆砚修稳住元扶歌退后的身子,“就是,我夫人怎么会看上你个病秧子!”
“啊!”贤妃纳闷道,“你不生气?”
陆砚修侧身将妻子拉到身后,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推了一下?”
元扶歌叹气摇头。
“什么?被推了?”陆砚修上下查看着她的浑身上下。
啊?
几人震惊地看向元扶歌肩膀上了几颗灰尘,内心默默吐槽:这哪里受伤了?
他家主子也太过了。
元一在角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弦月也为此感到无语。
“那个....”
贤妃刚张口,陆砚修就打断了她,大声道:“三皇子是男子,好像吃亏的是我娘子吧?”
“我都没碰几次,居然让他碰了。”
他抱紧元扶歌,怨念地看向三皇子。
没碰几次?
那在陆府,在海棠林,那些是什么?!
云萍在门外都快要把门板咬碎了。
“驸马怕不是糊涂了吧,现在受欺负的是我儿。”贤妃怒视着他们夫妇俩。
“怎么?”陆砚修也不怕她,“贤妃娘娘这是要以大欺小吗?”
连续几下震撼后,三皇子已经明白。
这个新晋驸马是个妻管严,而且还沉迷女色。
真是个废物!
三皇子道:“驸马征战沙场,难道暗地里怕老婆?”
贤妃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你不要怕,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陆砚修深吸一口气,“贤妃娘娘才是,不想着给儿子治病却在这里离间我们夫妇。”
而后他讥讽一笑,“这可不像长辈该做的事。”
“你!”
贤妃气结。
三皇子脸上也带了些怒色,“陆砚修,这是你跟贤妃说话的态度?!”
“三皇子才是,”陆砚修高声道:“在我府中诬陷我娘子,还推她,就是好做派吗?”
“谁推她了?”
三皇子听得烦了,怒吼着。
陆砚修道:“我娘子好心为三皇子请来太医,三皇子却恩将仇报,这是何道理?”
“放肆!”贤妃以权强压,怒斥陆砚修,“你一个下臣也敢忤逆本宫!”
陆砚修淡淡开口:“这是元太医,是专门为陛下看诊的,让他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母亲不能....”
提到太医,三皇子慌张起来了。
“三皇子不是中了毒吗?让太医也顺便瞧瞧。”
“推人的事太医瞧不出,”“但是下毒的事还是能查出来的!”
“看看到底是我家娘子故意下药,还是三皇子蓄意谋害!”
陆砚修起身亦步亦趋地往床榻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