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被骤然亮起的灯火刺痛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眼睛。
许久才回过神,慢慢放下手臂,睁开眼睛看着前面。
瞬间,目瞪口呆,整个人都蔫了。
带人将其堵住的,是君祁烨。
“本王查到,之前运往边关的物资,并未如数送到将士们的手里,所以,你的嫌疑增大,于是,本王就做了这个局,看你有何想法和动作。”
君祁烨冷冷地说道。
王毅腿一软,跪倒在地。
而那两个蒙面人,想趁机咬碎口中的毒包,被章卫提前发现,迅速出手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三人全部被侍卫拿下。
那两个体型宽壮的人,眼睛通红,想说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王毅抬头,对上君祁烨的眼睛,又很快被震慑住。
君祁烨挥挥手,几个人全部被带走。
不过须臾,全部被送进了大理寺大牢。
若非提前知道君祁烨的计划,江慎险些疑问有什么秘密组织要在这里聚会。
阴暗潮湿的牢狱,燃着昏暗的灯火。
江慎冷冷地扫了一圈,下令将企图盗取城防图的头领和王毅锁上了刑架。
事后,看了眼君祁烨:“宸王殿下,现在开始吗?”
君祁烨却不慌不忙:“稍等,还差一个人。”
听到这个,王毅心底有种不好的感觉。
终于,片刻之后,负责仓库的张锋也被押了进来。
张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做什么抓我,私拿朝廷命官是大罪。”
“这里,可进过不少朝廷命官。”
君祁烨的一句话,将张锋拉回了现实。
张锋看过去,顿时没了嚣张的勇气:“宸王殿下?”
君祁烨眼神深沉:“张司长,你不会进了这种地方,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吧?你不妨可以先看看刑架上的人。”
张锋顺着君祁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王毅。
王毅下意识地低下头,眉头紧锁。
张锋忽然有些激动:“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说完,想上去质问,奈何被狱卒押着,动弹不得。
“他协助东吴过的人,王东吴运送粮食。”君祁烨冷声道。
张锋眼眸流转,随即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怒斥王毅:“你个混账东西!做出这等叛逆之事,你不要命了!”
君祁烨看着他的样子,意味深长道:“这句话,也同样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说完,挥手示意狱卒将他也绑上去。
张锋挣扎着:“宸王殿下,卑职只是牵连之责,不用这样吧?”
君祁烨神邃地看着他:“你当真没有一点私心吗?”
张锋愣了愣:“宸王殿下,我一直按部就班,从未出过差错。”
君祁烨板起脸怒斥:“你之前跟王毅联手私吞过多少物资,又联手倒卖给东吴多少物资,这些你都还记得清吗?!”
张锋被震慑住,稍后又梗着脖子问道:“敢问宸王殿下可有证据?”
“要证据是吧?好!”君祁烨冷哼,示意章卫拿来部分田产和地契。
随即,当着张锋的面一样样捋:
“你月俸五十两,年俸也就是六百两,但是你名下的田产地契加起来十余处,合计预估上万两,需要你当差二十年,且不吃不喝。”
“这还不算你在老家的田产。”
说着,君祁烨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锋:“你能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得来的这些钱?”
张锋被问得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王毅被本王抓了个现行,就不用多说了。倒是你,本王可以给你个机会辩解一下。”
张锋张了张嘴:“这个,我家里给购置的。”
“家里给购置的?”君祁烨打断,“本王怎么记得,你家境贫寒,每日也只是能勉强够吃饱肚子,到底是哪里来的钱购置这些?”
君祁烨走近两步,凝视着张锋,眉头微蹙:“难道,你的家人有什么挣钱的渠道?”
听到这个,张锋急切地辩解:“不是,我家人朴实,每一笔钱都干干净净!”
君祁烨似笑非笑:“本王只是表示疑惑,你急什么?”
张锋倒吸口凉气。
想了许久,终是试探着说出来:“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些是我给东吴倒卖物资所得。”
君祁烨叹了口气:“确实不能证明。”
就在张锋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君祁烨说道:“但是,你在兵部库房支出的每一份记录,就是你倒卖物资的证据。”
说着,君祁烨又拿出一本册子跟他对账:“上次漠北小动乱,你与王毅向户部支取物资六十箱,而到了漠北驻军那里仅仅剩下了五十箱。”
“于是,本王又查了另外十箱的下落,果然,在瑶城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发现了印有兵部字样的箱子。”
“虽然物资所剩无几,但也能证明是你经手。”
听到这个张锋一时激动乱了方寸:“不可能,明明是庆城!”
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君祁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毅恨不能把张锋的舌头扯下来。
片刻之后,张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当了。
许久,君祁烨才继续问:“你是如何和他们联系的?”
张锋张张嘴没说话,反倒是王毅主动要说。
“宸王殿下,就算您现在知道了也是于事无补,今天这状况,想来他们已经撤退了,至于这两个人,不过是来试探的。”
君祁烨沉默了半晌:“你还不算糊涂,他们确实是来试探的,但是,他们来的路上,就已经暴露了。”
“你什么意思?”
来和王毅接头的壮汉下巴被接上,他终于可以出声了。
君祁烨笑而不语。
张锋和王毅浑身被汗水浸湿,手紧紧地捏成拳头状,微微颤抖着。
此处空间,暂时陷进了一片寂静。
“王爷!”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谢影的声音打断了此处的寂静。
君祁烨不紧不慢:“如何了?”
“和王毅交易的东吴客商及手下共计十人,已经全部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