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君祁烨并没有怀疑。
那天出场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
但是面容却是完全另外一个人。
“那个抓走我母亲的黑衣人?”
君祁烨轻叹:“至今未有下落。”
“他并不经常陪在绮璇身边?”
君祁烨点点头:“他的出现方式,皆是黑斗篷,黑布遮脸的样子,神出鬼没。”
秦时月不再说话,默默地地回了房间。
君祁烨跟了进去。
“不高兴?”
秦时月认真地看着他:“王爷可知,从明天起,我便是太医院登记造册的五品医官,代替徐太医,为母后请平安脉。”
寻常人听,能如太医院,那朝廷俸禄,那绝对是天大的福分。
可君祁烨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与其他太医不同的事,秦时月每天早上入宫诊完脉,便可出宫回来。
君祁烨摒弃其他想法:“皇兄让你领太医院的差事,实则也是个机会。”
“机会?”秦时月不想说什么,“这个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君祁烨:......?
夜深沉。
秦时月辗转反侧。
君祁烨睁眼看着她:“你不睡了?”
“睡不着。”秦时月翻了个身。
【这男人,深更半夜的不睡,总盯着我做什么?】
【莫不是,有其他想法?】
想及此,伸手牢牢地护住领口。
君祁烨看这她的动作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浅消笑。
翌日清晨,派去监视姚远和梁氏布行的侍卫传回了消息。
说是昨天傍晚,姚远和梁氏布行的老板私下交流,当天夜里,姚远家飞出的信鸽,进了梁氏布行的后院。
君祁烨深邃一笑。
章卫试探着问:“王爷,抓人吗?”
谢影及手下的侍卫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君祁烨却一反常态:“不着急。”
章卫和谢影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王爷的意思是,先打草惊蛇,再引蛇出洞。”秦时月解释了一句。
君祁烨莞尔:“这两个词是放一起用的吗?沈老将军给你的《孙子兵法》,算是白看了。”
秦时月抓着君祁烨的胳膊就往外赶:“王爷是不是该早朝了,快走吧!不用着急回来。”
将君祁烨推出大门后,秦时月转身回去。
君祁烨眼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闭合,满脸黑线:“我还没换朝服......”
谢影站在一侧,憋笑憋得脸都快抽抽了。
君祁烨看过去,脸色瞬间一沉:“你最近太闲了?”
谢影骤然忍住,躲开了主子逼人的目光,去准备马车。
早朝上,君祁烨递交了奏折和一份公文。
“近几日,城中私售禁药蛊毒等商贩,臣弟已基本审明问清,其公文夹中,便是他们的亲笔供词。”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生怕下一刻,君祁烨就会提到黑市幕后老板。
君祁烨不动声色地看向姚远。
姚远眼眸,闪过一丝异常。
北周帝看过折子,脸色周骤然沉了下来。
“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按照北周律例处置吧!”
姚远紧张地出了一身汗,根本未听清北周帝后面说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一句‘退朝’,在耳畔响起。
众臣拜过,送北周帝离开。
“宸王殿下留步!”
君祁烨才卖出合安殿大门,就被禾盛喊住。
“禾总管有事?”
说巧不巧,姚远正好从身边路过。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看到君祁烨被禾盛拦住的时候,稍稍顿了一下。
君祁烨注视着他的背影许久。
“宸王殿下?”
禾盛头疼,昨天皇上召见宸王妃,宸王妃走神。
今天召见宸王,宸王又入神。
这二位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君祁烨回过神,随着禾盛去了御书房。
“皇兄?”
北周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坐过来,陪朕下一局。”
君祁烨稍稍一愣:“皇兄有事吩咐?”
北周帝不悦:“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下棋?”
君祁烨清了清嗓子,依言坐在北周帝对面:“臣弟怕在皇兄面前露丑。”
“你什么样子朕没见过,还怕出丑?这盘棋下不明白,你就不许走。”
北周帝轻捏着黑子,落在棋盘上。
君祁烨叹了口气,捏了白子,落在另一点......
此时,姚远心事重重地出宫了。
脑子还停留在朝堂发生的事上。
案子算是定了,但,皇帝单独留下宸王是为何?难道是为了其他事?
“大人,我们现在去兵马司吗?”
随从护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姚远摆摆手:“我有其他要事需要处理,你暂且不必跟着了。”
随从护卫点点头,离开了。
姚远匆忙赶往城西的粮食布行,路上,迅速换了一身衣裳。
等到了梁氏布行的时候,完全换了另一副装扮。
布行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姚远以往常的方式约见布行老板梁老板。
布行伙计回应:“客官情随我来。”
姚远点点头,对着伙计走进了里间贵客厢房。
然而,他看见的不是梁老板,而是大理寺少卿,江慎。
姚远微微一愣:“江少卿,你怎么在这?”
江慎不合适事宜地摇了摇扇子:“怎么?姚管事见到本官,很奇怪?”
姚远尴尬地笑了笑:“那自然不是,江少卿,您请便,下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江慎似笑非笑。
姚远转身离开的时候,被江慎的手下拦住了去路。
“江少卿这是何意?”
江慎站起身,开门见山:“奉旨,协助宸王殿下,查抄黑市,捉拿案犯。”
“既是捉拿案犯,与下官何干?”
“姚管事有什么话,到了天牢,再说不迟。”江慎脸色一沉,“带走!”
一声令下,大理寺的官差押解着姚远,往天牢的方向去。
百姓们围在街道两边看热闹。
君邵的心腹安宇,混在百姓身影中,看着姚远被带走后,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