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点了点头。
秦时月简单地观望:“江少卿哪里不舒服?”
江慎回应:“失眠多梦,头晕......”
“江少卿无非是忧思过甚......”
秦时月说着,为其诊脉,脸色却愈发凝重。
江慎眉头一紧:“有何不妥?”
秦时月让他换了只手继续诊脉:“江少卿除了失眠多梦,可还有其他症状?”
江慎想了想:“胃口不好,用膳不良。”
秦时月松开手:“江少卿郁结于心,久而不发,导致气血不畅,失眠多梦。所谓脾胃失和,不过是病症躯体化表现。”
江慎不解:“躯体化?”
秦时月点点头:“看似脾胃失和,实则是心事沉积过久,影响气血,从身体感知表现出来,就会让你误以为是胃口不适。”
江慎眼眸骤紧。
秦时月默默地观察他的情绪反应。
“可有法子解?”
秦时月提笔写下药方:“现在你最适合用些温补的方子,主调气血,助安眠。”
随后,秦时月递了方子。
江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宸王妃,可通过脉象,得知人心里所想?”
秦时月轻笑:“江少卿玩笑了,我是医者,并非神人,我的判断不过基于患者病症对气血的影响。”
江慎沉默半晌:“如此,方才是我冒昧了。”
“看医问诊,何来冒昧一说?”秦时月嘱咐,“按方抓药,连续服用七天,便可转好。”
“有劳宸王妃。”
江慎并未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江少卿!”
在江慎要踏出门槛的时候,秦时月喊住了他。
“若是信得过我,可随时找我调理身子,我保证,药到病除。”
江慎微微一顿:“告辞。”
回到宸王府后,秦时月还在回想。
江慎忽然到回春堂,并非偶然。
月华如练。
秦时月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不愿再多想,便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发生了何事?”
秦时月回过神。
【君祁烨为何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君祁烨听着她的心声,不由得眉头一挑。
秦时月倒了盏凉茶:“今日江少卿来回春堂诊病。”
“他病了?”
“郁结于心,导致失眠多梦。”
君祁烨听完,做了评价:“除非遇上公务,私下,江少卿却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秦时月莞尔:“原来江少卿在王爷的心里是这样的。”
君祁烨摇摇头:“我觉得,他找上门,绝非诊脉这么简单,多半是在试探。”
【也是,书中对江慎的描写也是少之又少,每次出场,便是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是我最近动作过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君祁烨嘱咐:“好了,别想太多,你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去处理些公文,待会儿再来陪你。”
秦时月木讷地点了点头。
看着君祁烨的背影,秦时月陷入沉思。
【他怎么了?情绪反复无常,是为何事所扰?】
走出房门,君祁烨回头看了一眼。
我为何事所扰,你当真一点不知?
“王妃,王爷都走远了。”冬至看着主子发呆的样子,扑哧一笑。
秦时月懊恼:“你这丫头,小心我掐你脸。”
冬至笑着连声求饶。
秦时月佯装不悦:“还不去把我话本子拿来?”
“是是是。奴婢今日特意为王妃选了有趣的话本子,皆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望王妃喜欢。”冬至拿了话本子递过去。
藏蓝色的册子,绣着淡雅花纹,精致不是素雅。
话本,是秦时月在这没有现代通讯工具的时空中,寻找乐趣和慰藉的小小秘密。
秦时月沉迷于话本的故事情节中,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她抬起头,只见君祁烨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走了进来。
秦时月忙不迭是地收起话本:“王爷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妃可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时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糟糕,怎么这么晚了?怎么也没人提醒我?】
秦时月合上话本子:“一时忘了时间。”
“今日不看医书,却沉迷于话本中。”
君祁烨窥探到了秦时月的小秘密,竟有些得意。
“睡不着,打发时间罢了,让王爷见笑了。”
【精心维护的形象,毁于一旦,悔之!】
【该如何巧妙地掩饰过去呢?】
君祁烨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似乎看穿了秦时月的心思:“话本说了什么?让我也来一探究竟。”
才有所动作。秦时月却更快一步,将册子紧紧收起,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故事。”
“阿时既如此说了,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君祁烨嘴角上扬。
最近,王爷可是越来越爱笑了。
此时,谢影扒拉着门缝,观察着主子。
冬至一脚踹过去。
“哎!”谢影吃痛,却不好发出太大的声音,“你做什么?”
冬至将其推远:“谢侍卫好奇心重,主子们的事窥探个没完,小心挨板子。”
谢影:“......?!”
翌日傍晚,秦时月在回春堂诊完病患,回到了宸王府。
王府灯火通明。
才迈进挽月阁,就看见君祁烨备了晚膳等着自己。
秦时月以为自己今天进门的方式不对。
于是,又退回去,重新进了一遍。
君祁烨还在,一桌子的晚膳也没有消失。
“回来了?快洗漱更衣用晚膳。”君祁烨声音轻柔。
秦时月狐疑。
【这男人怎么又怪怪的?】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想及此,简单地用酒精湿巾清洁双手,坐到君祁烨对面:“王爷还是有话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君祁烨神色莫名:“无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王爷最近公务繁忙,无事找上门的可能,很少。”
君祁烨眼角直抽。
“看王爷表情,可是被我说中了?”
君祁烨撂下竹筷,开门见山道:“我想请你诊治一位病人。”
“哦?病患何症状?”
“去了便知。”
既是君祁烨开口,此病患便不一般。
问再多,不如面诊直接。
秦时月拎着药箱便往外走:“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