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菲菲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幽幽转醒。
一醒来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就让她难受的蹙起了眉,眸光迷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处木屋,还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道,那些凶狠的血鸦和毒蛇消失殆尽,看来他们是化险为夷了。
短暂怔忡过后,她在脑海里呼唤糯叽叽,想询问一下情况。
可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她想糯叽叽应该是因为紧急启动了自救模式,陷入休眠了。
咬牙忍着痛,她喝下一瓶疗伤圣药。
又兑换了一瓶愈合药剂,吃力的抠掉臂膀上的药泥打算往上撒。
内心不得不吐槽一句,兽世的医疗落后。
这么严重的撕裂伤,就是简单的敷一层药泥,已经陷入了血肉里混为一体,没有感染发炎都算好的了。
此刻,她每撕下一片药泥都沾着血,疼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兰修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惊喜她苏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像被人扯住心脏一样揪的疼,急忙冲过去按住她的手。
“你身上有伤,需要修养。”
狐菲菲忍着痛抬头看他,病恹恹的道:“伤口这么处理不行,我需要重新上药包扎。”
闻言,兰修眉头皱出了褶。
但还是让她先躺回去,语气透着浓浓的关怀,“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狐菲菲也不逞强,躺了回去哑着嗓子说,“你先帮我把药泥都抠下来,不然和血肉混合一起,无法痊愈。”
“好,你忍着点疼。”兰修放下石碗,紧抿着唇按照她的指示去抠那些已经干了的药泥。
可是药泥沾着她的血,让他控制不住的手抖,比让他杀人还要艰难。
仅仅只是抠下两块,就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心疼不已的他,恨不得把那个庸医抓起来大卸八块!
狐菲菲死命的咬牙忍痛,不发出任何声响。
暗道刚才应该再兑换一瓶麻药的,省的受罪,不过药泥已经掉了大半了,再忍忍就好了。
把所有药泥抠掉后,兰修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发软无力。
狐菲菲美眸瞧着他,发现他神色疲惫,眼里都是红血丝,似乎是一夜没有合眼。
并且他身上也遍布了许多伤口,青紫交加。
此刻的他不复往日的狠戾冷酷,俊美邪肆的面孔上有的只是担心和关怀。
很难想象他是无恶不作的流浪兽头头。
而他发生的这一切变化都是为了她。
她眨了下眸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她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感化他,可当发现对方开始认真后,她又莫名心虚胆怯。
害怕兰修对自己情更深种,到后面导致她不好脱身,又觉得自己这样和渣女没什么区别。
果然啊,像她这样的还是做拼命三娘比较好,情情爱爱什么的不适合她。
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兰修揉揉她的发丝,让她的头发更加凌乱了。
嗓音低沉温柔,“接下来还要怎么做?”
他的菲菲发起呆的样子,像是一只萌萌哒的小猫,可爱至极。
狐菲菲回神,没有与他对视。
觉得接下来的事情难度可能有点高,他不一定能完成,沉吟着道:“我需要缝合伤口,你让那个巫医过来。”
之前昏迷的时候,她隐约记得有人喂自己喝苦涩的汤药,再结合屋里的药草味儿,她猜想兰修看自己重伤昏迷,应该是把她送到部落医治了。
就是这位巫医的医术实在……不怎么样。
兰修不情不愿的出了屋子,去喊青夷了。
趁他离开的间隙,狐菲菲立马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针麻醉剂,对准自己的胳膊注射了下去。
又快速取出一根缝合线藏好,若无其事的等待着部落里的巫医。
片刻后,一个儒雅清秀的年轻兽人被兰修带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石钵。
有苦涩的药草味道飘散过来。
对于她的苏醒,青夷也很是开心。
快步走过去,“你的伤口还需要继续敷药,期间不能乱动知道吗?”
只不过当看清楚狐菲菲清洗干净的容颜,他就像一个石雕一般愣在了原地。
那躺在床上的雌性肌肤塞雪,墨发蜿蜒,哪怕苍白着脸色却依旧挡不住绝代风华的美貌,既娇弱又坚强,让周遭所有一切都成为了背景板,美得耀眼夺目。
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因为雌性美的太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兰修瞧他居然直勾勾的盯着狐菲菲,愤怒的冷斥,“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青夷被吓的回了神,不舍的挪开视线。
端着石钵的手发白。
怪不得凶狠的流浪兽会一反常态的这么忧心一个雌性。
这个雌性长的和仙女一样,换作任何雄性兽人都不舍得她受半点伤害吧。
狐菲菲对他歉疚的笑笑,“你不用紧张,接下来需要麻烦你帮我缝合一下伤口。”
“缝合伤口?”青夷一头雾水。
“怎么缝?我只缝过衣服,还没缝过雌性呢……”
他不知所措的挠挠头,脸红了红。
头一次和这么漂亮的雌性说话,让他很害羞。
瞧他这么腼腆,狐菲菲嘴角上扬,“没错,就是和缝衣服一样的道理。”
“把伤口缝合有助于恢复,就像是碎掉的兽皮,再把它重新缝在一起一样。”
青夷眼里满是困惑不解,可莫名觉得她说的似乎又有点道理,见她坚持只能先应下。
“那好吧,我试试。”
“不过估计会很疼,你要是忍受不了就立马告诉我。”
狐菲菲微笑着点头,“可以,麻烦你了。”
她现在整条手臂发麻,就算割一刀也感觉不到痛意。
而且系统商城里的麻醉剂可以维持三个小时,对人体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见她对那个碍眼的巫医笑的那么明媚灿烂,兰修直接打翻了醋坛子。
浑身上下直冒冷气,恨不得把青夷的后背戳出一个窟窿。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如芒刺背的青夷吓得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随时会没。
狐菲菲察觉兰修一直恐吓着年轻的巫医,无奈的开口,“你先出去吧。”
“他吓成这样,等下手抖受罪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