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廷煜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有些惊讶。
“你认识楚年哥?”
“楚年哥?”他眸光微冷,“你叫得挺亲热。”
“他本来就是我哥的朋友,我不叫哥叫什么?”
季廷煜启唇正准备说什么,主驾驶的门开了,卫远坐上来。
唐知芝趁机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边。
季廷煜这次由了她,随手抚平西裤上的褶痕,问卫远,“都解决了?”
卫远回过头,“是,警察来了。”
唐知芝的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发现他不仅没受伤,西服依旧穿得笔挺板正。
刚刚对面那么多人,他一个人竟然这么轻松地都给解决了?
卫远看了一眼唐知芝,请示问,“季总,要先送唐小姐回家吗?”
“麻烦了……”
“去云顶湾。”
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开口——
卫远仅反应了一会儿,随即转过身,启动车子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他只会听季廷煜的话。
唐知芝看向季廷煜,商量道,“我得回家。”
季廷煜高大的轮廓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中,头微微后仰,没有回应她的话。
车子缓缓行使,斑驳的灯影透着窗子晃在男人俊美英挺的脸上,她启唇又止,无力地靠向椅背。
他决定的事情,她改变不了。
也或者,被沈思思的手段恶心到,她心里多了一丝逆反心理。
云顶湾是坐落在北城市中心的湖景别墅区,每栋之间独立,有较好的私密性。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这样别墅的人不仅有钱,还要有社会地位。
卫远送完他们,就开车走了。
唐知芝跟在季廷煜的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她后悔极了,刚刚被冲昏了头才会跟他回来。
“磨蹭什么,进来。”
她抬头,季廷煜颀长的身躯站在门口,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唐知芝往前走的脚步慢下来,然后停住,又往后退两步。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篇稿子没写完,明天要交的,很着急,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季廷煜长腿一迈,两三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里走。
他们进去的瞬间,身后的大门也砰地一声甩上——
玄关处的感应灯忽亮忽暗,接着能听到衣衫落地的轻响,细微伴随着男女动情的喘气声。
唐知芝身上的制服脱落,掉在男人的皮鞋上,从进这个房子开始,她就被男人的气息攻占了。
他含着她的唇,时轻时重地吮,偶尔勾着她的舌,耍弄一般逗她。
大手滑到她的裙摆,慢慢撩起,修长的手指带着丝丝凉,她及时找回了理智,偏头躲他的吻,“不行……季廷煜……我们不能这样……”
他重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嘴,继续深吻……
肺里的空气要被吸干了,她的喘息变得又急又密——
他身上的西服没有半点凌乱,对比她衣不蔽体的糟糕,他显得衣冠楚楚,像个禽兽。
一阵音乐声急促地回荡在幽静的室内。
唐知芝的手从他的肩膀滑落到他紧实劲瘦的腰,摸到口袋后,探了进去。
她胡乱地在他口袋里摸着,碰到那个硬硬的东西后,划了两下——
“喂,廷煜?”
口袋里霍然响起的声音让男人的动作迟滞几秒。
季廷煜缓慢离开她的唇,眼底极欲的猩红之色未褪,目光狠盯着眼前的女人。
唐知芝双颊漾着动人的姝色,宛如一个诱人的水蜜桃,让人一刻也等不了,想把她吞掉。
偏偏她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底线,强行打断了他的好事。
她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抵在他的耳边,那边又传来沈思思娇柔甜蜜的嗓音,“廷煜,我想你了,我现在去看你好不好?”
季廷煜难得主动给她打一次电话,说不准这就是个加快进展的好时机。
她不想错过。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的回答。
反而听到了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是他不小心打过来的?
沈思思正准备挂断电话,却不小心听到一声极轻的低呼。
他那边……有女人的声音?
她心脏一跳,猛地坐起来,再想细听确认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沈思思的眼神逐渐变得黯然,抓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发出咯吱的声音。
***
唐知芝没想到季廷煜会疯到这种地步。
刚刚要不是她及时挂断,恐怕就真被沈思思听出了什么。
彼时,她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红润的指尖深深陷进男人的肩肉,脖颈微仰,难耐地忍受着男人极具技巧的撩拨。
曾经亲密过无数次的两具身体,不需要适应很久,自带致命吸引力。
她的心正被一股力量一点点拽进谷底,逼着她沉沦在他挑起的欲望和诱惑里。
他跨坐在她的小腹,一把摘掉领带,开始解衬衫纽扣。
灼热的体温短暂离开,也给她的大脑重新供氧。
她气息不稳地提醒,企图唤回他的理智,“季廷煜,你有未婚妻。”
他眼底涌现几分玩味,兴致更浓了,“你不也有未婚夫吗?”
“所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没耐心一颗颗解扣子,他不耐烦地扯开衬衫领口,扣子崩落,散落一床。
精壮的胸肌和腹肌袒露,她看着他线条极好的性感身材,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季廷煜戏谑地勾唇,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这样怎么不可以,不是正合你意吗?”
“我才没有……”
“你要是没有那种想法,今晚为什么跟我过来?”
“我……”
她没理,说不下去。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利用我的代价吗?”季廷煜低头啃咬她的肩膀和锁骨,鼻音粗重,“马上你就知道了。”
他动手解开皮带,金属碰撞,声音清脆。
当他抵上去的时候,身下隐隐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季廷煜蹙了下眉,抬起她的下颚——梨花带泪的一张脸。
“哭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你欺负人,还不准我哭吗?”
季廷煜沉默盯着她,似乎在研究她这眼泪的真假。
良久,唐知芝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他还是退开了。
她偷偷掀开眼皮瞄了一眼,季廷煜已经背对她朝着衣帽间走去。
脚步声再传来的时候,她又转过身抹眼泪。
下一刻,听到男人不紧不慢的嗓音,“你要是再装,我可就真把你办了。”
唐知芝不敢“再哭”,身体蜷缩得像个虾米。
没多久,季廷煜换上深蓝色的丝绸睡袍,坐到窗前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去查?”
她仍旧装傻,“……说什么?”
他呼出一团白雾,轻笑道,“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唐知芝的心揪起来。
看来沈立峰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可她连证据都没有拿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