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径上,陆九槐紧握着齐朝歌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后方传来细微却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山匪的嚣叫,预示着危险的逼近。赵奕脸色一沉,双手用力一挥,掌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击中了凝香的颈侧,她软软地倒在了枯叶堆中,不省人事。
陆九槐与赵奕对视一眼,默契十足,身便向着远处疾奔。
天光大亮,晨曦温柔地洒落,抚州城在晨光中渐渐苏醒。城门大开,一行人狼狈而急切地涌入。
陆九槐与赵奕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脚下的石板路因清晨的露水而略显湿滑。两人停下脚步,目光交汇,皆是坚定而急促。赵奕沉声道:“九死一生逃至此,当务之急,应先寻抚州知州,禀明山匪之事,以求援兵。”
陆九槐眉头紧锁,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客栈上,木质门扉半掩,透出微弱的灯光,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温暖而神秘。他压低声音道:“看那家客栈,先避一避,再从长计议。山匪猖獗至此,抚州知州若真无能,我们贸然求援,恐打草惊蛇,反遭不测。”
赵奕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同,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异常后,向那家客栈靠近。
客栈内,一股淡淡的茶香与木柴燃烧的暖意交织,让人心生安宁。他们推开门,一阵轻微的吱嘎声在静谧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客栈内,老妪的目光在他们一行人身上轻轻掠过,眉宇间微微蹙起,似乎真的在盘算着是否有足够的房间容纳。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与思量:“客官,小店简陋,平日里也少有这么多客人同时入住,怕是不够…”
赵奕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钱袋,轻轻放在桌上,钱袋碰撞桌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客栈内回响,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我们要所有的客房,这袋子里的银两,足够您几日不营业也无碍,立刻安排。”
房间内,陆九槐与赵奕并肩坐在桌旁,神情凝重,齐朝歌则坐在一侧。
桌上,一只粗陶茶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四溢,为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一丝慰藉。赵奕起身,动作轻柔地为三人各斟了一杯茶。
赵奕轻啜一口茶,目光深邃地转向陆九槐,压低声音问道:“陆兄,你可知这抚州知州是何许人也?能否信赖其调度兵马,共抗山匪?”
齐朝歌闻言,秀眉紧拧,眸中闪过一抹忧虑,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愤慨:“抚州知州名叫钱太,此人乃是云妃娘娘的弟弟,曾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赵奕闻言,眉头骤然紧锁,目光转向齐朝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他轻声问道:“陆夫人如何对抚州知州钱太之事了如指掌?此等隐秘,非本地人难以洞悉。”
齐朝歌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陆九槐轻轻拍了拍齐朝歌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即转身面向赵奕,声音沉稳而有力:“赵大人,夫人所言非虚,实则我夫人的远房亲戚,在朝中任职御史,虽不常与我家来往,但偶尔书信中会提及朝中及地方上的些许见闻。钱太之事,他有提及一二。”
赵奕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掀开一角窗帘,向外窥视。晨光中的抚州城看似平静,街上行人往来,却总让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暗流涌动。他回头,声音低沉而坚决:“我们必须小心行事,需要先探探钱太的底。”
齐朝歌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赵大人,夫君,我尚有疑虑。那些山匪似乎十分痛恨当官的。钱太虽恶名昭彰,但说他与山匪勾结,我心中总觉有些蹊跷。”
陆九槐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思,“夫人的猜想确有道理,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隐藏行踪,暗中观察。这抚州城,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赵奕点头,“抚州这边情况多变,本官需要找蓟州调兵,这边的匪患不得不除。陆兄,本官先回去了,折腾了一晚上,陆夫人受惊不小,你们先好好休息。”
待赵奕离开,陆九槐立即关上了门,抚着齐朝歌已经肿起来的侧脸,脸色阴郁,“殿下,是臣没有保护好你。”
齐朝歌轻轻摇头,“我无碍。”
陆九槐的目光深邃而自责,“殿下,我本意是护你周全,才让你脱离使团,却未曾料到,这一决定竟让你身陷囹圄,置身于更深的危险之中。”
齐朝歌双手缓缓环上陆九槐的腰际,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陆大人,莫要自责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她抬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与柔情,继续说道,“只是,我的陆大人,怎么就被那山匪的脏手碰到了下巴呢?”
陆九槐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眼中满是对齐朝歌的宠溺与无奈。
“殿下这么爱吃醋,真是让人既心疼又欢喜。”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齐朝歌的眼神里仿佛有星光闪烁,“我就是吃醋了,陆大人。”她的声音低软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任性,“从今往后,你要守身如玉,不可以让其他任何女人靠近你分毫,因为……”
她的话语一顿,双手环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嵌入陆九槐的怀抱中,“因为,你是我的。是我在无数个日夜中,魂牵梦绕,心心念念的。”
陆九槐的眼眸中仿佛有星光汇聚,温柔而炽热,他缓缓俯身,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直至呼吸可闻。
他的唇轻轻触碰到了她的,如同晨曦中最温柔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失细腻。齐朝歌的双眸轻轻闭上,睫毛微颤,似乎在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甜蜜与安心。
陆九槐缓缓放开怀中已然面色绯红、双眸半闭的齐朝歌,眼底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温柔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轻笑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与调侃:“殿下怎么还没有学会怎么呼吸?莫非是太过沉醉,忘了周遭?”
齐朝歌闻言,脸颊上的绯红更甚,仿佛晨曦中绽放的桃花,怒中带媚,她猛地抬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恼与娇嗔,嘴角微翘,却故意板起脸来,骂道:“陆九槐,你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