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晴是第一次来到录音室,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个房间有一个控音台,但感觉是有一定年头的设备,设备前面是一整面玻璃墙,玻璃后是隔音房间,里面有空置的麦克设备以及椅子。
她好奇地问,“这个就是你们的录音室吗?”
箫声衍拉她坐到控音台前解释,“这个是旧录音室,这套也是旧设备,原来我们只租了这个小阁楼。下面的办公室的地方原来是和其他音社合租的排练场,后来慢慢其他人退出了,我们又获得了资助,就把这个小阁楼连同那一层楼买下来了,下面就改为办公区和新的录音棚。”
“买下来了?”顾诺晴睁大眼睛,诧异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钱啊!”
随后又转念一想,“那你们当时候为什么要搬来这里啊?”
“连墨和书铭本身就是这个城市的人,并且他们是最早决定将音社作为职业的,我们就只能跟着他们跑,再后来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来这里读研了,接着华戎和周燊也跟了过来,最后大家都在这里定居。”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富二代玩票,赔钱卖吆喝的!”
顾诺晴歪着脑袋说出自己曾经的想法。
“因为我们不火?”
箫声衍也在旁边坐下,双手抓过椅把,将人拉近自己身边,面对面地对视着。
“可能是这个圈子本身就小众,然后你们的出品蛮高级的,感觉就是要花很多钱才能做出这个效果。”顾诺晴坦白地说。
箫声衍笑了笑,“说实话,确实赚不了什么大的钱,但是你忘记你男朋友专业是什么吗?”
顾诺晴失笑道,“难不成你还负责音社资金的钱生钱吗?”
“那倒没,只是我们当时将所得的钱大多数砸在了固定资产上,买了这里做录音室、买了上次那个创意园做舞台以及还有现在华戎训练新人的场地,因为买得早,花费还行,有了这些场地就接了其他音社和歌手录音、租场的活,再后来有投资进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将钱全部砸到音乐里面,不用考虑其他费用。”
箫声衍说完,又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你知道音社出资的大股东是谁吗?”
顾诺晴扬起眉问道,“不会是你吧?”
箫声衍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茗茗姐。”
“哇塞!茗茗姐究竟有多少产业啊?”顾诺晴惊呆了,没想到赵茗茗除了侠女以外,还是富婆,餐饮、会所以及音社都有她的股份。
突然顾诺晴忍不住“噗呲”地笑出声,“难怪刚刚书铭说,他家连人带猫带鹦鹉,他排第五。”
“所以啊,家有贤妻,家庭地位什么的都不重要。”箫声衍别有深意地望向顾诺晴。
因这意有所指的话让红晕悄悄爬上了顾诺晴的脸颊,她娇嗔一句,“别在这里给我挖坑。”
箫声衍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也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他深深地望向顾诺晴,温柔地问,“来到这里,想不想听我唱歌啊?”
“可以吗?”顾诺晴眼睛睁大,眸中闪着盈盈期盼的光芒。
“可以啊,想听什么?”
“那次在舞台上,我都没有听完《击鼓》。”顾诺晴撅起嘴,惋惜地说道。
“那就唱这个吧,我找找有没有伴奏。”
箫声衍回应着,同时打开旁边的电脑,等找到伴奏后,双手在控音台上流畅地操作起来。
随后又拿出手机叫来圆圆帮忙检查通道是否流畅。
顾诺晴不知道原来开机调试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可想言之,每一首创作每一个环节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终于等到调试完毕,圆圆笑嘻嘻地站在控制台旁。
箫声衍从隔音房出来,蹙起眉头,“圆圆,你不下去吃东西吗?”
“吃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鹤老师的现场很难得嘛!”圆圆脸上挂着笑,讨好地说道。
箫声衍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快手快脚地将他推出去,“不好意思,今天这个现场是老板娘专属。”
“喔哦~那我走,不做电灯泡!”圆圆将手指凑到嘴边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就溜走了。
留下两人哭笑不得。
箫声衍回到音控台前,望着顾诺晴红彤彤的脸,笑着问,“老板娘害羞了?”
顾诺晴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又轻轻往他胸口捶一下,以示抗议。
箫声衍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还没等顾诺晴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耳机戴在她头上,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地说,“等我!”
再次进入隔音间的箫声衍,打开了旁边的射灯,当箫声衍戴上耳机站起麦克风处,顾诺晴才发现,旁边墙头投放着他的剪影。
这个剪影与她床头的海报重叠,原来这张照片是在这里拍的,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的心“砰砰砰”地跳。
熟悉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熟悉的剪影留在眼前,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会不会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梦。
“长河漫,漫相思,满腔柔情欲与君诉。
青梅酿,酿成酒,醉里思情入梦来,耳边似听千里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首歌完毕,他温润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传来,“hI,小姑娘!”
顾诺晴定神地望着箫声衍,与他隔着玻璃对视,在他带着笑意的眼中找到了宠溺的神色。
“初见佳人,如遇朝阳,心中怦然,却不知意,有幸再遇,望得相伴,不止朝夕,旨在岁岁。晴晴,这是当时在舞台上,想对你说的话,如今终于有机会告诉你。”
顾诺晴再也忍不住,她颤抖着站起身来,眼泪几乎就要夺目而出,原来赵茗茗说有机会一定要再听一次那首歌,不只是那首歌,最重要的还有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表白。
她透过玻璃望向他,视线追随着他的行踪,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等到他出现在门口时,她扯下耳机,带着满腔的感动向他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啦?”箫声衍亲吻上她的额头,低声地问。
“你怎么这么坏,我走了你就不给我再听一次的机会,隔了这么久才告诉我。”顾诺晴瘪起嘴,委屈地说道。
如果不是今天出了事情要到这里,她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听到这个属于自己的告白曲。
“好好好,是我错,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听,我都给你唱。”箫声衍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低声地哄着。
“箫声衍,我们会做到的,岁岁相伴,不离不弃。”顾诺声音因沙哑而哽咽。
但这声音就如一个小虫般钻进箫声衍的心窝,心痒难耐,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好,岁岁相伴,不离不弃。”
彼此的心跳此刻成为了音符,谱写着一首名为承诺的热恋曲。
..........
有人在阁楼中用爱意对抗世间的恶意,也有人窝在屋檐的墙角,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黯然伤神。
“啪嗒,啪嗒!”雨水砸向地面,溅起水花。
华戎忍不住伸出手,望着雨滴落在他的掌心。
当水滴与地面交错的一刻很激烈,也很美,但无论水滴下得再重,对地面也毫无伤害可言。
就如他,哪怕他做再多的努力,再激烈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莫泠泠不相信他,公司阻止他,他.......连随心所欲的权利好像都没有。
正当他觉得自己特别苦情的时候,一片阴影压下来。
他抬头望去,是一把红色的雨伞,伞下面正是他刚刚抱怨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华戎看清楚来人以后,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不想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我来接路边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回家啊!”莫泠泠撑着雨伞蹲下身子,温柔地望着他,让雨伞包裹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