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还是识趣的走开了。他出去叫小二送了两壶酒进来,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喝着。
第二日,汽泽大教堂内。
无数灵修都在往这里赶,这里是专门为混沌榜修建的一处比赛场地,每十年翻修一次,其余时间供众人参观游玩。
前两天汽泽大教堂刚翻新过,此时看着一尘不染,甚是宏伟壮观。
三人站在人群里,望着不远处高台上正在抽签的人,都有些紧张,因为马上抽签结果就要出来了。
“咚——”
随着一声钟声,抽签结果出来了。
硕大的两个字出现在天空之上,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但这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众人都惊住了。
众人唏嘘,甚至有些人看见这抽签结果直接退赛走人了。
那抽签结果正是——围棋。
楚浩扶额,有些不知所措,“我不会下棋啊……”
周青寒也皱眉,“混沌榜怎么还有这种比赛方式啊,多少年没抽到过这一类的题目了。”
白碎河看着周围往外走的人群,这些人都是退赛的。今年的混沌榜只有八场比赛,而这第一场比赛的题目就如此的差强人意。那些不会下棋的人,注定与这一场比赛无缘,当然也有不信邪的留下来,比如楚浩。
主持人站在高台之上,他手里拿着扩音器,能让所有人听清他在说什么,“混沌榜第一场比赛题目为,围棋,下面说一下比赛规则。”
“由于此次参赛人数过多,经费有限,所以第一场就采取淘汰制。请各位先抽取号码,一号对二号,三号对四号,以此类推,有一轮空。败者进入复活赛,如上再来一轮,再次败者直接被淘汰。最后,所有胜者重新抽号,再对弈两局,以此得出排名,比赛时间为今明两天,由于时间较紧,请各位参赛者迅速调整状态,稍后比赛开始,现在请大家开始抽签。”
说着主持人大手一挥,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的正是大家要抽取的号码,一瞬间无数灵力伸向箱子,大家都想要获得那一个轮空的名额。
周青寒戳了戳楚浩,“你帮我拿一个呗。”
“去,找白碎河去。”
周青寒撇撇嘴,“他冷着脸跟瘟神似的,我害怕。”
楚浩扭头看向白碎河,确实冷着脸怪吓人的,他轻笑一声,“行吧。”
他伸手也给周青寒抽了一张,转身递给他。很快,楚浩凑到白碎河身前,“怎么样,你多少号?”
“三千零四十五。”
他又把头凑到周青寒面前,“你呢你呢?”
“不是轮空,四百八十二。”
楚浩握着手里的纸条,默默祈祷,“轮空,轮空,一定要轮空。”
他慢慢打开纸条,眼底的欣喜都要冒出来了,“空的,空的!真的是空的哈哈哈……”
主持人此时也注意到了楚浩,他拿起扩音器,“请轮空的选手离开场地。”
“拜拜喽~”楚浩笑的嘴角都要到耳朵根了,白碎河可是世家少爷,哪有少爷不会下棋的,至于周青寒他就更不担心了,一副书生扮相,看着就会下棋。
他走到观众席坐到徐文旁边,兴奋地分享着喜悦,“徐导师,我轮空了!”
“恭喜。”徐文笑的也很开心,跟数万人抢一个轮空名额,楚浩这运气也是够好的。
“嘿嘿。”
他肉眼可见的开心。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已经把比赛场地准备好了,众人也都找到了对手,其中自然也包括白碎河。
白碎河笔直地坐在凳子上,双手紧握着放在膝盖上,眼睛死死盯着对面衣冠楚楚的人,近乎咬牙切齿,“白清河。”
这是他离家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白清河。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更没想到哪怕是经过了剑灵的试炼,他内心深处竟然也还是害怕白清河的。
白清河则是浅浅一笑,“好弟弟,我们又见面了。”
白碎河瞪了他一眼,“别叫我弟弟,恶心。”
白清河轻笑,“好,都依你。”
白清河将装着黑棋的罐子往白碎河面前推了推,“你先。”
白碎河没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白清河笑意更深,“小河,对自己没有利事情何必做呢?”
白碎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过了罐子,随后主持人洪亮的声音传来:“混沌榜第一场比赛,围棋,正式开始。”
所有参赛者同时起立朝对方拱手,随后坐下,白碎河心事重重的落下一棵黑子。他只是低着头看棋盘,面上风平浪静,但左手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相比起白碎河,白清河就显得从容多了。
“小河棋艺见长啊。”
见白碎河不理他,他也没消停,落了一子拦住白碎河的去路,他看着白碎河,自顾自地说着:“小河,玩够了就回家吧。”
白碎河冷笑,“哼,家?那个地方只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自从他们联手将他赶出来之后,白府就不再是他的家了。
白清河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这次是他理亏,过了好半天他才说:“最起码你要回去看看父亲。”
“他也配?”白碎河缓慢落下一子,冷眼看向他。
白清河并没有回答他,“他在后院给你母亲立了衣冠冢……”
“自己夫人死了几个月了才想起来立个碑。怎么,我应该夸夸他?夸他不忘初心,坐拥无数美妾还不忘糟糠之妻?”
白清河被怼得不知该怎么接话,最终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他好歹是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白碎河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再没理他。他们接着下棋,然而越下白碎河脸色越黑,他拿着棋子的手紧了紧,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白清河,请你尊重围棋,也尊重我。”
白清河轻笑,“我一直尊重你。”
白碎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下的跟狗啃的一样。”他知道白清河的围棋下得一向不错。
“做哥哥的,自然要让着弟弟。”白清河笑得温润如玉,就像春天的梨花一样美丽温柔。
然而这笑容落在白碎河眼里是多么的讽刺。几个月前白清河也是这么笑的,他那时竟觉得白清河笑得好看,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白清河,收起你那恶心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