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年过半百,宠幸妃嫔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力不从心,江采苹只要稍稍忍耐就过去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摸着她的眉眼,“你叫什么名字?”
“嫔妾名叫江采苹。”
皇上想了想,“朕觉得瑛这个字适合你,善良天真,以后你就是瑛答应了。”
江采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笑容都与甄玉娆有些相似。
“嫔妾多谢皇上赐封号。”
许是瑛答应和皇上心心念念的甄玉娆有两分相似,皇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朕见一美人,心喜之,可惜郎君有意,美人无心。”
瑛答应神色一动,她清楚皇上这是在纠结甄玉娆一事,熹贵妃不愿妹妹入后宫,皇上宠爱熹贵妃,迟迟没有下旨让甄玉娆入后宫。
“皇上,您是真龙天子,天下女子倾慕您,怎么会有美人对皇上您无心,天下的一切都属于您,而美人合该也属于皇上您。”
瑛答应语气真诚,就看皇上想要甄玉娆的决心大不大了,今夜她特意给自己画上了与甄玉娆相似的眉眼。
只要皇上看到自己,就会想起甄玉娆,再加上自己刚刚的那番话,皇上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来人,送瑛答应回宫。”
瑛答应的样貌虽然让他满意,但也没有让皇上破例让她歇在养心殿。
外头侍奉的苏培盛听到瑛答应,就知道这个答应让皇上满意,第一夜皇上就赐了封号,看来熹贵妃的打算是成功了。
第二日,江采苹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就主动拜见了熹贵妃。
当然,此时她自然没有画上与甄玉娆相似的美貌,现在她还弱小,不能引起熹贵妃的猜疑。
“嫔妾给熹贵妃娘娘请安。”
熹贵妃见是瑛答应求见,自然没有拒绝,就让人放瑛答应进来了。
“起来吧,刚入宫可还习惯,若是缺了什么就差人告诉本宫一声,本宫让内务府给你送去。”
永寿宫里面,富丽堂皇,不愧是宠妃的居所。
瑛答应起身坐在绣凳上,脸上带着笑容,她在清凉台见过熹贵妃,那时熹贵妃憔悴,全然没有现在的明艳不可方物。
“熹贵妃娘娘,嫔妾一切都好,嫔妾这次来拜见娘娘,是为了王爷而来。”
熹贵妃神色一凛,给了一个眼色给槿汐,槿汐立刻走出去给熹贵妃望风。
瑛答应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熹贵妃。
“娘娘,这是王爷托嫔妾给娘娘送的书信。”
熹贵妃握着书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向瑛答应,眼中也有了一丝信任,允礼能让瑛答应给她送信,这瑛答应必然是可信任的。
“王爷近来如何?”
瑛答应见到熹贵妃略带紧张的神色,就知道熹贵妃对王爷余情未了。
“王爷很好,娘娘放心。”
“只是王爷让嫔妾告诉娘娘,要珍重自己。”
瑛贵人看着书信,果郡王原本没有想让她带什么东西给熹贵妃的,这还是她给王爷提了一个醒,王爷忍不住思念,让她带了这封信入宫。
“好好,多谢你带来这封信给本宫。”
瑛答应目的达到,也不多待,起身告辞,唯一可惜的是没在这里见到甄玉娆。
熹贵妃让人送了赏赐给瑛答应,并让内务府的人多关照瑛答应,原本瑛答应从果郡王府出来就是她的人,而这封信更让熹贵妃对瑛答应降低了戒心。
宫中规矩森严,江采苹没有多逛,出了永寿宫就回长春宫。
长春宫离永寿宫很近,走到一半江采苹就遇见了她想要见到的人,甄玉娆。
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脸的天真浪漫,像一束明媚的阳光,哪怕曾经去了宁古塔那样苦寒的地方,可见王爷爱屋及乌,将熹贵妃的家人照顾的很好。
“甄姑娘留步。”
甄玉娆看到一位妃嫔拦住了她,是个眼生的妃嫔,不由得有些好奇停下脚步。
“你是新入宫的妃嫔吗?”
江采苹微微一笑,“我是昨日入宫的瑛答应,是来自果郡王府,早就听闻甄姑娘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甄玉娆听到果郡王府,眼睛一亮,心中的防备也放下了,走到瑛答应面前。
“你来自果郡王府,你我二人从未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江采苹见甄玉娆好奇,开口解释。
“在宫中这副打扮定然不是皇上的后妃,刚刚我才拜见熹贵妃娘娘,甄姑娘与熹贵妃是亲姐妹,姐妹之间自然有诸多相似,所以我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姑娘你。”
甄玉娆一脸高兴,瑛答应自然是借此机会和甄玉娆打好关系。
“我初入宫中,对宫里面的一切都很陌生,还未逛过御花园,若是甄姑娘有时间,可否带我一同去见见宫中的美景。”
甄玉娆天真好动,再加上瑛答应是果郡王府出来的人,果郡王对她们甄家的恩情,她牢记在心。
若非有果郡王保护他们在宁古塔,恐怕爹娘年纪大了,真的会病死在宁古塔,现在一家人也不会团聚。
“自然可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御花园里面的花虽然好看,但是难免单调了些,宫中还有一些不错的景色,哪一日我亲自带你去看。”
江采苹见此也与甄玉娆交谈起来,她虽然是父母双亡,但幼年时家境不错,父母请过父子教导过读书写字乐器。
甄玉娆自幼也是读书认字,跟姐姐一样喜好读书,二人越聊越投机。
“小主,天色也不早了。”
二人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江采苹送别甄玉娆,见甄玉娆开心的样子,眼中有恶意闪过。
“甄姑娘,天真单纯,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呢。”
她曾经不也是这样天真单纯吗,可惜命运多舛,父母双亡,本以为王府就是她的归宿,结果又沦落吃人的深宫。
她不争不抢不站队,最终却死于三尺白绫。
所以她现在明白了,所谓的善良,不争不抢全都要摒弃,凭什么自己已经深入淤泥,对方却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