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的是,你们两个人一直在交谈,还故意压低声音,似乎还时不时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仿佛非常害怕被人跟踪或偷听。
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敢轻易现身了。等到你们终于离去,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变得酸痛不已。”说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
如意也笑了笑,说道:“那可辛苦你了,让江大人的腿受折磨了。”
江啸紧紧地抱住如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当时边下山边想,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到后山来聊天,前面的屋子那么多。
两个月后,我偶然听到小沙弥说起,你是曹府的二小姐,每月都会来寺里斋戒。我上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们从寺里出来,然后上了轿子离去,而你又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呢?
后来,我又去过几次法华寺,有时候能够看到你,有时候却又只能失望而归。开春后,学业日益繁重,我便再也没有去过法华寺了。”
“你去过,上京赶考前。”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江啸看着如意的眼睛问道。
“我进大殿的时候,你已经在佛祖前跪拜了,我就在你旁边,后来你和明了大师在禅房说话,我就在你们隔壁,你离开时我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那片竹林的尽头。”
“难怪。”
“难怪什么?”
“我就说为何在刘府见面,你傻乎乎地看着我。”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如意气的用手掐他,但是身上的肉硬邦邦的,如意没有掐疼江啸,自己的手指反而痛了。
“你还说呢,当时把我脚踝捏的痛死了。”
“当时刘家人都虎视眈眈的,你自己要说摔伤了,我只得帮你制造了。”说着牵过如意的手,继续道:“以后你随便打,我绝不反抗,任你报仇好不好。”
如意把脸转到一边,却发现一个镇子已经在身后了,提高声调说道:“哎,后面哪个镇子我们错过了。”
“算了,马车注定和你没有缘分,我们才有缘分。就这样回去。”
“进了城,别人看见了不好,会引来非议。”她轻声说道,言语中透着一丝担忧。
“不怕,到了城门口我下去为你牵马。如意,这趟回去我又会忙得见不到你。让我们多呆一会儿,好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眷恋,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如意轻轻地点点头,两人紧紧依偎着,宛如一对并蒂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马儿慢慢悠悠地走着,偶尔还停下来吃草,江啸也不管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意,眼中的爱意如同夏日的阳光一般炽热。
虽是暑天,但两人却不认为有多热,他们的心仿佛被一股清泉所浸润,清凉而舒适。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格外美丽,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仿佛是为他们而绽放。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们只希望能够永远停留在这美好的瞬间。
沐川低声说道:“二哥,老大这样子要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
青川道:“要不你去问问老大?”
沐川缩了一下脖子,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道:“我不敢,但是我有个疑问,做驸马不好吗?为何要拒绝公主,还是两个。”
远山拍了沐川的马屁股,马声哒哒,往前窜,沐川大叫一声,忙勒紧缰绳,转过身冲远山道:“你想害死我啊。”
远山冷眉一挑,“谁让你废话多。”
青川喝道:“都不准闹了,朱雀堂前的誓言忘了,老大让我们往东我们就往东,让我们往西就往西。”
众人不敢再说话了。
这些人全都是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子弟,总共有二十多个。他们皆是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孤儿,被人控制着四处偷窃抢劫。
若是未能完成任务,便会遭受残酷的毒打,甚至有些孩子因饥饿或暴力而丧命。然而,幸运的是,江啸挺身而出,铲除了那个罪恶的窝点,并将他们送往军队服役。
如今,许多人都已踏上过战场,担任起了百夫长、千夫长等职务。此次江啸荣升兵部主事,成为了他们的直接上司。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纷纷主动找上门来,请求与江啸一同返回灾区参与赈济工作。
天还没有亮,到了城门前,江啸已经跳下马来,掏出令牌,守城士兵见是兵部令牌,忙开了门,放他们入城。
到了曹府,如意立刻让常茂安排房间给他们休息,江啸对如意道:“我们去知州衙门对付一会儿,天一亮就要起来议事。”
“那里卧具,洗具什么都没有,你们连续奔波,要好好休息一下,听我的好吗?”
江啸望了一下,见青川等个个衣衫湿透,头发都在滴汗,这大半个月基本没有怎么睡过,便点点头。
前院的房间颇多,如意一一将他们安排住下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后续工作。吩咐婆子烧了几大锅热水,让大家可以好好地洗个澡,去除一路奔波的疲惫和污垢。
接着,让夏荷带小丫头翻找出一些干净的衣物,分发给众人换上,然后,她还安排人手将他们换下的脏衣服洗净晾晒,确保他们天亮了都有干净的衣服可穿。
最后,又让厨房准备饭菜,如意忙得不可开交。
等如意端了饭菜进江啸的房间时,他已经睡的很熟,呼吸平稳而深沉。如意把饭菜轻轻放下,然后静静地坐在床前,凝视着江啸。
昨晚的光线太暗,她并没有看清楚,但现在,她注意到江啸的鬓角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如意不禁伸出手指,沿着那道疤痕轻轻抚摸过去。她惊讶地发现,这道疤痕竟然延伸到了他的头发里面。显然,这个伤口并不轻,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正当如意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时,突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指。她吓了一跳,以为江啸已经醒来,但很快意识到他只是在梦中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江啸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喃喃声,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渐渐地,困意涌上心头,她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最后,她的头缓缓地靠在床头,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