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野和章喃惜那期节目创了收视新高。
沈鸢听说这事的时候,刚开会结束。
温词月捧着平板跟在她旁边同她说:“微博霸占了两天热搜,各种社交软件铺天盖地的全是他俩。更有营销号扒出了他们大学时的往事,做成了几期短视频,小火了一把。”
沈鸢拿过平板,翻看温词月做出来的数据。一个网状图,对比之前的几期,这期收视率幅度陡然上升,就像科目二里面的定点爬坡一样陡。
温词月把营销号的视频翻出来给沈鸢看:“鸢姐,你看,这主播说章喃惜和何霁野在大学时谈过。”
“真是张口就来。”沈鸢觉得好笑,“他俩谈过,那我算什么?”
温词月抿嘴偷笑:“鸢姐,其实你名字也出现在微博热搜了,就在他们俩下面。”
沈鸢一口水还没喝进去,吓得喷出来:“什么?”
温词月又把微博热搜词条翻给她看:“你们仨微博都涨粉好几万了,估计私信和评论区都炸了。”
沈鸢瞪大眼睛:“什么?还找到了我的微博?”
温词月耸肩:“没办法啦,网络时代,信息就是这么发达。”
太可怕了!还有没有点隐私?
沈鸢赶紧登自己微博账号,刚点进去,信息噌噌噌响个不停,微博上的小红点都是省略号了。
粉丝涨了不少,都破万了。私信也很多,根本滑不到头。不过好在她只看微博,不发动态,所以评论区没有沦陷。
好奇温词月说的话是真是假,沈鸢鬼使神差地点进去何霁野的微博,也是空空如也,甚至关注只有一个。
她又鬼使神差地点开关注列表,上面显示的是她的微博网名。
沈鸢皱眉,这是他什么时候关注的啊?难不成他也随大流,顺手点了个关注?
正疑惑着,一条帖子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标题是“何大建筑师微博列表的唯一关注”。
她又鬼使神差点开帖子看。
今天鬼使神差的事干的太多了,有点脑子不正常。
发帖的人说自己是何霁野的老粉,喜欢了他三年。在美国的时候看过他的建筑设计作品,设计理念和设计风格把她惊到了,完全是国内外独一份。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关注他,并且疯狂寻找他的社交软件。经过她的不懈努力,还真给找到了。微博关注列表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热搜第二的当事人——沈鸢。
为了力证真实性,她还配了图,两张都是微博关注列表截图,不过第一张显示的时间是三年前。
这篇帖子带来不少热度,很多吃瓜的人纷纷转发评论。
连不怎么八卦的孟黎都知道这件事,在群里艾特沈鸢,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鸢直接一句【我也不知道】终结话题。
她是真不知道。
之前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微博告诉过何霁野,她记得他也不玩微博。究竟是什么时候关注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她都没发现。
沈鸢冥思苦想,桌上的手机震动,有人打来电话。
没等她开口,方哲的声音就急匆匆地传过来:“沈鸢,你现在忙吗?有空来一趟二院吗?”
沈鸢皱眉:“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方哲好像在疾走,他喘着粗气解释:“上次那个私生饭不是被关进去蹲了几天看守所吗?今天刚放出来就找上阿野了,给他胳膊划了个大口子。”
沈鸢着急忙慌地抓着包就往外跑:“我马上来。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
想到刚才的场景,方哲的心跳的很快:“阿野反应快,躲开了,不然现在就躺进手术室了。真是有惊无险。”
沈鸢走路太急,差点把自己绊倒,她稳住身形:“你等我来,二十分钟。”
方哲叫住她:“二十分钟?你飙车啊?开慢点,没事儿。我等你来了再走。”
沈鸢已经坐到驾驶位上了:“我知道。”
方哲最后叮嘱:“一定一定注意安全,别着急。”
话是这么说,沈鸢还是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二院,路上一个红灯差点刹不住车,她吓得拍拍胸口安抚自己。
她直接乘电梯到了五楼,转了个弯就看到方哲站在处理室门口打电话。
方哲也看到她了,伸手指指后面,让她先进去。
护士正给何霁野处理伤口,消毒棉条擦拭上去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咬牙。
瞧见何霁野绷紧的下颌线,沈鸢上前握住他另一只手,让他分散一点注意力。
何霁野眼睛都亮了,痛楚瞬间消了一大半:“你怎么来了?”
沈鸢死死地盯着那块伤口,捏了捏他的指尖:“方哲打电话跟我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霁野轻描淡写地带过:“方哲就大惊小怪。没什么大事。”
沈鸢瞪了他一眼:“不跟我说是吧?”
何霁野晃了晃牵着的手:“真没什么事,警察已经来处理过了。我就这一块受伤了,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似是对他这句话存疑,沈鸢离远了点,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何霁野失笑:“不信你问问这个护士,我真没事。”
听到两人对话,护士开口证明:“检查都做过了,除了腰上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专业人士的辅证让沈鸢把心放肚子里了,她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护士给他包扎伤口。
包扎完,护士边整理用品边叮嘱沈鸢:“伤口这几天别碰水,一会去楼下开个单子买药,定时来医院换。”
沈鸢点头:“好的。谢谢你。”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何霁野勾唇一笑,牵着沈鸢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大手搭在沈鸢纤细的腰上,语气格外蛊惑:“担心我?”
他本身个子就高,即使坐在床上,也刚好跟沈鸢平视。
沈鸢望着他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对啊,担心你。”
意料之外的回话让何霁野的眉毛轻轻挑动,眼神里带着询问直勾勾地望回去。对视上沈鸢肯定的眼神,他坏笑着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阿念,我可是会当真的。”
沈鸢笑得眉眼弯弯:“我没说假话。”
何霁野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试探:“阿念,我们……”
话没说完,被沈鸢打断:“好。”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做我女朋友。”
“好。”
“真的?”何霁野喜出望外,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他再次确认,“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沈鸢双手捧上他的脸颊,认真又坚定:“我们重新在一起吧,阿野。”
开车来医院的路上,沈鸢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
在听到他出事的瞬间,她慌得六神无主,脑子里和心里全乱成一团。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闪失,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之前一直以为放弃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春光和煦的午后,在她认真思考了一段时间后,依然想起他。
枯木燃烧的每个瞬间,她都想牵起他的手。
好吧,承认吧,忘记他是挺难的。
想知道他去美国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其实没有这一层因素,她的心也早就偏向他了。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既然还惦记彼此,互相爱着对方,那这些矛盾都是可以克服,慢慢解决的。
人生苦短,珍惜当下每一秒,珍惜爱的人。
何霁野的眼睛通红,他努力维持着颤抖的声线:“阿念,我好想你。”
沈鸢伸手摸摸何霁野的头发,安静地陪着他。
方哲打完电话走进来:“刚跟警局那边沟通完。这个私生饭是惯犯了,之前也发生了不少次这样的情况。现在初步怀疑她有点精神不正常,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阿野,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想对这样的人宽容。”何霁野神情冷漠,语气像是啐了冰,“上次泼油漆就应该告她的。一次的心软换来得寸进尺。”
方哲赞同:“好。那我去警局办一下手续。”
他又扭头对沈鸢打招呼:“我后面还有一个委托人找我聊案子,阿野就麻烦你送回家了。”
沈鸢点头:“好。你去忙吧。”
去楼下窗口拿了些药,沈鸢开车送何霁野回家。
伤口又长又深,半个左小臂都被包扎着,动一下都疼。何霁野只能垂着手,安心做个病人,东西全被沈鸢拿着。
走到家门口,何霁野出声提醒:“密码你生日。”
沈鸢瞅了他一眼,笑着去开门。她先进去,将东西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刚一转身,何霁野直挺挺地站在她后面,嘴角噙着坏笑,眼神里要滴出水来。
她仰头问他:“你干嘛?”
何霁野侧身将门关上,脚步往前挪了几寸,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搂上沈鸢的腰,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上。
沈鸢双手抵在胸前推他:“阿野。”
何霁野又搂紧了几分,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舌尖像条游走的鱼,灵活地钻了进去,在她口腔内掀起腥风血雨。
她推得越凶,何霁野吻得越狠,嘴唇隐隐作痛。沈鸢干脆放弃挣扎,丢下手里的包,伸手抱住他身子,张嘴回应他。
不知不觉间,两人站在了沙发前。
何霁野打了个响指,屋子内的窗帘自动关上。他大手托着沈鸢的头,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随即抬手解衬衫纽扣,俯身压下来。
银色项链上的挂坠垂下来,在沈鸢面前来回晃。
沈鸢定睛一看,是之前她和何霁野的情侣戒。
这突然的惊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就很想问,他戴的什么项链,神神秘秘的,看不到挂坠。
还没来得及细想,何霁野的吻密密麻麻铺下来,她被亲得意乱情迷,身上的衣物褪去,锁骨上的纹身依然显眼。她一只手拽着项链挂坠,一只手环着何霁野的脖子,轻轻吻在他耳朵上。
何霁野眼底的情欲浓烈,大拇指来回摩挲她的纹身,他把沈鸢从头亲到脚,这是他日夜思念的人。
浑身使劲,左胳膊不知道碰到哪里,他疼的嘶了一声。
沈鸢条件反射般扶住他左胳膊,嗔怪他不小心:“你胳膊有伤,注意点。”
这太憋屈了,一只手不能动,完全限制了他的发挥。
何霁野单手撑在沈鸢身侧,低头吻在她眼睛上,他柔声哄她:“宝宝,你上来好不好?”
沈鸢也不墨迹,从他怀里钻出来,反身将他压在身下。
何霁野受伤的胳膊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胯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使力。
屋子里空气闷热,浑身大汗淋漓。
三年间未释放的情感在这一刻迸发,他们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身体上极致的快感消除了心里的距离。
一次又一次,两人食髓知味,从未如此放纵过。
沈鸢洗完澡,穿着何霁野的t恤出来。客厅的窗帘被拉开,她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灯火璀璨。玻璃上映衬出她的身影,她用毛巾擦拭发尾,嘴角淡淡的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何霁野握着一杯热水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把杯子塞进她手里,下颌搁在她锁骨处:“阿念,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虽然两个人是一个小区,但是何霁野的房子比她的大得多。四室两厅三卫一厨。主卧和次卧有单独卫生间,剩下的两个房间,一间是客卧,一间被何霁野改成娱乐房。
“等我这阵子忙完。”沈鸢蹭了蹭他的脸颊,“阿野,你项链上的对戒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何霁野如实交代:“吵架那晚我找了一夜,最后在小树林前面的水沟里找到的。后来怕丢,我就一直当项链戴着。”
沈鸢取下项链,将戒指套进左手中指,她张开五指在何霁野面前亮了亮:“现在戒指物归原主了。”
何霁野也把戒指套上,伸手和她十指相扣,他低头亲了一下沈鸢的额头,嗓音沙哑性感:“阿念,你帮我洗澡,好吗?”
沈鸢垂眸看了眼他的胳膊,白色的绷带隐隐有丝红色渗出来,肯定是刚才混乱中碰到了伤口。
她从何霁野怀里离开:“先去洗澡,洗完澡给你换药。今晚别折腾了,不然伤口更严重。”
何霁野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好!”
后面几天,沈鸢会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准时的出现在何霁野公司楼下,开车接他回家。
知道他行动不便,她就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沈鸢拿了换洗衣服住在何霁野家,帮他洗澡换药,手臂上的伤口在她的照料下渐渐恢复。何霁野的行动力大增,每次都是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他才肯乖乖抱着她睡觉。
两人在睡前会聊天,经常聊到很晚,各种琐事和八卦说个不停。就连上班,也是捧着手机不断分享日常。
虽然身体很累,跟散架了似的,但是睡眠质量格外好,一夜无梦,经常会错过闹钟。
何霁野会比她先二十分钟早起,洗漱好后去附近的早市买好早餐,等她收拾好就能直接吃。
沈鸢有点赖床,何霁野先抱她一会,再哄着她起来。有时候还给她换衣服。
短短几天的同居生活,让沈鸢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也好。她之前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爱的感化下渐渐消散。
这世上没有人是完美的,爱不过是一双偏爱的眼睛。
普通的我们在普通的日子里彼此照亮。哪怕是寻常的抱怨,有一搭没一搭的无厘头分享,都是无比幸福和满足的。
我说我想成为他们口中幸福的人。
你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