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老爷子气得心口急速起伏,眼看着是又要犯病了,这时一脸懵逼的沈谙道:“宋爷爷?您为什么要打宋伽秋?”
听见沈谙的声音,宋老爷子愣了愣,“你……沈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谙道:“我和宋伽秋一起过来见导演,我当然在这儿啊。”
“那……那个要包养宋伽秋的富婆呢?”
沈谙看看宋伽秋,宋伽秋看看沈谙,两人都是一脸懵。
“什么富婆?”沈谙疑惑道。
“不是有个富婆要包养他,给了什么黑卡,两人离开剧组就一路来这儿开房了!”
沈谙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啊,宋爷爷,这是场误会。”
宋老爷子狐疑道:“你不会是在给这臭小子打掩护吧?丫头,你可别包庇他……”
沈谙道:“您看这里还有别人吗?”
休息室不大,一眼就能看完,确实是没有别人了。
沈谙扶着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道:“您这是哪里收到的不靠谱的消息啊。”
宋伽秋冷笑道:“他肯定找人监视我了。”
“什么监视!臭小子,那明明是保护!”宋老爷子梗着脖子道。
但是很快他又皱起眉头。
毕竟活到了这个岁数,宋老爷子是非常敏锐的,他看向宋俐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我让人监……让人保护这臭小子的时候,是你自告奋勇,说自己在这边有人的?”
宋俐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闹出这种误会啊,那人应该是没有见过沈小姐,所以才……”
宋伽秋一扯唇角,“是么,明知道沈谙现在是我老板,看见我跟女人在一起,也没有求证一下她到底是谁,就直接给老头子通风报信……这专业水平还真是堪忧。”
“确实是他做事不仔细。”宋俐勉强挤出个笑来,“我之后一定会好好交代他的。”
“我看就不必了。”宋老爷子沉声道:“我会安排别人来。”
宋俐握紧了手指,显然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光明正大监视宋伽秋的机会,但确实是他手底下的人搞砸了事,他无法反驳。
宋俐不由阴沉地看了沈谙一眼。
这个女人……已经坏了他两次好事了,还真是碍眼得很!
“你们就当着我的面说这种事?”宋伽秋面无表情道。
“那还不是为你好!”宋老爷子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什么,你腿怎么样?我没用多大力气,应该没事吧?”
宋伽秋道:“你要是再用点力,我腿可能当场就断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老爷子被宋伽秋这阴阳怪气的吹胡子瞪眼,又悻悻道:“那跟我上医院看看去,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我也是气糊涂了……”
“不用。”宋伽秋往沙发上一坐,“我这里还有工作,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打扰我。”
宋老爷子看样子是想骂两句的,但碍着沈谙也在,还是硬生生地憋回去了,杵着拐杖气呼呼地离开。
“那我也就先回去了。”宋俐教训道:“伽秋,你还是让爷爷省点心吧,爷爷年纪大了,真是经不起折腾了。”
宋伽秋只是冷笑一声。
休息室里只剩下沈谙和宋伽秋,沈谙道:“裤子撩起来我看看腿。”
宋伽秋说:“你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特别流氓吗?”
“没有。”沈谙道:“赶紧。”
宋伽秋只好将自己的裤腿撩起来,就见小腿上一道乌青痕迹触目惊心,沈谙轻啧一声:“很痛吧?”
“习惯了。”宋伽秋回答得风轻云淡。
沈谙愕然:“宋爷爷经常打你吗?”
宋老爷子看着脾气暴,但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打孩子的长辈吧?
“不是老头子。”宋伽秋沉默一瞬,才说:“是我妈。”
沈谙呆住了。
“她不是故意的。”宋伽秋解释道:“她有时候神智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被宋家逼疯了而已。”
沈谙张张嘴,“那你……”
“没什么。”宋伽秋道:“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不影响工作。”
沈谙翻了个白眼,“我有说工作的事吗?别搞得我跟个周扒皮似的。你回去用药酒把淤青揉开,不然要痛好几天的,听见没?”
“知道了。”
沈谙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又说:“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什么?”
沈谙哼哼一声,“跟我就别装了吧,你肯定是发现了有人监视你,还知道那是你堂哥的人,自己不好动手解决,就故意引宋爷爷过来,让宋爷爷处理。”
“你想多了。”宋伽秋耷拉着眼皮,“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诚实。”沈谙叹口气,道:“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姑且是这样吧。”
宋伽秋弯唇笑了笑,“聪明人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你直接说破,别人当然不会承认。”
“好了,我们出去吧。”
……
从酒店离开到达雍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沈谙垂着脑袋,用脚尖碾碎一片落叶,只在原地打转儿,那并不高的一截门槛,此刻在沈谙眼中竟然如同天堑。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阵人声,都还没有看见来人是谁呢,沈谙已经下意识地躲到了树后面。
……我干嘛要躲起来?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
沈谙想到这里,正要出去,就见来人竟然是纪允书和雍逢州。
纪允书今日穿了条白色裙子,版型简单,穿在她身上却很气质,有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她推着雍逢州的轮椅往前走,脸上带着点笑意,可见两人交谈颇为愉快。
原来雍逢州现在才回来啊。
沈谙郁闷地咬住唇角,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就先进去了。
“这次陆老爷子做寿,你还是不去吗?”纪允书道:“你前几年就一直不去,陆家对你颇有意见,虽然陆家……但老爷子毕竟是你亲外公,还是应该去看看老人家吧?”
“谁来让你做说客的?”雍逢州淡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