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每艘出海的渔船不发生什么令人不开心的意外,每艘远洋渔船上的船员都是经过精心配置的。
一般来说,船长的位置都是由熟悉远洋捕捞的苏俄族人担任,他们常年在海上厮混,有丰富的驾驶经验和鱼群追踪技巧。
而大副基本上全都是华夏人,他们多数都有从军或从警履历,负责跟着船长学习如何驾驭一艘大型渔船,同时要承担船上的安保工作。
其余十几名普通船员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华夏族人占多数,宏顺号上就有十二名华夏船员,苏俄族水手只有寥寥四五个人。
“张!左舵。”
“挂满帆,水手组去划桨!”
“随时准备打开底仓隔板,把所有渔获都扔掉,我们要保持全速前进。”
大胡子船长一连串下了好几条命令,正在操舵的大副转头看向他。
“遵从你的命令维克托船长,不过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紧张。”
“哦!该死的,怎么可能不紧张,那有可能是海盗!”
大副不以为然:“就像你说的,能出现在这片海域的除了我们就只有日国人了,既然是日国人,那还怕个球了,敢过来就干他娘的!”
大副边说边把掌舵工作交给一名苏俄族的水手长,自己则跑回船舱里拿出一柄青阳防卫军第三代单手战刀。
“维克托,按我们之前说的,打仗的事交给我吧。”
大副朝大胡子船长说了一句,随后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不用划桨了,保存体力准备战斗!”
他指着一名皮肤黝黑的水手:“大刘,小五子你俩带着家伙上猴子岛,箭不多,给我瞄准了再射。”
猴子岛是一艘船上最高的一层甲板,视野很好,平时了望员就待在这里,用来当狙击位再合适不过。
“好咧!放心吧!”
两名华夏族水手兴冲冲的返回底仓翻出两架被油布层层包裹的铁胎神机弩,这是专门给远洋渔船配备的远程武器。
海上潮气太重,为了保证弹簧钢臂不生锈,所以一般都和弩箭一起用油布包裹着妥善保存。
除了两名弩手,其余水手也都被大副安排好各自的战斗位置。
看着这些手持武器战意盎然的华夏人,大胡子船长骂骂咧咧的抄起一柄渔叉站在大副身边。
“张,你们华夏人为什么见到日国人就会眼红?”
“国仇家恨,怎么可能不红!”
姓张的大副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像一只暗红色的蜈蚣横在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狰狞,那是几年前在东横山里剿匪时留下的。
大胡子船长有些不理解:“你说国仇我知道,日国人曾经侵略过华夏,那时我们还并肩战斗过,可家恨是什么意思?你才四十多岁,哪来的家恨?”
“我太爷爷一家有十几口人都死在日国人手里,我爷岁数最小,后来参加了抗联,之后又加入了四野,这才有了我们这一支后代。”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难道你的后代也要像你一样背负着仇恨活下去?”
“当然!日国一天不灭,这仇恨就一天不会抹除,华夏人的终极目标就是把那四座岛给搞沉!”
大副呲了呲牙,带动额头上那道刀疤也跟着扭动了一下。
“在旧时代有法律管着,我们拿日国人没办法,现在好了,我要是把这一船日国人都砍死,没准我的名字都能传到夏军长耳朵里!”
说到这里,他兴奋的嘿嘿笑起来,那狰狞的笑容让大胡子船长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
“爱记仇的华夏人!”
大胡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几百年前的仇都要报,真是个疯狂的民族,幸好现在我已经加入他们了。”
那艘不明国籍的船速度比满载的渔船要快的多,径直朝着宏顺号驶过来,两个多小时以后,两艘船的距离已经不足一海里。
追上来的是一艘二十米左右的木制快船,大胡子船长断定这不是渔船,因为船上没有渔舱口,吃水线也比渔船要浅一些,说明船上没有专门装渔获的底仓。
“船上有人,手里有武器,能看到的大约二十人左右,不排除舱里还有其他人的可能。”
了望员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追上来的船,及时把一切情况汇报给船长和大副。
“有人鞠躬了!是日国人!他妈的是日国鬼子!”
那艘船上没悬挂任何旗帜,直到看见有水手向掌舵的人鞠躬,了望员才最终断定船上的人是日国人。
确定了对面的身份,船上的华夏船员全都精神一振,大副舔舔被海风吹干的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国船。
“该死的你就没点准备吗?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地冲上去开战?你们华夏人不是喜欢布阵吗?”
大胡子船长握着鱼叉的手指有些发白,那是因为用力过度导致的血液不畅。
大副转头看看这个明明很害怕,却还拿着鱼叉站在这里准备和自己并肩战斗的大胡子,心里忽然认可了这些加入青阳的苏俄人。
“阵法那是地面上用的,现在这个情况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他回手拍拍大胡子的肩膀:“你岁数大了,别冲的太狠,躲在后面抽冷子下家伙就行。”
随着双方越靠越近,渔船上的水手们甚至都能听见对面船上叽里呱啦的倭语。
“兄弟们!咱这是第一次在海上碰见日国鬼子,全青阳都看着咱们呢!该怎么打你们自己看着办!”
大副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我就一句话,打赢了光宗耀祖,打输了死不归家!”
“吼~!”
十几名精壮的华夏渔夫举起手里的武器振臂高呼,连带着把身边那几个苏俄族水手也刺激的跟着嗷嗷叫!
日国船上甩出几只钩索,挂在宏顺号的船帮上,随着绳索收紧,两艘船缓缓靠在一起。
甲板上的华夏船员自发的三个人站在一起,一人主攻两人防护侧翼,只等着对面的日国鬼子跳过来。
一名头上绑着根白布条的日国鬼子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跃上船帮,正要发力跳过来,就被一支弩箭一箭射中胸口。
鬼子惨叫一声掉进海里,可后面还有越来越多的鬼子跃上船帮。
惨烈的接舷战终于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