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诗诗就这样“弃文从商”了。
作为酒店管理的小白,她开始恶补相关知识,如饥似渴地学习。
这不,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当她再出现在分店的大厅时,明显比先前自信不少。
刚进门,一个青年小伙便主动迎上来。
“你好,我是这儿的经理胡聪,如果没有猜错,你是……,艾经理?
哈哈,看来,我以后有福气了,能和靓女一起共事。
吃早饭了没,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条?”
胡聪年龄比艾诗诗大不了两岁,但说话做事,却很是老练。
才一开口,就把艾诗诗说的有些脸红。
“吃过了,谢谢。”
艾诗诗来之前,听红姐提过此人,说是中专毕业后相继任职过几家大饭店,很有管理经验,属于从底层干起来的那种。
这会儿一见,果不其然,嘴皮子溜得很。
艾诗诗不想表现得过于拘谨,于是大方地伸手上前。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还请多多指教。”
由于不想过多寒暄,艾诗诗抓紧时间主动转入正题,询问上周店内情况。
胡聪当然也是提前收到过红姐的指示,对于艾诗诗的问询,一一如实相告。
说完带她到店里整个转了一圈,将员工们逐个作了介绍。
等到中午,便开始正式上岗,领着艾诗诗在大厅和包间穿梭,现场熟悉环节,知晓流程,直到下午三点,才得已在办公室坐下休息。
“怎么样?还适应吗?看你这还穿着细高鞋,脚还好吧?干我们这行的,别说,鞋子还挺重要的。”
胡聪眼一扫,望向艾诗诗的脚,关心地句。
怎么可能还好呢?饭店共有三层,刚刚他带着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连着转了好几个小时。
前几天,刚来的新店员,还穿的是球鞋,都一个个叫苦不迭。更别谈艾诗诗这样的细高跟了。怕是早已蹭破了皮。
胡聪的察觉是对的,艾诗诗这个时候,就算还想硬撑,可被高跟鞋折磨的双脚,已经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只见,刚一坐下,她便忍不住大叹。
“啊,我的脚啊,废了废了,这该死的细高跟,明天再不能穿了。”
艾诗诗边说边受不了的准备脱鞋,想让双腿稍稍喘口气。
哪料,后脚跟的肉,竟然掉了一大块。因为在鞋内蹭了几个小时,早已经血肉模糊,更恐怖的是连肉带袜,一并粘到鞋上,扯也扯不下来。
“呀,该死的,这,这怎么还粘住了……。”
艾诗诗随手一拉,瞬间,疼的大叫。
胡聪一见,立即抓住艾诗诗的手,制止道。
“别别,别硬扯。我这儿有碘酒,先用棉签蘸着擦点药,再慢慢弄。”
胡聪边说边起身拿药,然后接过艾诗诗手里的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试。
艾诗诗一时疼得有点懵,只觉像是进了医务室,医生让她别乱来,就乖巧地听其安排一样。
她看着胡聪一点点,极其小心地帮她滴药,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帮她脱鞋脱袜,那一刻,她真就把自己当作一个病人,任由他操作。
结果,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一声咳嗽,打破了安静。
来人是店内的服务员小霞,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怎地,开口就来了句,“啊,不好意思……。”
什么鬼?艾诗诗心想,莫非这小霞误会了。
不过,要不是小霞突然闯入,艾诗诗也就真的任由胡聪帮她处理伤口了。
这会儿,艾诗诗心下一紧,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脚,没让胡聪继续操作下去。
“小霞,你是要找我们吗?进来呀!”
艾诗诗扬着嗓子大喊。
“没,没什么,我,我过会儿再来……。”
小霞尽管听到了艾诗诗的招唤,但却没有再进来,而是疾步匆匆逃离,仿佛刚才自己不该冒然闯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见艾诗诗愣神,胡聪却是哈哈大笑。
“喂,没事吧,不就是帮你擦了下药吗?你看你,脸红成这样?快来,另一只脚赶紧,下午,还得再站几个小时呢。”
被胡聪这样一说,艾诗诗这才觉得刚刚被小霞一打扰,竟羞得满脸通红。
“算了,谢谢你啊。另一只脚,我自己能行。中午休息时间不多,你去找个地方睡会儿吧,这儿,我自己能搞定。”
胡聪既然是老江湖,又岂会被艾诗诗轻易劝退。
“哪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呀。红姐可是嘱咐过的,让我一定好好关照你。你这才第一天上班,你又伤成这样,我就是去睡也睡不着啊。”
也不管艾诗诗同意否,胡聪边说边又一次抬起她的脚,帮其继续擦药脱鞋。
“不用……,真的不用……。我,我自己能行。”
这个时候,艾诗诗就算意识到,这样麻烦胡聪不好,但为时已晚,毕竟刚刚都处理了一只脚,这会儿再停下,不管另一只脚又算是怎么回事。
索性,没有办法,也只得任由胡聪继续帮她处理。
只是男女之间,有时就是这么微妙,明明刚刚两人没有什么,自从被小霞突然撞见之后,就忍不住生出男女授受不亲之感。
艾诗诗这刻,除了腿僵硬外,就连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不容易,这样坚持了一会儿,胡聪总算是帮她搞定了双脚的伤口。
“哈,好了,两边都贴了创可贴,现在你先穿我的拖鞋休息会儿。对了,我刚看,你穿37码,等一会儿,我帮你去对面鞋店买双平跟的再换上。”
面对艾诗诗的连连摇手,胡聪根本不理会,门一关,闪退了。
办公室里,艾诗诗脸涨得绯红。
怎么办?为什么一来,就遇到这么一个“热情男”。
艾诗诗决定了,以后除了工作,尽量和这个男人少单独交往。
像这类型的男人,明显是混迹社会的老手,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过于娴熟,根本不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可以应付的。
这样想着,艾诗诗便没穿胡聪留给她的拖鞋。
宁愿打赤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