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宁州城没一人去退换异族奴的情况,在六日后被鸿运客栈,一家不算大的客栈打破了。
这个情况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大户。
其中以胡家,应家为最,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几家代表就坐在一起了。
“张运德这个头一开,有那些胆小的商户肯定会跟,胡大哥,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黄家人着急道。
这位是黄应的三叔黄鹏越,上次黄应说错了话,这次他们哪里还敢让小辈来。
如何应对?
胡伟泽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原本以为憋个几天,肯定有人会反抗,毕竟这可是关于利益的问题。
不仅没有免费的劳力,还要给出一大笔银子,这种事谁干?
到时候他只要在那些人耳边说几句,自然有人去闹,一个两个闹起来,官府可以压制,那全宁州的人闹起来呢?
他们也能压制?
如果这中间再出点什么事,伤个人什么的,那时候.......
呵呵,他狄池这个乌纱帽能不能戴稳都不好说了。
可他预期的时间还差几天,胡伟泽怎么都没想到,出了张运德这么个胆小鬼,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今天这么一搅和,那些胆小的商户肯定会效仿,到时候怎么让人闹事?
要知道,一城中,像张运德这种中小型商户才是数量最多的。
再说,闹事也不能让他们大户去闹啊。
“先看看吧,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底下人对张运德咬牙切齿,彭太和更甚,他他们彭家也是客栈生意,这几年,别家客栈都被他们排挤的差不多了。
甚至在下面的小县城可以说是他们彭家独断了这笔生意。
可这个张运德不管怎么怎么打压,鸿运客栈依然在宁州城不倒,都亏成什么样了,他也不关了那间破店。
现在又来坏他们好事,彭太和如何不恨。
他征求胡伟泽的意见,“胡大哥,要不我带人去给他点教训?”
这蠢货,胡伟泽都要被他气笑了,要不是他岳家姓彭,他都懒得提点。
做生意时不好好想怎么提升自己,只知道打压对家。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去打人。
怎么,怕不是真以为官府是傻子吧?
“张运德今天刚出了风头,你晚上就把人打了,你这是想打知府大人的脸?”
众人一脸震惊:\".......!\"
脑子呢?
打官府的脸,他怕是疯了吧?
胡伟泽都无力吐槽,他一个商户敢挑衅官府,也是不知所谓。
狄池又不是真的傻子,就算人家狄池是个傻子,那知府的身份往那一亮,他们谁不给跪?
“这就是你的办法?不错,去吧,给你能的!”
彭太和:所以,到底要不要去,姐夫什么意思啊。
这件事已经这样了,众人也知道,连胡伟泽都无力改变什么,他们一个个也只有垂头丧气的回家等了。
看看其他商户是不是也要效仿张运德,要是人多的话,他们也得跟上。
要是被官府发现他们拖拖拉拉到最后,以后穿小鞋怎么办。
唉......好好的,狄大人怎么就忽然变脸了。
阿凉和燕正雅这几天没功夫管这些事,两人在研究地方志呢,想尽量多了解一点西南的异族。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南的异族人比汉人要多。
且大多都住在深山,就连他们每年的税收都是按自己的心意来,他们主动送到城外,然后官府来查收。
大多数部族都用兽皮抵。
“这许同知也算是个人才。”阿凉看了地方志后感叹。
异族人口多,可却穷,哪里能拿出来粮食和银钱,许文彬就让他们用兽皮或者野物来替代,自己帮着卖.....
有的部族甚至都没有交税,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凉严重怀疑,上一个家伙狄池压根不知道,宁州有多少百姓。
他的眼睛也就只看到府城这么一点地方。
燕正雅合上手中的书,也表达了对许文彬的欣赏。
“许大人是土生土长的西南人,对西南的感情肯定不一样,要不是他这个同知这么多年苦苦支撑,宁州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也幸好那个假货狄同,知道自己的能力,乖乖的龟缩在府中,宁州的政务全交给了下面。
要是和别人一样,有菜又爱玩,不懂还瞎捣乱,那真是......
都不敢想现在的西南会是个什么样。
“这西姜怎么越了解越感到别扭呢。”阿凉皱眉。
她最近翻阅地方志,重点就是为了了解西姜族。
人口多,信奉的什么丹霞神。
什么鬼东西,阿凉的第一反应就是丹霞地貌,这玩意怎么做神,还有,西南这地界也形成不了丹霞地貌啊。
更夸张的是,他们不食肉。
不食肉!
在座和穷的叮当响的西南他们是怎么活下去的,还活在深山里。
面对阿凉的吐槽,燕正雅只能尴尬的笑笑,因为他比她了解的还少,连她口中的丹霞地貌是什么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有空了,我们去一趟栾县。”亲自去了解,燕正雅提议。
栾县是宁州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西姜族主要分布在那边,听说他们很神秘,族人很多,但却很少从山里出来。
偶尔有人看到,也从不敢搭话,听说那些人很可怕。
每年上交的税收不少,也很准时,都是自动放在城门口,让官府自己查收。
栾城大半的税收都来自西姜族,因为这个,栾城知府对他们的目中无人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和别的部族给的皮毛猎物不一样,他们给的是实打实的银锭子。
阿凉躺在一边的软榻,脸上盖着一本书,懒懒的说,“是该出去转转,这个西姜族人是喝露水的吗,地方志上没说他们种田,也不吃肉,又很准时的纳税。”
她一把拿下脸上的书,看向吃茶的燕正雅,“他们哪来的钱?吃的什么?”
“栾城四面环山,西面是边境线......”
阿凉一个咕噜翻身坐起,脸上的书都掉了,她也没功夫捡。
“你是说,永昭?他们可能是永昭人......”她惊呼音量极高,燕正雅手里的茶汤荡了几个波纹。
“小声点。”
’